资圣寺的一处堂屋里,卢勇几人都李存绍被叫来碰头议事。
就在符彦超与郭崇韬从城里传来回信,答应在“紧要时”会给李存绍予以方便的时候,城外的斥候突然抓到了一个从南边想要向城内传信的信使。不过信的来路却让李存绍等人大吃一惊,竟是从梁军大营中发给城中的!
堂屋中气氛沉闷,就如屋外的天气一般。
王缄叹口气:“城中的后着竟是朱温,是我们考虑的不够周全啊。”
李存绍冷哼一声:“这就明白太原城为何要闭门不动了,原来是等南边梁军来帮忙呢。”
薛直琢磨着说:“不过潞州城还没被梁军打下来,周德威又在太平驿一带与梁军僵持,我们也不用太担心梁军北上吧?”
王保儿反问道:“那周德威万一已经叛了晋王,跟了那李克宁呢?”
“不会。”李存绍坚定地说道,扬起手里缴获的信:“若是周德威都站了我叔父,这封信上就不会叫他再坚持几月。周德威率军走得早,对城中情况说不定还不如我们了解得多,必然不会轻易有什么异动。”
王保儿已经听腻了这些弯弯绕的关系,烦闷地说:“这都什么破事?城里城外北边南边都没动静,咱也整日干坐着淋雨吃粮,再过几天得淡出个鸟来了。”
薛直乜了王保儿一眼:“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昨晚上吃鸟了?”
王保儿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李存绍赔礼:“末将嘴没把门,请小太保恕罪。”
“我心里有数。”李存绍淡淡地道,又看起手上本来要送到李克宁手上的信,想从薄薄的纸上再看出些有价值的情报。
“说到吃粮,”卢勇有些犹豫地开口了:“这几日阴雨靡靡,榆次那边运粮来这不过二十里,粮却大多都泡在了水里。下面将士们虽还未有怨言,但若一直待在此地按军不动,恐怕军心不稳。”
“是嘞,”王保儿也一拍大腿,“咱来这不说干仗也不说进城,底下弟兄们不知小太保部署,整天私下传着胡话呢!”
李存绍猛地抬起头来:“什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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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宁府中的偏堂上,入夜后依旧是一如往日的灯火通明,堂中坐着的也依旧是那几个人。
“城里人都不知道,城外是怎么得知消息的!外头怎么就一片白了?叫城上的人看去会怎么想?”李存实烦躁不安地自言自语。
“这几日城里可有异闻?”李克宁抿了一口茶,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还是一副神情自定的模样。
“城里倒没啥异闻,”李嗣本回话,又看了一眼李克宁:“就是我这几日心头有点闷得慌。”
李克宁没理他,接着问向别人:“军府中呢?”
王贤也拱手道:“郭崇韬他们也没有觉察的迹象。”
见李克宁又看向自己,李嗣恩也拍胸脯向他保证道:“府尹且放心!这几日王府连个苍蝇都放不出来,没有走漏风声的道理!”
李克宁点点头,不紧不慢地道:“看来,是我那侄子在城外要等不及了。”
“义父!那李存绍等不及,咱也没时间等了啊!眼见城里粮马上要吃个干净,周德威符存审那两个厮又按兵不动,盼不来梁军咱也是个死啊!”
李克宁把茶杯啪地一声撂在桌上:“太原城城高池深,地利在我,城外阴雨连日不绝,天时也在我,尔等只要掌好各自兵马,稳住人心,又有何惧之?”
石绍雍闻言狞笑道:“要稳住人心,府尹不如叫我把那郭崇韬也杀了算了!整日在咱眼前晃悠,日烦的很。”
“万万不可!”王让忙劝道:“赶走盖寓是因其孤僻独行,没人为他说话。可郭崇韬在衙门里却有不少人向着他,杀他必然牵连甚众。此时若是动他就真是人心惶惶,再无人和可言了。”
李克宁赞许地点点头:“王巡官说得没错,眼下咱暂且不能再动人了。”但又接着转头看向李存实,冷笑道:“不过存实莫急,等此事一完,这帮人一个也跑不掉!把这些人送去下面给晋王作伴,也算是为晋王尽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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