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郭嘉措先是一愣，接着有一种说不出的紧迫感。虽然他不知道该如何追问，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很在意自己的性命。
柳如是知道的事情明显有太多，可是郭嘉措有些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问。他本打算是等着柳如是继续说下去，可是柳如是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没了然后，倒是让郭嘉措更是着急了。
他皱了皱眉头，正要追问，柳如是这个时候才是开口道：你还记得每一次你都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郭嘉措能不知道吗？这是他的第一世就已经做好的准备啊。可是有些话若是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会不会……
“那是因为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从你来找到我开始。你需要一个长生不死的人一直记着你，只要这样，你就可以一直活下去，郭嘉措，我有没有说错？”柳如是抢先回答道。
的确如此。
“你不会有第四世的原因，是因为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性命在衰老，再加上你断魂斧的这一剑，我活下去的时间会大打折扣。换句话说，如果是我不愿意记住你，你也可能继续活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柳如是说完这话，转过头看了看郭嘉措。本来以为郭嘉措脸上的表情会有些担惊受怕，但是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表情，倒是让柳如是觉得有些无趣了。
“看来，你也不在乎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了是吗？”柳如是又问道。
郭嘉措摇头道：我想活下去，这件事情是肯定的，只是我没有想好该如何活下去罢了。
柳如是一声冷笑，有一种对郭嘉措这套说辞已经熟悉到忍不住想要嘲讽的意思。郭嘉措倒也不争论，话都说出口了，也没有继续憋回来的意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么一点半点的事情了不是？”柳如是劝自己道。“要说，我真该让影主解决了你，我也就不用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了。”
听着柳如是已经陷入一种情绪，郭嘉措也不好意思去打断，反而是自己说着自己的话道：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应该就是你来昆仑的时候吧？那个时候你希望我们能治疗好你，但是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我想让你走，可是姜路却是把你当成了武器，用来对抗留山派。那个时候我无心管理派别，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罢了。也就是因为这样，你留了下来。一直到大战前期，你一直都在昆仑。就算是你身上有之君的能力，但是按照正常来看，你根本活不到这么久。那个时候在昆仑的魂力，给了你太多帮助。我这么理解，没有问题吧？
在这个时候，只有郭嘉措强行把话题给拉回来，这两个人才能有继续聊下去的可能。柳如是也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在那一段时间有些失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是答应了一声，表示郭嘉措没有说过。
郭嘉措点点头，继续说道：后来，大战一触即发，我为了保护好你将你送出了昆仑，自己留了下来。后来，你发生了什么？
“本来想在入口等你出现，但是等了太多年，直到我自己时间都有些记不清，后来对于你们的记忆，也就渐渐淡了。接着我就离开了，开始流浪。我记得自己是谁，但是我只记得自己要等人。等谁也不知道，就留在那个村子里傻傻地等，终于等到了你。”说道这话的时候，柳如是的记忆不由得又回到了以前的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那一瞬间她有些怀念。
郭嘉措点头，继续整理思路道：在你等待我的那段时间，昆仑的大战已经爆发。但是具体这里面的情况我已经记不得了，不知道你听我说过多少。包括说，为什么断魂斧会在我的手上？
“第一世的时候你和我说过一些。双方阵营都想让你加入他们，但是你根本不想这么做。又加上那段时间因为见多了鲜血，所以就想了一个偏激的办法，以杀止杀。那个时候，你带着四个人一起制止了大战，但是换句话来说，昆仑陨落就是你的动作。”柳如是一针见血道。
听到这话，郭嘉措眉头不由得又是凝成了一个疙瘩。要说，他可从来没想到过这些事情距离自己居然这么近，昆仑陨落居然是他的手笔？
“这些事情你了解多少？罢了，继续说吧。”郭嘉措叹了一口气，但还是选择继续听下去。
柳如是也不愿意继续隐瞒，索性便是将之前所了解的事情一股脑都告诉了郭嘉措。
“你的力量在昆仑一直都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当初出山和留山都是陷入了两难，双方几次交战都没有太多优势，大家的能力也都不相上下，也就是那个时候，双方都是想要拉你入阵营。出山派给你的理由是，只要出去了就可以找到之君的传人，也就是我；而留山给你的理由是，只有继续留下来，昆仑的神话才可以继续延续。不过这两者对于你来说，都不算事什么吸引你的地方。那个时候你只想要一个足够安静的修行环境，而不是每天打打杀杀的生活。双方见你都不反应，生怕你早就是入了对方阵营，索性一而再再而三对你施压。直到后来，你自己也扛不住了。”
自己也扛不住了吗？过啊记错认真地想了想，如果说有一天他真的扛不住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你的选择很简单，以杀止杀。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昆仑只有这么几个人的原因，因为你已经将昆仑的人都杀得差不多了。换句话说，昆仑陨落便是你的手笔。在那之后，你便是带着幸存者离开了昆仑，也就是那个时候，你找到了我。第一世的时候，你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现在想来，应该也就是五煞吧。不对对于五煞的事情，你倒是从来没和我说起过，所以这就是我不了解的地方了。”柳如是回应道。
五煞吗？郭嘉措认真地思考了些许关于五煞的回忆，倒是脑子里没什么可用的东西。
第一世和第二世的事情，郭嘉措倒是不想了解，对于柳如是，他更多好奇的东西是：为什么柳如是当初会在第三世的时候选择进入影主的阵营。
“关于影主，你有什么可以告知我的吗？”郭嘉措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生硬，毕竟郭嘉措之前是真的差点要了柳如是的性命，没有停手的想法，更是铁了心要一剑下去。
这个事情，就算是柳如是不开口说，郭嘉措也未必过得去。
柳如是叹了一口气，仿佛是终于到了她最抗拒说出来的那件事。
“郭嘉措，在那些人眼中，你一直都是逾人神话的存在吧。”柳如是反而是没有直接和郭嘉措说事，突然问道。
郭嘉措愣了愣，摇头道：这不是我说的。
“当然不是你说的，你从来也不会说这些。”柳如是笑道。“外界对你的评价太多了，也是，毕竟认识你前一世或者前二世还活着的逾人太少了。如果说他们有一天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嗯？”
这话说得郭嘉措有些来气，柳如是这种有话不明说是他最不喜欢的。可是如今主动权又是我在了柳如是的手里，他除了能应付几句，的确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看来，在你的了解里，我应该是另外一副模样。”郭嘉措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那在你的了解里，我是什么样的？”
“当初你为什么以杀止杀？”柳如是反问道。
说实话，这个问题郭嘉措自己都不能回答。他又如何能了解到第一世的想法？如果他能知道，恐怕现在他也不用这么举棋不定吧？
“换个问题问，姜路说过，当初幸存下来的人加上你共有五人，可是为什么到了后来只有你们三个了？”柳如是引导道。
郭嘉措认真琢磨这个问题，想了半天才是不确定地问道：难不成，是因为我为了活命杀了他们？
“不，不是为了活命，是为了赎罪。”柳如是打断郭嘉措的话到。
这个时候该郭嘉措充满疑问了，他好好的，为什么要选择赎罪？难不成要因为昆仑陨落的事情……
“影主和你的渊源，从第一世开始就有了。他记得很清楚，只可惜是你忘记了罢了。当时就算是你郭嘉措，也无法与两派人物对抗，就算是你的身后都还有姜路和无名等人。那个时候，无名看到了未来，也看到了你们将会提出的办法，或者说，是你想出的办法。那就是将昆仑的魂力吸进体内，越多越好。”柳如是解释到。
这话一说出口，郭嘉措倒是觉得有些不可取。怎么说，魂力在每个人的体内都是有定数的，也不可能说可以无限地吸收啊。
“那比如，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给排出体内，那吸收魂力的数量，不就多了吗？”柳如是看着郭嘉措，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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