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锦年抚了抚那人体的大动脉,摇了摇头,意在说这具人体已经死去了。
“这什么恶心的味道还有这个怎么都是血。”白笙歌一脸嫌弃,捂住鼻子,转过头拒看。而魏锦年早已经娴熟地轻轻扯开那尸体的衣服,一柄匕首掉了出来。
“这把匕首花纹甚琐杂,可雕工却很精湛,匕首的柄是木的,”魏锦年低头闻了闻,续道:“是叶紫檀,一种高级木,像这样高级的木材和精湛的雕工,至少要提价十倍,这匕首的刃处则是银制,纯银打造,刃的一旁藏着细针,”魏锦年心翼翼地捻出那些细针,“五根银针,估计试毒用,等等,还可能是暗器,苏阴晴,把你之前那什么试毒的试纸拿过来。”
苏阴晴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魏锦年,并说:“省点用,就你个德性,不知道要浪费多少。”
魏锦年没有应答,只是把银针放在那纸上摩挲,用试纸包裹住。一分钟过去了,魏锦年把银针抽出,打开纸,暗笑道:“果然,这应该是暗器,纸上有了反应,银针碰过的地方,变黑了。”她又拿出随身带的自封袋,把银针放进去。又仔细观察起尸体来,此尸体浑身是血,但是腰间别的皮带却丝毫不沾血,想必是很珍视的东西。魏锦年把皮带拿下来,翻来覆去地看,在皮带的夹扣后面发现了一行字:
“把钱送到牌苑,皮带为证,不然下场就是索你的命。”
魏锦年一字一句地读出来,苏阴晴和白笙歌瞬间起了鸡皮疙瘩,颤声道:“这什么鬼……”刚说完,突然飒飒风起,树叶被风撩拨得一边倒,好似个未谋世面的少女,羞涩倚靠一旁。
“心一点,这附近好像有恶魂凑近,锦年快勘探,完事了赶紧走,我可不想看到那什么血淋淋的场面。”苏阴晴看着手上闪得愈来愈亮的试液,紧张地说。
“这把匕首应该是什么世家子弟的,这个花纹值得研究,带回去看看。”魏锦年说完也把匕首放进自封袋,同刚才装银针那个袋子装进背包。
“无知的人类啊……既然你们闯入了我们的禁地……那就别想回去了……”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不知何处起,四面八方都响满了这个阴声,空荡荡地回响在路头路尾。
“好啊自己送上门了,你们两个找个地方躲躲,让劳资来。”白笙歌撸起手袖,拔出短刀,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往四周查看。
果不其然,那声音刚在四周的墙壁上撞回来,消失殆尽,突然从巷子里就冒出一个接一个的恶魂。
白笙歌一个跃起,手中短刀一闪,那些恶魂一个接一个飙出了蓝色的液体,一个接一个卧在地上。“啧,真弱,还没热身完。”白笙歌用食指抹掉身上恶魂溅出的液体,不怀好意道。
“愚蠢的人类啊……你们会付出代价的……”那个幽灵般的声音又闪现出来了,还带着惊悚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路上。
白笙歌一个跨步,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举着短刀朝天空吼:“你到底是谁,有本事就来单挑,躲在暗处攻击说鬼话,跟个孬种似的。”
好像得到了回应,地上,墙上,树旁,楼顶,那些被黑暗覆盖的角落,疯一般冒出恶魂,悬甩着的黑发,骨柴般的手指,如烧灼了一样,黝黑得很,衣衫褴褛,破烂不堪,脚上拖着铁球,目光恶狠狠望向前方,射出幽幽的蓝光,宛如一个个提线木偶,毫无生气地慢慢朝白笙歌靠近。
“卧槽这么多!”白笙歌一激动冒出一堆粗鄙之语,双手不停斩杀着恶魂,四周溅满蓝色液体,黏糊糊的,十分恶心。白笙歌被包围在中间,一手握着短刀,硬杀出一条横路来,却又被一个个恶魂填补上。
“笙歌!注意右边!”魏锦年跳起来朝白笙歌大喊。白笙歌闻声转向右边,猝不及防地一个铁球往头上甩来,白笙歌双手一举,把铁球拦住,可那操控着铁球的恶魂力大得出奇,奸笑着把铁球越挤越近。白笙歌快撑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下,嘀嗒一声落地,身后越来越多恶魂靠近,一个魂拉着铁链,呼呼在空中飞甩,向白笙歌的腰部扔去。苏阴晴一看白笙歌境地岌岌可危,拔起一个木球,往空中一挥,一股幽淡的香气蔓延,咻忽一阵亮光,三个奇形怪状的身影在迷茫的粉尘中出现。“火凤快去救笙歌!”苏阴晴指着其中一个影子,那影子跃起,在空中盘旋几下即往下啄去。那是凤凰!白笙歌撑住的手急抖,一个恶魂扛着刀向白笙歌的右腿砍去,随着一声惨叫,白笙歌的右腿流出了血。凤凰浑身充满红光,阳气四溢,那些恶魂仿佛受到了惊吓,迅速散开。
“果然……阴不胜阳……”白笙歌浑身无力地滑下,瘫倒在地上,魏锦年和苏阴晴冲出去,抱起白笙歌去树旁。
“若龙,火凤,玄!你们驱逐恶魂!”魏锦年下令道,那些神兽不约而同地应声答投入战斗。魏锦年将白笙歌的头移在自己的腿上,苏阴晴则拿出一罐止血粉,扯起白笙歌右腿的裤管,朝伤口撒去。
“哦哟哟哟哟哟!痛痛痛!”白笙歌被痛醒了,“我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折磨我。”
魏锦年一脸担忧道:“沙雕孩子,没办法就不要硬撑,你这不是打脸吗,该叫神兽就要叫神兽。”
“是啊笙歌,还是要注意安全的。”苏阴晴把白笙歌扶起来,把头卧在魏锦年肩膀上,“来,帮你再弄点药粉,好快点。”
“您老可手下留情,这药可要刺死我。”白笙歌闭眼卧去,宛如准备死马当活马医似的,随即又是一声声惨叫。
“主人……我们好了。”三个神兽凑过来,魏锦年看看他们身后,地上覆满了恶魂的尸体,散发出阵阵恶臭,魏锦年一个冷颤,抬起头向三只神兽说:“很好很好,在我的教导下很有长进啊,灭得这么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笙歌捏了魏锦年一把,没好气地说:“什么你教的,明明是我和阴晴培养的,你这只猪也就给他们递食物。”
“那也是有功劳的……”魏锦年委屈地戳了戳手指,又转过头指着火凤道:“阿凤过来,把你主人扛上。”
“皮痒了是吧,乱起名。”白笙歌扭动关节的骨头,咯吱咯吱发出吓人的响声,魏锦年吓得重重地吞了口口水,而苏阴晴则在一旁乐不拢嘴:“好了好了别闹,笙歌,刚才锦年和我去搜索了那条皮带上说的牌苑,发现那是个妓……妓……”苏阴晴没敢再说下去,魏锦年接了这个话茬:“妓院,据说那里的人还打扮成古代青楼的模样,身穿汉服招客。”
“啊啥!妓院!我还是未成年人哎……”白笙歌一个惊起,疑惑两个字在脸上都写满了。
“探案要紧,我们要找汉服去鱼目混珠。”魏锦年严肃地说。
“行行行,您最喜欢妓院了,你个污鬼。”白笙歌挣开魏锦年站起来,拍拍后臀的灰,发问:“现在要干什么”
“回家,睡觉,明晚八点出发,哦对了,汉服的事就交给我吧,我正好有朋友可以拜托呢。”魏锦年挠了挠后脑勺,嘻嘻笑道。
“三根葱”和神兽们一道回家,今晚可真是惊险呢。
次日晚八点牌苑入口处
“魏锦年!!!”白笙歌咬紧了牙关,手上骨节咯吱作响,俯首怒吼,“我可去你的!你怎么找个男装,而且是这么……这么……这么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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