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煜看着凤缘,千言万语,最终却是一阵无言。
你不回,那我也不去好了,这样,就可以两个人一起闯荡江湖了。
你说好不好,三叔?
小街熙攘,清风洒洒洋洋,路过时衣袂飘飘,凉薄盈心。天空澄明,阳光洒在楼阁树梢,偶尔行人走动,照在了他的身上。
琉璃瓦房,青瓷白玉,高低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穿金戴银的路人……
这便是落日孤城,繁华盛景的旧曾谙了。
凤煜笑吟吟地看着,奇怪道:“总觉得在哪时见过。”
凤缘想了想,笑道:“很正常,在某些时候经过以前相似的场景、动作、人,然后你就觉得未来后的自己经历过,实际上年岁就不一样,我也有好几次如此。”
凤煜点头:“也是。”
迎欢巷,欢好街。
这里是欢乐的天堂。
有人们痴迷的放纵,没有约束,尽情的释放!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花街柳市,用来寻花问柳的地方。
世人以同性为耻,不要紧,来这里的人就算是见了面,谁也不识你是谁。识了又如何,谁敢说出去,不怕别人一起拉你下水就省着点心思在别的地方。
这是烟花之地,无人管辖,也无人会管。
“公子,来啊~”
凤煜刚踏入这里,就听到这么一声邀请。凤煜:“……”
凤煜抬首,默了默:“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凤缘面不改色,声音无波无澜:“走错路了。没想到落日还有这么一块地儿,出乎意料。”
一路走来,暧昧声邀请话连绵不断,听的凤煜面红耳赤,羞的不行。
待在流曦峰十多年的凤煜,绝对的没有接受过这等教育,一瞬间难以接受。
“既然知道走错了,为什么不改路线?”凤煜有气无力地呻吟。
凤缘揶揄,笑道:“怎么,害羞了?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这种事情迟早会经历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凤煜瞪了一眼,不情不愿的扭捏。
凤缘笑:“哈哈,还执拗上了。好了,开个玩笑,大老爷们别这么扭捏。”
凤煜闷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嗯……”
欢情薄,最大的一座烟花地,所有院栏都被压在下面。
两人一进入其中,就被衣衫不整,半遮半掩的侍女给围了起来。
其实,衣衫不整让人下意识想到整理,可只有见过的人才知道,他们在那一瞬间,却想要扯的更坏,更烂。最好什么都没有。
而半遮半掩,却是想要让人揭开那被掩着的地方,不然就会念念不忘,心痒痒的很。
很显然,这些人很懂情趣。
凤煜:“这就是你问路的方式?”
凤缘不自然道:“意外,意外。”
看着其中掺和进来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诱惑的同性,凤缘表示,他不弯,他很直,他只想要问个路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凤煜皱眉,道:“要不然我们走人吧?哪里问路都比这里好啊。”
凤缘微笑:“我们出不去了。”
凤煜:“……你的错。”
凤缘悲惨地点头:“嗯,我的错。”
两人同时转头,看着那关闭了的大门,心情复杂难耐。
放我们出去——
凤缘泪流满面:“这下是真的要凉了。”
凤煜点头,心思复杂:“嗯。”
“这位客人,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的娱乐方式?”
侍卫微笑着抛着媚眼,如此问道。
我能说不嘛大哥?
凤煜心下吐槽,抖了抖说道:“您有什么方式?”
凤缘什么场面没经历过,相比起来他反倒是镇定多了:“不要什么方式,我们就看看。”
一边拦住凤煜,一边微笑着说道。
侍女一手插着腰,生姿婀娜诱人,微微俯首屈膝,盈盈浅笑:“好的客官。”
礼毕,便尽数退下。
凤煜左看右看了一会,跟着凤缘上了二楼。
“请放我出去。”
字字染怒,如碎玉清晰,冰冰凉凉的侵骨寒冷。
两人同时愣住:“这不是云残吗?”
对视一眼,迅速上楼,只见云残端坐,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双腿交叠,双手交叠点嗒在腿上,靠着椅背,一袭暗色云广轻袍,笑意悠悠,媚骨软音不失自我风格。
他笑道:“这怎么行呢?这可不是我们欢情薄的待客之道。”
云残皱眉,嘲讽道:“好一个待客之道。”
男子笑道:“阁下是有何不满?”
云残冷笑:“明知故问。”
男子莞尔,身边的侍仆说道:“有客人上来了。”
微微回头,便看到了凤缘两人,轻佻道:“好久不见,小缘缘。”
凤缘满心复杂:“……好久不见,夫子。”
凤缘道:“夫子怎么会在这里?”
还成了这副模样。
凤缘看着媚若无骨的沈文渊,记忆里一袭青衣墨竹的锦袍,拿着古书,不苟言笑的夫子,渐渐模糊了起来。
很多话堵在嗓眼,到底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该说什么?
凤缘不知道。
只是那一句话,却连同记忆里的夫子,掩埋在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夜绝掩五终,囚笼不见月,不望山水长,未聆风和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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