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愣了一下,眼睛里还存着泪水,直直地看着沈诺好半天,才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蠢爆了。她抽了抽鼻子,挪开眼睛,“说这些有的没的转移视线。”
沈诺抓住莫然的手臂,将她向自己的方向带前一步,“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不知道?”莫然皱皱眉,“你没告诉我的的事可不止一两件呢。”
沈诺笑了笑,“那我道歉?或者随便你说要我做什么?”
“你先把你骗我的事情都说清楚。”
沈诺看着面前眼睛有些红红的小女孩儿,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下来,“那也不要在这儿说吧?先跟我走。”
沈诺伸手,拉着莫然去按电梯按钮。
小方匆匆跑出来,“老大,你怎么出来这么久还不——”
小方忽然一个急刹车,看见莫然,又看了看沈诺,视线又移到他们牵着的手。
“老大,你要出去啊……”
“剩下的事让阿浩安排吧,你看着点,有事联系我。叫他们别玩了,就算收尾也别大意,注意一点,吸取上次的教训。”
小方愣愣地点了点头,目送着沈诺牵着莫然进了电梯,暗暗嘟囔一句,“老板就能去谈恋爱啊……我们就要加班啊……”
前台小姐姐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笑了笑,“你又没有女朋友,好好加班攒老婆本啊。”
小方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刚刚老大和莫然说什么了?”
“亲亲抱抱举高高之类的吧,”前台妹子耸耸肩,“秀秀恩爱咯。”
“你们之前不是都很迷老大么,怎么,这会儿怎么无动于衷了?”小方挑挑眉,笑着问道。
“有什么办法啊?谁让她长得漂亮还聪明。人家可是美国学音乐的,还认识肖宇an他们,我拍马也追不上啊,也只能羡慕一下了。”
“出去别乱说啊,”小方压低声音,“小心被老大知道。他提醒过很多次了,这件事不能往外说。”
“我当然知道了。被老大知道了……”前台妹子想了一下,抖了抖身体,“恋爱中的男人真可怕。”
沈诺牵着莫然,去了停车场开车。莫然上了车,抽抽鼻子,“去哪啊?”
“去我家吧,”沈诺发动汽车,“正好陪我回家一趟,路上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回家去做什么?”
“两天没回家了,回去洗澡换身衣服。”
莫然皱皱眉,“你每天这么忙?回家都没时间吗?那你有睡觉吗?”
“睡了,在公司。”
“你停车吧,让我来开。”莫然伸手拍了一下沈诺的手臂。
“嗯?”
“疲劳驾驶,你不怕出事我还怕呢。”
“你会开车?”
“废话。”莫然翻了个白眼,下车和沈诺换了座位。
沈诺靠在座椅上,看着莫然认真开车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
“别看着我傻笑,该交代的事情好好交代。”
“ok,”沈诺挑挑眉,“从哪说起呢?”
“从你第一次见我说起。”
“嗯,那时候你刚刚转学到雨奚。”沈诺顿了一下。
“嗯哼。”莫然示意沈诺继续说下去。
“那天大概全校都认识你了吧?”
莫然想到那天被一车保镖押送去学校的事,一阵无语,眼角抽搐了一下,“说重点。”
“嗯,你跳下来的那个窗口,正对着高中部的教学楼。所以你跳楼的时候被我看到了。”
“……你能不能别提那些事了。”
“当时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其实心里在想,这节课太无聊了。正巧,往窗外一瞥,就看到你正在把窗户推开。
“我也没想到,一眨眼,你就踏上了窗台。
“这时候,我们楼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你了,也听到你的教室里,大家都叫起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你竟然毫不犹豫,就从三楼跳下去了,三两下就跳到了二楼的平台,又跳到了楼下的草地上。
“你往外跑着,教学楼里很多人都探头看你。我听到他们说,这个女生好酷啊,竟然敢直接从三楼跳下来。听说后来,好几个保镖去追你,还是被你逃走了。”
沈诺笑起来,侧头看向莫然,“当时我就在想,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只出现了一天,就能把整个学校搞得鸡飞狗跳的。”
“你别告诉我,因为我跳楼翻墙,所以喜欢我了。”
“那倒不至于,”沈诺低声笑起来,“不过从那天起,我就格外注意你了。”
“后来呢?”
“后来……你又回来乖乖上课了,保镖也不见了,放学的时候还总是和几个骑着机车的男孩儿一起走。有一次我放学路上碰到你自己一个人,于是好奇起来,就跟着你走了一段路,看你进了一条很偏僻的胡同。我有点担心,那条路看起来人很少又偏僻,就跟着你一起进去了。”
“跟踪我还说得那么好听?”莫然翻了个白眼,“你接着说。”
“然后我就发现,你去了一个挺废旧的仓库里弹钢琴。当时我有些奇怪。学校里有琴房,你家里一定也有地方,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弹琴呢?”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你已经从家里搬出来,和另一个女孩还有她弟弟在一起住,就在仓库后面隔着两条胡同的居民楼里。”
“很抱歉,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不过我总是忍不住偷偷跑过去听你们排练。有时候,其他人不在你就会回家带着阿盼的弟弟去仓库,教他打鼓。那个男孩儿叫小唯,好像和平常的孩子不一样,所以我记得格外清楚。
“有一次,我看到你回家拿东西,叫小唯不要乱走。可是他直直地就走到了大街上,要找姐姐,是我送他回去的。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叫了人每天看着小唯。
“不过很抱歉,我还是没能帮上忙。小唯出事的那天,我原本想直接去付了手术费,又怕你们不会接受。后来,决赛你们也没有参加,你又忽然不见了,我只好假装你的朋友去交了费用。至少,先让小唯做了手术再说。”
“你抱歉什么,”莫然专心地开着车,“小唯是我的错,和你有什么关系。”
“后来听说你去了美国,我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好代替你先照顾好你的朋友们了。”
“可我都不认识你,”莫然抿了抿嘴唇,“你做这些,也没有告诉我,想做雷锋吗?”
沈诺低声笑起来,“那时哪想了那么多,只是觉得,你的事情,我来帮忙是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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