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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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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酒醒波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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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话也不能这么说,法律法规是参考到全方面的,是有一定依据的,不是感情用事,更不是照顾到偏激行为与仇恨思想的,法律是尽最大程度做到公平公正。嫂子,你别生我的气,我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英麟哥走了,我们也很是难受。但是,我理解嫂子的心情,就像我现在理解四哥的心情一样。”远任重不卑不亢,原则上绝对不让丝毫,对自己肩上的责任时刻挂在心中。任何人都别想在他面前诋毁、诬蔑甚至戏言国家、政府乃至机关部门的高大光辉形象,所说的一切怨言都是枉费心机,飞蛾扑火,自取其辱。远任重会根据对方出言的轻重程度予以适当的回击。维护国家的神圣不可侵犯,他的无畏生死的行动说明一切,针锋相对的语言更是不可或缺。

    “对对对,任重老弟说的太对了!我现在的心情就是与当初英麟老弟一时糊涂而离去时丽君弟妹别无二致啊!弟妹啊!时间会带走一切的,这个灭绝人性的门老四已经伏法了!法律将给他一个正义的审判,我们做为被害者家属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法律公正的裁决。来来来,我再一次表示感谢大家放下自己的紧要事来慰问我们韩家人,这杯酒我们干了!”韩戢璠慌忙给房丽君与远任重之间打了个圆场。

    房丽君本想跟远任重再争论几句,可听了韩戢璠的话也只好是没再接着说下去。

    吴优何等机灵?他怕房丽君再次发牢骚,就对段子爵说道:“子爵,你真行,一个人在鹿溪西梁库那边的区租个房子独自一待就是几个月,你是要写完你的长篇大作还是闭关修炼啊?都不给同学们打电话,咱也不敢轻易叨扰你这个有梦想的人啊!你们说对不对啊?”

    徐子凯与周刚赶紧表示赞同吴优说的话,并主张罚段子爵两杯啤酒。段子爵没法儿解释,也不敢违背同学们的主张,更为了调解气氛,只好连干了两杯啤酒。

    徐易坡见韩家人喊韩戢璠过去说几句话,他也跟着出了帐篷。见韩家几个人与韩戢璠简单勾通了几句后散去了,徐易坡赶紧过去将韩戢璠拽到大门口外无人处,从衣兜里掏出来三万元钱塞进了韩戢璠手里。韩戢璠不肯接,徐易坡说什么也要他拿着。二人推搡了半天,韩戢璠只肯接两万元钱。徐易坡实在是撕扯不过韩戢璠,就只好依了韩戢璠,另外那一万徐易坡只好先揣下。好歹算是还给了韩戢璠两万元钱,他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徐易坡、段子爵、远任重三人一直陪着韩戢璠在灵堂里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三点钟,韩家人正式给韩韶轩老人起灵。车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鹿溪殡仪馆,等候在殡仪馆的韩戢瑾与两个妹夫及其他几个亲戚早就办好了火化手续。众人一起帮着把韩韶轩夫妇及韩戢珖加上韩戢璠的女儿共四具尸体推进了火化间。

    韩家人的悲痛可想而知,许多人都不忍围观。

    近两个时,才总算将四个人的骨灰都收敛完毕。

    韩家的车队这才向卧虎沟凤远屯返回去韩家祖坟给韩韶轩夫妇及韩戢珖三人下葬。韩戢璠的女儿年纪太,还进不了祖坟,只能葬在别处的山坡上。

    这一番仪式完毕,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半钟了。

    韩家人已经在鹿溪县城订好了酒店,这最后一顿酒宴就不在家中准备了,而是为了答谢这三天三夜以来为韩家跑前跑后、灵前灵后来帮忙维持的众亲友才在酒店款待大家。

    徐易坡已经是熬得精疲力尽、两眼红肿,哪有心思去鹿溪酒店吃饭?就想立刻回到钓鱼乡的煤矿宿舍美美的睡他个一天一夜才好。

    他也不能跟韩戢璠说,一说的话韩戢璠指定得让他吃完饭再回去。索性,他下了山就钻进自己的雪佛兰景程车里,挺起精神,驱散困倦,将手机也关闭了,开车就走。

    他本想问问远任重与段子爵走不走,可又一想都勾走了韩戢璠还得更生气了,老吴昨天吃完饭就回煤矿了,他只好是一个人不辞而别了。

    不可抑制的倦意三番五次的向他袭来,有几次差点儿就撞到路边的树上了,可把他吓坏了,急忙停下车来到路边的背坡处抓了几把雪猛擦了擦额头,雪的凉爽使他清醒了许多,他立刻又上车接着往煤矿赶。

    十二点钟前徐易坡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这个煤矿,一个有家的感觉的地方,一个睡觉最踏实的地方。他把车停在了煤矿院里,告诉老吴趁着天气暖和把他的雪佛兰景程车擦洗干净,这些日子把他的爱车可弄得没模样了!并告诉老吴他要好好的睡上一觉,闲事儿就不要烦他了。老吴喏喏连声,急忙去水房拎水准备擦车了。

    这当老板的感觉真好啊!可是,他马上就要回到老吴那种身份了啊!没办法,天意,天意。

    徐易坡进了宿舍脱衣倒头便睡,这个舒坦、解乏劲儿就别提多美了,十桌山珍海味都不换啊!

    徐易坡只觉得自己忽忽悠悠的从松庆市飘到了铜山市,又从铜山市飘到了盛阳市,然后直接从盛阳市飘回到了鹿溪县,最后来到了他的04号矿。只见韩戢璠领着远任重、段子爵吴优、周刚、徐子凯、史春雷、陈鸿愈、王二郎、谢大情圣等几百个卧虎沟的人再帮他挖煤呢!哎!史春雷与陈鸿愈不是被枪毙了吗?一个制毒售毒,一个强奸杀人。徐易坡懵了,又不敢问询两人,这两人干的热火朝天,汗流浃背,他还咋好意思问那话呢?原来,他的煤矿发现了最大的煤层,全路鹿溪县最好的煤炭,他一下子就成了日进百万的大煤老板。很多漂亮的女孩子疯狂的追求他,都迫切的希望嫁给他。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蔡兰慧也偷偷的来找他了。他高兴极了,急忙开着他新买的一千八百多万的劳斯莱斯拉着仙女一般的蔡兰慧去鹿溪宾馆开房。

    两人进了房间,他迫不及待的向娇滴滴的蔡兰慧扑去。蔡兰慧笑嘻嘻的一躲,他扑了个空,右腿狠狠地撞到了床角上,他疼痛难忍,大叫了一声:“兰慧,你…………”

    “你什么你啊?还兰慧呢?这名字儿一听就是女的,谁啊?在鹿溪洗浴中心认识的姐啊?挺好看呗?做梦都念叨。”一个男子粗鲁的声音打断了徐易坡甜蜜无比的美梦。而他在梦中装痛的右腿也是该男子喊他不醒才掐他右腿所致。

    徐易坡恼怒至极,极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这个可恶之极的男人正是&039;二猴子’张翰韦手下的那个刘经理。刘经理见他醒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儿说道:“张老板给我打来电话了,他命令我赶紧限你三日内把今年的水电费加上租机器设备的钱算利利索索的,否则,就用不着等到三年期限满就提前收回04号矿了。张老板说了,你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的,今天十八九个人,明天五七八个人,啥矿能做好啊?金矿在你手儿都得变成废矿。赶紧凑钱把水电费加上租俺们设备的钱在三天内全部交齐了,否则,张老板会立即乘飞机亲自回来提前终止合同的。好了,我也是吃人家饭给人家跑腿儿传话,这么地吧,现在是1月号下午三点半钟,我呢,就从今天晚上八点钟开始算起,在1月6号晚上八点半之前你若能凑齐这水电费及机器租设备的钱,你就继续当你的徐老板。好了,我还有许多事儿要办,不像你一天天的逍遥自在啊!徐老板,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肥肥胖胖的刘经理在屋中转了几转,等待徐易坡吭个气儿他好走。

    “那好吧!刘经理,请你回去把这个账目给我拿来,你算好了就行,我好知道准备多少钱。”徐易坡见&039;二猴子’逼上自己了,只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嗯,多亏你在八月份效益还算不错的时候交了一大部分,你还真是个办事儿的人,一个想好的人。可是啊!一切得有钱了才有人说你好。这三样也应该没多少钱吧,三万多快钱差不多了。好了,我明天早上把账目给你发到微信里,钱数就在最后一页。那我走了,徐老板,你继续睡吧,不好意思,打扰你的美梦了。”刘老板说完,冷笑着走了。

    “得卖车了!”徐易坡自言自语的咕囔了一句,神情有些恍惚,疲倦根本就没缓过来分毫,但他已经没有了睡意。“妈了个逼的,这帮畜牲,赶尽杀绝啊!等钱要去火化场花吗?一群损狗。”他恨恨地骂了一句。

    他无助的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了。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路可以让他走了,真是赵匡胤跳墙————四门无路啊!什么样的奇迹也不会发生在他这个倒霉透顶的家伙身上了。他这种人还能有啥贵人?有难以躲避的人还差不多。

    第二天一早,徐易坡便把他这辆开了二年多的白色的雪佛兰景程车所有手续带好,驾车直奔鹿溪县的二手车交易市场进行交易。虽然他那么舍不得,那么无奈、悲伤。

    由于徐易坡这辆雪佛兰景程车这二年多来除了几次刮碰并没有出现大的交通事故,他保持的挺惊心,所以,最后以五万八千七百块钱成交了。徐易坡也觉得还算可以。

    有些失魂落魄的徐易坡在鹿溪宾馆好好的洗了个澡,并且又好好的睡了一大觉。反正也是这么回事儿了,愁死也没有用,不如该咋地咋地得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钟了。这一番好睡总算是把在韩戢璠家熬的几天给补回来了。

    吃完早饭,他打车回到矿上,躺在床上等待刘经理来算水电费与机器设备的租金钱。不一会儿,刘经理与会计匆匆忙忙的赶来了。昨天刘经理就把账目用微信给徐易坡发过来了,今天又把账目拿过来让他看看。

    徐易坡哪有心思去看账目?大约觉得这钱数还算靠谱就行了。徐易坡一共是还欠对方三万七千六百四十八元六角三分钱。徐易坡手里有七万元钱,他数出三万七千六百五十元钱递给了对方。那会计数好后,便收下钱,给徐易坡开了收据。这算是徐易坡还能在这04号矿继续当几个月的老板,这几个月能不能有奇迹出现,就看他的命了。

    徐易坡手里还有三万多块钱,如果继续找工人下井作业还是够用的。万一老天有眼,从此煤源滚滚呢!他岂不是就此翻身了?

    谁知道,第二天的晚上八点钟,“二猴子”张翰韦亲自给他打来电话,明确告诉他,不把他欠的七万五千块钱还上,一个星期赶紧走人,已经有人要租这个04号矿了,他没有耐心在等徐易坡这这不死不活的占据这个好好的04号矿了。

    徐易坡知道这是那个刘经理说了他的惨状,“二猴子”怕他直接滚蛋,就先要水电费及租机器设备钱,然后再追要那借的七万五千块钱,从而挺前四个多月逼走他。按每年04号矿的租金四十五万元钱算,四个多月的租金远远高于七万五千块钱了,人家“二猴子”能做亏本多买卖吗?哼!真是算到骨头里了。

    徐易坡也不敢不答应,因为“二猴子”就想赶他滚蛋了。他真的是没有一点儿的翻身机会了啊!

    第二天,他把还有几个跟他不错的工人的工资彻彻底底的给算利索了。鹿溪有几个跟他还算有些交情的生意上的朋友有些拉手账也都还清了,穷死也得办事儿,不能一走了之让人骂。就连老吴的工资都算利索了。

    该想到的他都尽量想到,该还给人家的绝对不打马虎眼,这么算将下来,他手里仅仅剩下二千八百多块钱了。

    悲伤中,哥哥邹戣尧却打来电话,说最近这些日子来鹿溪看他。徐易坡便不敢大手大脚的花仅剩余的这二千多块钱了,他怕哥哥来了,他连请哥哥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好在,若是哥哥在一个星期内到来,还能住矿上的宿舍,要是过一个星期来,他哥俩还得去住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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