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梦里梦竹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五章 鎏木子外出请武师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殀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杏月至而朗书声,鎏家书斋宁静两月又响起了欣欣向荣的他日功名之音。

    鎏木子坐在书斋中神游四海,这些个书本文章他早已是倒背如流,手抄墨本都有数十册之多。

    窗外两位林家姑娘在河池玩着水。鎏木子的目光定在了林夕竹的身上。

    初次见林夕竹时,觉得她古灵精怪的,但鎏木子不喜欢这样的,所以多少觉得有些惹人嫌弃。第二次见她时,又觉得她柔弱可怜,惹人怜疼,恨不得捧她入怀暖着。

    如今再次见到她,觉得她较先前识礼许多,心许多,但少了些童气,虽看着开心快乐,却失了先前古灵精怪的模样。总觉得她快乐的外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哀伤。

    时光荏苒,转瞬便过去了两年,鎏木子已到了外傅之年。其心性仍是不受虚礼,与人相处放纵肆意。为此鎏夫子叫来夫人商量。

    说怕他长大这般不守俗礼与人冲突会像先前一般受人辱打,想送他到别处习武防身,免得日后与人有冲突又是个儒弱书生被人伤了去。

    “夫君,木子本就不守礼,若是让他去习了武,日后怕是更难教教了”,袁懿昕一听鎏夫子要将鎏木子送去习武担心说道。

    “夫人别担心,这次我寻的这一武师严苛得很,此番他前去习武反而可以磨一磨他的心性”,鎏夫子给袁懿昕递上一杯茶慢声说道。

    “如此这般说来,这习武倒是于他有益处”,袁懿昕品了口茶说道。

    “自是,为夫也对他抱有极大期望,但若他这般心性去考取功名,我想也会如我一般不受待见,受人排挤陷害。我虽心性异人却也自知此非福事,所以希望此次外出请武师,可改了他这与我相似的心性。”鎏夫子说完叹了口气。

    只有袁懿昕知道鎏夫子为何叹气。当初他年轻气盛自视才高,与人朝中同袍时,什么都要说道一二。到后来更是言语顶撞皇上,惹得皇上对其心生厌倦,便开始不再重用他。即使如此他也还不曾自觉有错,仍有什么说什么。在一次皇上施政时,他更是直言皇上如此施政定会在日后享恶果。

    皇上当时便龙颜大怒,说要将其以不守君臣之礼的罪过杀了,好在当时有林家已逝的嫡长为他求情,皇上这才饶了他。只是这事袁懿昕并不知晓,他也未曾提起,所以当夫子这般对林家时她才如此不愿。

    后来不知是皇上惜才还是怎么回事,竟没有革去他官职,只是让他日后无需上朝,做个食禄闲臣。

    鎏夫子何其傲,怎会愿如此无为废己,便辞官归了乡,办了这书斋。

    为鎏木子请武师的事与袁懿昕说妥当后,鎏夫子便命人叫来了鎏木子。

    “鎏夫子好,鎏夫人好”,鎏木子进来便行礼如此言到。

    “你这泼孩,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哪去了,竟如此胡称你爹和我”,袁懿昕斥责了鎏木子一番。

    “不妨事,不妨事,说起来他倒也没错,我确实是他的夫子,你亦确实是我夫人”,鎏夫子笑着说道。

    “他就是你给惯坏了,一点不懂规矩”,袁懿昕瞪了一眼鎏夫子。

    “母亲莫动气,我方才就是觉得你们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想与你们嬉闹一番,给自己壮壮胆”,鎏木子来到袁懿昕身边撒娇说道。

    “就你心思多,好歹是学识之人,就应礼数周到才是”,袁懿昕虽如此说却也没斥责的意思。

    待鎏木子坐好,鎏夫子便将打算为他请武师的事说了一番,没想到鎏木子一听竟一口答应了,这让袁懿昕有些意外,怕他不太懂其中辛苦,又细说了一番,鎏木子还是说好,这让袁懿昕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怕鎏木子这泼孩对这习武之事太过上心日后成了莽汉。

    “你这么干脆,我倒是有些后悔,感觉像是被你爹古惑了”,袁懿昕一副上当的表情。

    鎏夫子把头低了低偷瞄了一眼鎏木子,看他在偷笑怒瞪他一眼。

    那日鎏木子与他说,书z文墨已食有八九,想要外出习武防身,将来若有人欺,也好护爹娘周全。

    鎏夫子一听觉得鎏木子很有孝心,又知道他的脾性易与人生事,习武或许可以护其一二,不至于与人冲突时无还手之力。但袁懿昕可没鎏夫子好说话,而且她向来不崇尚武力,若不好好谋划谋划怕是说服不了,这才合起伙来给袁懿昕下套。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父子二人这是连合起来给我下套”,袁懿昕话语间开始有了些怒意。

    “母亲,我也是怕您不许才出此下策,再说我们一家世代都是文儒,手无缚鸡之力。但那时先辈都属官家,尚无人敢招惹。如今我们是一介草民,若继续如此,他日被人欺了,怕是无力护己周全,所以木子才想着习武防身,将来若有人来欺也可护爹娘周全”,鎏木子诚情说道。

    “木子真不愧是我鎏家的子嗣,为父听了这番话也甚是感动,甚是感动啊”,鎏夫子假意抹泪说道。

    “好了好了,别在我这唱双簧了,我又没说不让木子去请武师”,袁懿昕看鎏夫子如此做作又好气又好笑,这和往日学生眼里的严师相去甚远啊。

    “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鎏木子开心说道。

    “别高兴太早,你需答应我余下条件,第一,我只许你三年时间,三年后定要回来继续修文,第二,习武期间不得丢了繁礼,若成莽夫我便要提前接你回来严苛教授,第三,习武后,不得以此仗势欺人,与人撕斗,第四,要按时来书信”,袁懿昕一口气说了四条。

    “木子定当谨记,不忘母亲今日所说一字”,木子起身给袁懿昕行了个繁礼,以示其诚意。

    鎏夫子暗暗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而且鎏木子这般滑头,相较他一根筋的脾性要好些,日后也不会被人欺得太厉害。

    一月后,鎏木子收拾好了行礼,带着一个侍从出了门。林家两生听闻后也带着两个妹妹前来相送。

    “木子兄此番外出请师望珍重,我等在此待木子兄习成归来”,林颜是林家长兄,他待其他弟妹向鎏木子说道。

    “定会,多谢诸位优长、秀妹”,鎏木子拱手行礼说道。

    林夕竹走上前给了鎏木子一个物件,鎏木子接下物件,并与她说道了一番,又拿出一根绿竹簪子放到林夕竹手中。

    “此竹名曰弱竹,此竹断其根亦长绿,与你且有些相似,你虽失了滋养的根,但我希望你能像它一般,不改初成”,鎏木子对林夕竹说道。

    “谢谢优长,我定谨记”,林夕竹接过竹簪紧握手中。

    鎏木子又辞别了爹娘才上了马车离去。

    林夕竹站在门前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却始终没有离去,看了看手里的竹簪将其心包了起来,这才转身进了书斋。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