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不解,“姜姐怎会如此认为?”两人不过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的陌生人,说不上喜欢,也不至于厌烦嫌弃吧?
“……呜……,滴血石既已验明,你我的姐妹关系,妹妹若不是因为我残了双腿而对我心有嫌弃,又怎会连声姐姐都不愿意叫,反而一口一个姜姐地来称呼我。”姜篱说罢,捂着脸又是呜咽几声。
“二姐!”蝉推了推姜言,目光里带了控诉,“大姐为了找你,落得个如此下场,你怎能铁石心肠地一再违逆她的心意。”
“何况她就是你姐姐啊!莫不是先夫人给二姐说了什么,让你对府中众人有了误会进而不喜,更是打心里看不起大姐庶出的身份……”
姜言看着她,目光是从没有过的冰冷,“臆想的挺全,戏子出生的吧,不继续唱戏——亏了……”几句话拌个嘴、打个机锋无所谓,张嘴就攀扯已逝的长辈,孰不可忍。
“二……二姐!”蝉哆嗦了下嗫嚅道:“蝉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见不得大姐伤心,多说了一二。”
“哦,你倒是挺忠心的?”姜言说话缓慢,听上去颇有点漫不经心,“我还没入姜家族谱,用二姐称呼于我,不合适,叫我慧心吧。还有,大姐前来,找的也未必是我。”
“就算是,腿伤之事,也怨不到我头上。你们从省城来时,两军之战还没结束,就是慈念庵附近有几方势力,也自是心知肚明。”
“可你们还是来,显然找人于你们来说,利益大过于风险,而这风险亦在你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你闭嘴!”姜篱嚯的一下,直起脖子抬起了上半身,颈间青筋突突直跳,瞪视着姜言恨不得生吞了她。
一梦醒来,两条腿膝盖以下接了双猴腿,于她来说天塌地覆亦不过如此。而眼前的罪魁祸首,对她不但没有丝毫的歉意,还冷嘲热讽。姜篱恨得咬牙切齿,“你……是说……我活该了。”
姜言诧异地挑了挑眉,沉思片刻诚恳地道:“你不必懊悔自责。下次出门再带手下,挑选时务必要注意两点,一是忠心,二是得力。”
{}/ “呜……可你没说,是要我的腿换双猴腿呀?”
“操!说不说的都换了,快闭嘴吧。当心老子听得不耐烦,再给你换双猴子臂。”
……
“我……我的腿还能换回来吗……等你试验完后,得出这双猴腿的数据……我还能换回来吗?”
“想换回自己的腿,不行呢。你那双腿被青的毒毁了……不过……”姬图抚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方道,“你帮我记录着腿上每天的反应,也许……”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姬图话没说完,姜篱就急切地许下了承诺。
“呵呵,行啊。你来这儿,不是要找你妹妹吗,血脉相连……我还没做过这种试验呢。哪日找到你妹妹,把她看守在身边养好了。有空老夫就去找你,把她的腿……给你……”
想着姬图走时留下的话,姜篱指甲扣在手里,用微微的刺痛压下心中的兴奋。呵呵!姜言,我的妹,咱们来日方长,欠了我的终是要还的。
被子抖开,枕头放好,刚直起上身,便听净榕说道,“姐,奚太太在行礼箱里放了床单毯子,我给你重新铺一下吧。”两个藤箱都是老太太和李乐仪整理的,具体有什么,姜言一直忙着,倒是不知。
“奚太太怕车上的被褥有味,你睡不惯,来时跟我交待了多遍。”净榕看着藤箱里的两种床单,问姜言道:“有两套,分别是粉红色和草绿色。姐,先用哪套。”
“草绿的吧。”姜言点了点下面的那套,粉红对她来说,总有种装嫩的嫌疑。
将被子垫在下面,净榕铺上绿色床单,同色枕巾,放好咖色毛毯,又兑好温水,等姜言洗漱后睡下。她才收拾了自己,轻轻的爬上上铺闭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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