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睡过去了,有些苍白的脸上落下橙色的烛光,像遮了一层纱。
凌浅簌就着烛光看那玉佩,其中有碧光流转,温润不凡。
“果然是好货。”
她心满意足地收进衣袖。
若她刚刚假装不知道,这人便不会与她交手。
若她不主动出手,这人也不会动杀人灭口的心思。
只不过,她要的就是这心思。
否则他怎么会对她出手,然后气血倒涌昏过去呢?
她又怎么有机会,“救”他呢?
这人虽穿玄色素袍,但料子却不一般。他身上有高雅华贵之气,说明此人必然地位不凡。
凌浅簌打了个哈欠,她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不过既然原主让她报仇,她就不能置身事外。
“呵呵,程炎玦,凌潇笍。”
太子,和名门千金,不是一个青楼女子能撼动的。
换言之,她需要人脉,需要往上爬的台阶。
眼前这人,就是送上门来的最好的台阶。
不过此时这台阶正惬意地霸占着她的软榻。
也就是说,今晚,她这个我见犹怜的淑女,只能打地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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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姐姐,簌簌姐姐……”
稚嫩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
凌浅簌蹬开被子,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升了个懒腰。
“怎么了小竹?”
她推门出去,看见小竹扭扭捏捏地站在门口。
“簌簌姐姐,妈妈找你,没想到你……”
“没想到我,起这么晚?”
小竹红着脸点点头。
凌浅簌捂脸――这不能怪她,这是职业习惯啊!
身为专业的刑警队长,旁边有个能要她命的陌生人,她怎么可能睡得好?
她又打了个哈欠。
“你先回去吧,我马上过去。”
小竹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簌簌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她半推着送走了小竹。
然后,关上门,回到床边,伸腿,踹了那人一脚。
“醒了就别装睡了。”
“我要出去会儿,你能走了的话现在就走了吧,不能的话,躲衣柜去。”
“……我今晚再走。”
凌浅簌撇嘴,声音还挺好听的。
她“娴熟”地把人拖进了衣柜。
期间磕到撞到不计其数,幸运的是,人还活着,伤口也没出血。
她掸掸手,满意地出门了。
“妈妈找我?”
“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觉!”
佘赛花一见她就开始咆哮。
凌浅簌赶紧咳了两声,弱柳扶风地凑过去。
“诶诶诶,伤没好,休养休养嘛~”
佘赛花这才想起,这人的确伤得挺重,昨晚还跟个死人似的,确实该好好养伤。
凌浅簌嘿嘿笑了两声。
事实上,这身体的原主以命叫魂,虽舍弃了这具身体,但很厚道地用所剩无几的修为,将身上的外伤治了七七八八。
所以凌浅簌此时,一身轻松。
佘赛花这么死要面子的人,既然吼了,就拉不下脸来道歉,只继续嘀咕:
“我可不是白留你的,你有胳膊有腿儿的,总得帮我干点活儿。”
“妈妈,你看我这脸,也不适合做那营生儿。以前也算是个千金小姐,不会干粗活。”
佘赛花面色一冷。
“你还想吃白食儿?”
“怎么会呢?”
她还干不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
“我是,想买了你这绿舞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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