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看姐姐好可怜，可不可以让姐姐留在这里？”
小竹两眼冒着泪花，掐着裙摆弱弱地去问佘赛花。
佘赛花隐忍着扶了扶额头，狠狠瞪了凌浅簌一眼。
“果然真是个大麻烦。”
ok了！
凌浅簌默默地在心里比了个v。
“我不管你那破档子事儿，只要别给我惹来什么麻烦就行！”
她唰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竹呆呆地看着，好一会儿才哭丧着脸问：“妈妈到底答应了没啊？”
她把小竹搂进怀里。
“放心吧，好小竹，妈妈答应了，姐姐可以留下来了。”
小竹一听，立马喜笑颜开。
凌浅簌刮她的鼻子，小竹也不嫌弃她那张恐怖的脸，咯咯地笑个不停。
她看着佘赛花远去的背影，这人，就是个嘴硬心软的，根本抵挡不了眼泪！
当然，前提是真实的眼泪。她的眼泪是挤出来的，就只能让可爱的小竹姑娘帮帮忙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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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舞馆不是什么高雅的歌楼舞馆，而是一个落魄的，不堪的――风尘之所。
里面的姑娘大多是一些普通人，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怎么讨客人欢心，只能靠最悲惨的卖身来求生存。
凌浅簌托着腮，看着镜子里的样子。
布满青紫的脸颊，斑斑点点的黑点，高高肿起的鼻子，干燥皴裂的嘴唇。
她嘻嘻一笑，真恶心。
被自家小徒弟算计之前，她最宝贝的，就是自己那张脸了呢。
纤纤素手一伸，指尖一点殷红的胭脂，缓缓触上眉心。
动作诱惑而勾人。
她闭眸，神情平静而温和。
脑子里却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喊声――“报仇！报仇！我要报仇！”
那是身体原主的愤怒和不甘。
一个被情人和妹妹下了毒，毁了容，卖到青楼，修为散尽的废物。
她咧嘴，笑得天真而森寒。
报仇是吗？
她本来懒得管这档子事儿的，不过――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滋味，她也刚刚承受了！
这些人，可真是嚣张啊。
怎么可以有人，比她还嚣张呢？
嘴角勾起，镜中的人满脸青紫，却极尽魅惑。
“怎么？看了这么久，是看上我了吗？”
她对着铜镜一眨眼，突兀地开口。
房中除了她，再无其他人的身影。
片刻之后，刚刚分明没人的横梁之上，忽然轻飘飘落下一人。
“夜闯人家少女闺阁，你是采花贼吗？”
凌浅簌轻笑着转过头去。
烛光落在一袭玄色长袍上，迷离缥缈，似梦中之境。
如墨般的三千青丝飘散在身后，精致完美的容颜令人心尖一颤，白皙高贵的皮肤似乎泛着淡淡光辉。
眉眼如画，眸光幽深，里面似乎有浩瀚星辰，又似乎空灵澄澈，空无一物。
高挺的鼻梁，如樱花般诱人的唇瓣，无一不勾人心弦。
那一刻，跃动的烛光之下，似有波光潋滟，浅浅涟漪。
所有风月，所有景致，在那人面前，都似乎黯然失色。
凌浅簌心里一紧。
诶呦我去，这人应该，应该，应该只比老娘当年的美貌，略逊了，一丢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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