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语目不斜视的直接走进内殿的里屋,开门,关门,一片死寂。
太子殿下一看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本以为新婚夫妻出宫是去游山玩水的甜蜜之旅,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都是满面愁云的回来了?
吵架了,肯定是吵架了。这两位主子吵架是常有的事,哪天不吵了,举案齐眉了才是不正常。
太子殿下明显火气很大,可遇到了太子妃娘娘,居然就克制下来了?
要知道邹子语从前可是有火随便撒,从不委屈自己的主儿,这邹国里敢惹他的人,如今就剩慕茜辰一个活口了……真爱,这绝对真爱!
既然心中有火,肯定得想办法泄火了,更何况是太子殿下这般气血方刚的猛男?
几个打扫的宫娥都在有意无意的往内殿那里挪,看似在收拾,实则是竖起了耳朵不想放过屋里的任何一点响动。
而此时的里屋,慕茜辰和邹子语都在床上,只是不是什么香艳的画面,反而气氛有点冷。
慕茜辰脱了靴子,保持着她贯有的姿势,双手抱着膝盖,低着头,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邹子语端坐在床边,简直郁闷到了极点。
明明是她惹自己生气的,受伤的也明明是他邹子语!可这女人怎么就摆出一副被欺负的楚楚可怜之态?她到底有没有一点觉悟。有没有想过,当着自己夫君的面,抱别的男人,还想替别的男人挡一掌?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夫君?!
邹子语越想越来气,再一次想把慕茜辰一把掐死,狠狠的转过头去看慕茜辰,可对方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样子,只给了他一个背影,这女人的脑袋里装得都是什么啊?
邹子语深吸一口气,打算把她痛骂一台,让她认错,对!就这样!
可一开口,说是却是:“把脚给我。”
“啊?”慕茜辰这才抬起头,一脸错愕的看着邹子语,似乎在问:我是谁?我在哪?
邹子语又深吸了一口气,比刚才那口还长,语气也冷了下来,命令道:“叫你把脚给我!”
慕茜辰呆了片刻后,讷讷的问:“你要,砍了,我的,腿?”
她记得,他说过若她再乱跑,就要打断她的腿,那她都跑到江思远边上去了,虽然跑的不是太远,但这应该也算是乱跑了。
只求邹子语现在放过她和她的腿,她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她表情,不可置信中满是惶恐,邹子语差点吐出一口心头老血,她又在想什么?!
邹子语懒得跟她废话,就直接动手了,把慕茜辰的腿扯了过来。
慕茜辰挣扎了两下,就不敢动了,任由邹子语拉着自己的腿,但嘴上的求生欲却很强,闭上眼睛,带着哭腔喊道:“殿下,我不敢了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邹子语握住慕茜辰的腿的手没有松开半分,反倒越握越紧了。
慕茜辰现在脑海里只有:完了!完了!他是真的生气了!原来他脾气这么大!
眼看是逃不掉了,慕茜辰索性把心一横,道:“你,能不能轻点,我,我怕疼。要不,你干脆把我弄晕得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邹子语直接无语。
而刚才慕茜辰一阵哭喊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内殿门口的宫娥都听到了,听得脸红心跳。
原来太子妃这么生猛,都要求殿下把她弄到晕了!慕国来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几个宫娥正打算靠近一点去听,就见穿了一身黑衣的十弦黑着脸的走了过来,自带气场,惊得几个宫娥撒腿就散。
少年十弦绷着脸,严肃得像个老头,没有一点声音的走进内殿,直走到里屋门口才停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并无闲杂人等,就连吟香也受了太子殿下吩咐去了太医院,他才放心大胆的把耳朵贴到了房门上!!!……
可只听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无趣,就有些失望的走到一边的柱子上靠起,闭目养神。
屋里,邹子语脱去了慕茜辰的袜子,把两手搓热,然后心的给她揉着。
慕茜辰一脸尴尬的用食指挠了一下鼻梁,打着哈哈道:“哈哈!原来只是揉一下脚,我还以为……哈哈!哈!”
邹子语头也不抬,把目光都集中在她脚上,道:“不然你以为?”你以为我要砍了你的脚?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慕茜辰心里承认是她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甚是惭愧,可嘴里却嘀咕道:“怪你不说清楚。”
邹子语突然丢下慕茜辰的腿,起身往门口走去,这可把慕茜辰急得不行,想都没想就也跟着下了床,光脚踩在地上,单腿跳到邹子语身边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一声“别走”差点脱口而出,可还是被她给憋了回去。
邹子语在门口站定,看着慕茜辰道:“把衣服脱了。”
慕茜辰:“……啊?”怎么又是这句?
门外的十弦豁然睁开眼睛,又闭上,然后竖起了耳朵。
只听邹子语道:“这衣服脏了,脱了,扔了。”
风尘仆仆一路赶回皇城,不脏才怪,而他向来爱干净,慕茜辰干脆利落的解开外袍,学着邹子语的样子打开门丢了出去,然后再把门关好。
邹子语差点就露出满意的微笑了,可转念一想:她总算是学会了乖乖听话脱衣服了,可始终还是有点欠教育。
慕茜辰道:“你要去哪?”
邹子语:“偏殿的书房,……有点事。”
门外的十弦再次失望,还是憩片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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