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俞道:“我去准备早点。”的确,一大早的被左晏那么大动静给吓到,还在曹府折腾了那么久,都还没吃,便点点头。
灵珄看着辛瑶求神拜佛,翻着白眼,道:“求神有用吗?”
辛瑶看到灵珄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哇的一声,道:“我还以为你回不来,都准备好去劫狱。”说着,从后面掏出把锋利的斧头,灵珄看了看那把斧头,锃亮锃亮的。苦笑:“你这是从哪偷来的?”
辛瑶得意的说:“山人自有妙计。像你这么不够圆滑的人是不懂的。”看着这么自恋的辛瑶,灵珄也不知道说什么,又白着眼说:“对,你说的都对。”
辛瑶施法藏起斧头,拉着灵珄坐下,哭丧着脸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灵珄纳闷了,自己不好好的站着吗,怎么还不高兴,为了让辛瑶心情好转,灵珄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如何“神勇英武”的事迹夸大的讲了一遍。灵珄刚讲完,辛瑶又忍不住哭了:“灵珄,对不起,我什么忙都没帮不上,还净惹人笑话。”
灵珄抱住辛瑶,摸摸头道:“你的出现,就是给我最大的帮助。”辛瑶擦擦眼泪,又哭又笑的答:“什么嘛,真是的,净拿我寻开心。”
灵珄笑道:“你敢有意见?”
“……”辛瑶自然不敢,直摇头。
昭俞将刚做好的羹端放在灵珄面前,灵珄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这是什么,灵珄皱眉:“这一大碗中装的是什么?豆腐?怎么一半绿一半红,像西瓜皮跟西瓜瓤?别告诉我真的是西瓜皮做的汁。”
昭俞解释道:“绿的是绿豆,最近天气炎热,解暑的,红的是红枣,给你补血的。”
灵珄一听,嘀咕道:“原来如此。”
“你受伤了?你怎么刚刚没告诉我,你不是说你没事吗?”辛瑶刚刚恢复的红肿双眼,又肿了。
无奈的灵珄举起右手,伸出食指,给辛瑶瞧瞧已经快痊愈的伤口,现在只有一点血痂。“看到了吧,我的伤口。”
辛瑶又擦擦眼泪,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红枣羹递到灵珄碗里,道:“是该好好补补,看伤口还有血痂。”说完,对昭俞喊道:“这红枣羹,你不许吃,都是灵珄的。”
昭俞笑了笑,低头:“自然,不够,我再弄。”
灵珄看着这两货一唱一和,没什么想说的,便埋头喝红枣羹。
子时,灵珄独自一人来到曹府。现在的曹府很寂静,奴仆将曹爷的安葬好之后便都走了。虽然现在是七月天,但夜晚的风依旧让人感觉到寒气。此时的曹府雾气很大,想必是曹爷房间的血阵缘故,将四周的阴气都吸引了,凉飕飕的。
灵珄来到曹爷的房间,回想一早看到的血阵模样,阵法的中心点就是曹爷死亡躺的地方。
“这么巧?不偏不倚在中心?”灵珄疑问着。“那些亡灵我瞧过,是近几天去世的,本不能吸食人的精气,就算在中心点的攻击能力最强,可一个人不可能不动一盏茶的时间让亡灵吞噬自己,除非……”未等灵珄分析完,灵珄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量正朝她袭来。灵珄回过头,发现一道白色的光从她眼角处飞过,击中桌子,桌子瞬间粉碎,桌上的茶杯“砰砰”的直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灵珄走出曹爷房间,发现屋檐上站着一位白衣少年,模样妖孽,手里还拿着把扇子,冷冷道:“没记错的话,你是妖族的三公主灵珄吧,哦,不对,现在,已经没有九尾灵族了。”他将“九尾灵族”这几个字着重强调,灵珄琥珀色的双眼瞬间变成橘色,透露着无情的光。灵珄直接将自己施法到那名男子面前,伸出已化形的狐狸爪,狠狠的从他脸上划到胸膛。可那名男子的脸虽然被划开,但,并没有流血,胸膛处也是。灵珄疑惑:“怎么可能,脸都被我的爪子划的都看到骨头,肉都看的一清二楚,为何?就算不是人也不可能?”灵珄接着又试了几次,这次她更是卯足了劲,可依旧如此。而那位男子,把玩着扇子,纹丝未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为了配合灵珄特意张开双臂,然后用妖孽般的声音说:“三公主玩够了吗?玩够了我可要走了。”说完那名男子便消失在屋檐上,只剩下一个手掌大的稻草人,留灵珄一人在月光下惆怅。良久,灵珄就坐在屋檐上,看着夜空中的月亮,什么也不想做。
一遍遍的回想起那名男子的话“已经没有九尾灵族了”,灵珄就这样坐着,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落,没有任何征兆。
“灵珄今天吃什么?”辛瑶问。
灵珄答:“随便,你决定就好。”
辛瑶又道:“那还是不开张吗?”
灵珄又答:“随便,你决定就好。”
辛瑶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灵珄满不在意的答:“随便,你决定就好。”答完灵珄就发现不对劲,连忙改口:“没有,就是昨天睡落枕了,心情不爽。”
辛瑶一听,起身捏捏灵珄的肩膀,道:“你怎么不早说,我来给你按摩不就好了。”
灵珄声答:“对呀,怎么不早说,但早点说,我又可以做什么?”
辛瑶没听到灵珄在说什么,疑惑的问:“说什么?”灵珄笑笑:“没有,我自言自语。”辛瑶帮灵珄按摩了半个时辰,直到昭俞送来午饭。
“昭俞,你手里端的是什么?”辛瑶满脸期待的看着昭俞手里的菜。
昭俞道:“是山楂糕。”
“山楂糕,”辛瑶跟着重复,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声说,“山楂糕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对落枕的人有好处。对吧!”
昭俞低头,红着脸答:“嗯,山楂糕是有此功效。”说完便下楼了。
辛瑶用手捂着嘴偷偷笑着,此时的灵珄只是想着昨夜发生的事,并未听到昭俞跟辛瑶的谈话。
“灵老板,灵老板。”楼下一位穿着绿衣的中年男子用偏女性化的声音喊着。
正吃着山楂糕的灵珄听到叫喊,放下手中的山楂糕,下楼。辛瑶也跟着一起。
“客官是有什么事吗?”灵珄行礼客套着。
“半月后,是我家主子生辰,想包个场子。”
灵珄一听,生意来了,也不管昨夜遇到的男子,笑道:“这位爷如何称呼?”
“鄙人姓柴。”
灵珄又道:“柴爷,您家主子想要什么样的场子,您说,我们这什么都有。美酒佳酿,莺歌燕舞,杂耍戏曲,晓生说书,我们这都有。”
柴爷摆摆手,摇着头说:“我家主子说,只要悠子矜姑娘一人弹弹几首曲子即可。”
灵珄疑问:“只要悠子矜姑娘一人?”
柴爷点点头表示没错。
灵珄听到这话,觉得又是哪个登徒子想轻薄悠子矜,冷笑:“柴爷,对不住,这单生意,我们不能接。”
柴爷一惊,道:“灵老板,你这是为何?是怕银两不够,你放心,到时会给你双倍的价钱。还有这是定金。”柴爷从衣袖中掏出一锭金子递给灵珄。
灵珄更是疑惑了:“这一锭金子够一月的包场,怎么还是定金,花这么大的价钱,就为悠子矜弹几首曲子?”
柴爷看灵珄迟迟未接手,便又道:“灵老板放心,我家主子是正经人,不会对悠姑娘做什么。灵老板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对着上天起誓。为我家主子担保。”
看着柴爷这么真诚的模样,灵珄也就接受了,道:“我同意,但是,这锭金子太多了。”
柴爷诧异的看着灵珄,心想:“难怪居安阁能在沔京这么个地方开这么大的酒楼,是有原因的。”柴爷满意的看着灵珄,还将那锭金子给了灵珄,临走前说:“这是我家主子吩咐的,不敢不从,多的就当是给悠姑娘的。”
辛瑶看着走远的柴爷,才敢出声:“什么意思?这么一大锭金子,就这么给我们了?”
灵珄看着手上的金子道:“是啊,给我们了。”
辛瑶吃惊的看着金子,道:“对方是什么来头,这么气派。”
灵珄一副思考的模样,反问:“对呀,对方是什么来头?”顿时,灵珄又清醒的说:“管他是什么来头,好好干,若是想对我家艺人图谋不轨,我必毁了他。”说完,灵珄看了看一旁的辛瑶,笑道:“这是锭金子你拿着。”
辛瑶惊喜:“?真的给我?”
灵珄摸摸辛瑶的头道:“对,给你的,可以试试变幻之术,看能不能变出跟这金子一样的。”
辛瑶点点头答:“嗯,好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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