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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三千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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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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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俞端着刚泡好的茶水送到灵珄的房间,灵珄洗漱完,准备品一品昨天买的龙井,听到楼下一阵沸腾,未喝,走楼下去瞧瞧。正在睡懒觉的辛瑶被这声“砰”直接从床上吓得掉了下来,有着起床气辛瑶,不顾自己的形象,冲出房间,破口大骂:“老娘在睡觉,你们吵什么吵。”发现楼下有十来个官兵,门口站着的,坐着的,好生气派,十几个官兵齐刷刷诧异的看着辛瑶,辛瑶这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个里衣,尴尬又回去了。

    在辛瑶隔壁的灵珄看到冒冒失失的这幕,无奈的摇摇头,便下楼。用官家的口吻道:“哟,官爷,您来我们这店做甚,我们这虽然大,但还没大到容得下官爷这大佛。二,干什么呢,还不快上茶。”

    官爷摆摆手道:“不必,今日来,是想问一个关于灵老板的案件。”

    灵珄道:“官爷若不是说笑,我又不犯事,哪能有案件?”

    为首的官爷,嗤笑道:“你不犯事,我能来找你?”

    灵珄笑道:“官爷说的什么话,我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怎么可能犯事。”

    官爷也不想跟灵珄废话,直言道:“昨夜,曹爷惨死家中,家中厮发现时,曹爷躺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衣装楚楚,其死状面目狰狞,腹部有明显的淤青,除此之外,房间内并无打斗痕迹。听街上人说,前几日,灵老板前几日跟曹爷有些矛盾。是这样吧!”

    灵珄不否认,道:“是,前些时日,曹爷意图非礼我家艺人。不过,我可没打他,是他自己觉得一个男人欺负个弱女子过意不去,便自行离开,您若不信,可找当日在我茶楼吃酒的客人对峙,便知,我有没有撒谎。”

    官爷又问道:“昨夜,灵老板您在哪?”

    灵珄道:“除了在我这居安阁睡觉,我还能去哪?”

    官爷道:“也就是说,没人证喽。”

    “……”

    官爷又道:“在曹爷尸体旁,用血写了个醒目的‘灵’字,纵观整个沔京,好似只有灵老板姓‘灵’。前几日又与曹爷有争执,会有这么巧的事?”

    “……”

    “灵老板,烦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灵珄也不知是何情况,但这证据着实指向自己,也找不到反驳的点。

    昭俞走上前,作揖,对着官爷恭敬道:“官爷,可否能听在下一言。”

    官爷不屑的看了昭俞一眼,手挡着从昭俞身上散发出来的油烟味,道:“说。”

    “此案在下有几个疑问。第一官爷找仵作验过没?仵作怎么说?”

    官爷道:“验过,仵作也找不出死亡原因。”

    昭俞又道:“第二,曹爷身上除了腹部淤青,并无其他伤痕?”

    官爷道:“并无其他伤痕。”

    昭俞反问:“那何来用血写的‘灵’字?”

    “……”

    昭俞接着问:“第三,您觉得灵老板跟曹爷熟吗?”

    官爷回着:“不熟。”

    昭俞又反问:“那曹爷能让灵老板进府,还没有打斗痕迹的让曹爷死亡?”

    官爷听着昭俞一连串的发问,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灵珄看着眼前这个坑来的伙夫,油生佩服。

    官爷站起身来,抱拳,问:“仁兄如何称呼?”

    昭俞回礼道:“昭俞。”

    官爷道:“左晏。刚才真是对不住。”

    昭俞问着:“左晏兄,能否让我瞧瞧尸体?”

    左晏道:“那又何妨,请。”

    灵珄不想这么干等着,道:“带我去。”

    昭俞回头,看着灵珄一副不甘心的样子,道:“嗯。”说着,昭俞便拉着灵珄的手腕去曹府。

    刚换好衣服的辛瑶看着被昭俞拐走的灵珄,问一旁还在打扫的店二:“什么情况?怎么就这么走啦?”

    店二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曹爷虽然生风流成性,但未给自己留下个一男半女,家中主母的位置也是空着。此时的曹府如一盘散沙,人心不齐,家奴们走的走散的散,顺带打包点值钱的物品,你抢我的,我偷你的,昔日辉煌的曹府,如今除了这府邸,里面几乎没什么。奴仆们看到一大群官爷带着刀进来,以为是来抓自己的,手上的金银珠宝一个“哐当”,散落一地,跪在地上,解释着。可左晏并不想听,直径略过这群势利眼的家奴,奔向大厅,大厅正中间摆着一个灵柩,里面就是曹爷。大厅没人,连个为曹爷守灵的人都没有。更不谈那些奴仆为此穿丧服。

    “能把曹爷抬出来吗?我想仔细瞧瞧。”昭俞对左晏道。

    左晏点点头,吩咐弟兄将曹爷的尸体从棺材中抬出来。

    左晏的手下打开棺木,从里面传出来尸体腐烂的阵阵恶臭味,在场的人都默契的捂着鼻子。左晏的手下一个个憋足气将曹爷的尸体抬出来。

    灵珄看到见状,走上前,想探查一番,刚走一步,却被昭俞挡住,对灵珄道:“我来就好。”说完,昭俞俯身检查尸体。

    曹爷的瞳孔放大,眼白过多,眼球突出,怎么也闭不上眼。嘴巴张的极大,嘴角处还有唾液的痕迹。脸不是死亡的苍白色,而是有点泛黑,像中毒,可仵作说了,未检测出任何毒物。十指张开,脚趾并拢。

    左晏问:“昭俞兄有看出什么?”

    昭俞发现这症状像极了邪祟作怪,奈何现在没有证据,便答:“没有。”

    灵珄若有所思,道:“能否带我们去曹爷房间?”左晏点点头,便领着灵珄他们到曹爷的房间。

    房间很整洁,看不出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被褥没动过,看来曹爷是在亥时之前死亡的,灵珄心想着。床榻不远处有个桌子,桌子四周雕刻着牡丹镂空,桌子下有个用血写的“灵”字,桌上还有杯未喝完的茶水,灵珄拿起茶杯,发现并无异常,又检查检查其他倒放着的茶杯,当检查到第三个时,闻到茶水的气味。对一旁的左晏说:“当晚,曹爷跟此人喝过茶。”

    左晏有些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灵珄将茶杯凑近左晏的鼻子道:“自己闻闻。”左晏使劲浑生解数未闻到有什么,又试了几次,依旧如此。左晏道:“你这是骗我呢,我怎么什么都闻不到。”

    灵珄嗤笑:“你是鼻子不行吧。”昭俞偷笑着,觉得灵珄说的很是有道理。

    左晏将茶杯夺过,递给张勇,到:“你闻闻。”张勇在衙门有着“狗鼻子”的称呼,他总能闻到他们闻不到的气息。

    张勇闻了闻,道:“左捕头,的确,有茶水的味道。”

    左晏这才相信灵珄所说,道:“那你还发现什么?”

    灵珄双手环抱道:“都进来,关门。”

    灵珄用手直接擦掉“灵”字,一旁的左晏急了,道:“灵老板,你这是为何?你……”还未等左晏说完,房间就出现了一个血阵。血阵一出,四周的环境也发生了变换。

    慢慢的,房间变得越来越黑,四周也出现一团团黑影在这房间四处游荡,还发出刺耳的笑声。左晏看到这场景,拔出佩刀,左挥右砍。

    灵珄看到他们如此冲动,急忙制止:“住手,这些亡灵,不轻易不伤人,但若感受到危险,就说不准了。”

    听了这话的左晏他们才停手,说着,灵珄蹲下身子,咬破手指,在之前擦掉“灵”字的地方,有写了个“灵”字慢慢的,血阵消失了,一团团的黑影也消失了,四周也渐渐亮了。

    左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莫非曹爷就是被这黑气袭击的?”

    灵珄道:“不错。”灵珄回答着,昭俞从自己身上扯下碎布,包扎着灵珄手指的伤口,生怕弄疼了灵珄,还吹着气。灵珄感激的说:“谢谢。”

    昭俞低着头,红着脸答:“理所应当。”

    左晏这才都懂了,为何曹爷身上找不出伤口却死亡,为何地面上有个“灵”字,这一切都说通了,凶手当时已经在曹爷房间布好阵法,等曹爷不注意,开启阵法,曹爷看到阵法中的亡灵,恐惧,想要除掉,却被亡灵察觉到曹爷对它们有危险,反而被亡灵吸气而亡。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想请教左捕头。”灵珄道。

    左捕头道:“请讲。”

    灵珄问:“您知道曹爷家有谁是修炼之人?”

    左晏道:“曹家就曹爷这一支。”

    “这就奇怪了,”灵珄心里嘀咕着,“这阵法极其诡异,若不是因为我时常练习阵法,平常人都发现不了。曹爷,这么个惜命之人,也不敢跟这种人打交道。嗯,怪哉,怪哉。”

    昭俞走到灵珄身边,道:“别想了,回去吧,今天我给老板您做八宝鸡,泡您最爱的龙井。”

    灵珄一听,也不想管什么曹爷了,告别左晏他们,跟昭俞直接回居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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