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温暖说起六婶儿拜托她的事情。
温建国点头同意。
“那你早点去,别迟到了。”
顿了顿,又看向温夏夏,“你也一起去。”
何家这些年挣了点钱,又特别宠这个独生子,和何安塘搞好关系,也就算是和他们家搞好了关系。
这样的话,以后有事相求,也好开口一点。
可温夏夏却不情愿,耷拉着脸,“六婶儿只叫了我姐啊,再说他们在一起有共同话题,我去干什么。”
温暖和何安塘,成绩都很好。
她这个学渣去了,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温建国顿时间横眼,重重的把碗放在桌上,发出巨大声响。
“为什么只叫你姐?还不是因为你听说去书店就不肯出门!压根就碰不着六婶儿。
再说人家六婶儿都知道,让安塘和成绩好的孩子来往,你怎么就不往好学生堆里扎?”
以后若是因为她,让六婶儿家低看他们,不肯帮忙。
那可怎么办!
眼瞧着饭桌上火药味儿弥漫,柳红梅便赶忙出来充当和事佬。
“夏夏已经知道努力了,你也别逼得太紧,她会压力过大的。”
柳红梅柔似无骨的手,轻轻的在温建国的胸口拍着。
像是一缕春风,吹熄了温建国的怒火。
顿了顿,柳红梅又道,“再说六婶儿既然只喊了温暖,咱们家两个都去,反倒是显得上赶着巴结,回头六婶儿还不翘高了尾巴?”
温建国便冷静下来,也觉得有道理。
就对温夏夏改口,“那你也早点去学校。”
温夏夏顿时兴高采烈起来,“好,我知道了。”
“吃饭吧。”柳红梅也坐下来,满脸的和蔼可亲。
这副慈母的样子,很是古怪。
她甚至还给温暖夹菜,满是做母亲的感慰,“多吃点,怎么感觉过完了寒假,你反倒是瘦了一圈。”
“是吗?”温暖也详装诧异,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再抬起头,就瞧见柳红梅正在淌眼泪,捏着围裙的边角擦拭。
戏精啊这是,眼泪说来就来!
见柳红梅哭,温建国心里瞬间就软成了一团水,赶忙上前询问,“你好端端的,哭什么?”
“看着温暖瘦这么多,感觉是我没照顾好,心里愧疚。”柳红梅啜泣道。
“怎么会!”温建国一口否决。
还反问温暖,“你这些年都辛苦了,照顾两个孩子,任劳任怨,温暖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是不是啊,温暖?”
温暖抬头微笑,“是啊,你真的辛苦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当然不会傻到天真的以为,柳红梅是真的良心发现,从而对她心怀愧疚。
那肠子里装着什么坏主意,尚未可知!
无非就是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温暖想着,收敛了眸底涌动的暗潮,满脸的人畜无害,咧嘴笑得灿烂,“这些年,我过得多好啊!”
这种反话,温建国听不出来。
以为此事风平浪静,便又张罗着吃饭。
柳红梅答应着,抬手抹掉最后一滴泪水,缓缓坐下。
有些战争悄无声息,便已然拉开了战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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