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不累,倒是你该休息一会儿,从昨天到现在,你应该是累坏了!”月灵儿冲着静蕊莞尔一笑,继续切着手里的山药。
“是呀,这几天的经历对于我来说,像是做了一场梦,自杀,月光女神,你和月奴儿,最远的‘旅行’,穿越,外婆,母亲,等等这一切,让我猝不及防,心力交瘁;面对生命的磨难,抗争,我是真的被上了一课!”静蕊拿起擀面杖,在案板上擀面,“灵儿,难为你了,天上的一个仙女却因为我而下了厨房!”
“主人不必自责,灵儿不是什么仙女,在仙界这么多年,是了无情趣的;你不知道,我很喜欢现在的烟火味,暖暖的,要不是您的外婆突遭变故,我倒很想唱上一曲呢!”此时的月灵儿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邻家妹,清纯,自然。
“好的,灵儿,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大饱耳福!”静蕊疲惫地笑了一下,“不过,灵儿,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了,早点把饭做好,外婆和母亲她们一定饿坏了,早上她们什么也没有吃!”
“好的,主人,灵儿听命!”月灵儿开始手脚麻利地忙起来,洗菜,烧水,俨然一个能干的家庭主妇;静蕊也跟着忙起来,她要让满身伤痛的外婆和母亲吃上一顿热乎乎的山西面。
“家里有人吗?”悄无声息的院门口,蓝霞穿着一身宝石蓝的旗袍,用手帕捂着口鼻,扭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长衫,手提匣的中年男人。
“谁呀?”静蕊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出来,“哦,是大娘呀!”静蕊一脸的冷漠,“有事吗?”
“哟,舒童呀,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去大娘那坐坐,大娘可是想死你了!”蓝霞拉着静蕊的手,亲亲热热地往屋里走,可心里头却是满满的不屑,“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汉奸的女儿还这么傲气?要不是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我才懒得在这和你周旋呢!”蓝霞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朝后面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眼神分明在说“快走!”
“大娘,屋里没什么人,舒桃在睡觉呢,她刚刚不太舒服;他是谁呀?”静蕊站在门口,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陌生的男人。
“他呀!”蓝霞支支吾吾地有些手足无措,“他呀?他就是我请来的郎中,舒桃不是病了很久了么,也不见好,我是不放心!作为这个家的大家长,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蓝霞说着,就往屋里走。
“大娘,舒桃累了,她需要休息,她不能在折腾了!”静蕊堵在门口,她要保护那个可怜的大姨。
“舒桃,舒桃,大娘来了,大娘来给舒桃看病!”蓝霞意识到无法逾越静蕊的阻拦,开始改变了策略。
“大姐姐,让大娘进来吧!”屋里传来舒桃细若游丝的声音。
有个这道“圣旨”,蓝霞趾高气扬地扒拉开静蕊的胳膊,带着郎中进到了屋里;在走近舒桃的那一刻,郎中猛的一震,掏出手帕,捂住了口鼻,“先号一号脉!”
静蕊把舒桃精细的胳膊掏出来,垫上了毛巾;郎中伸出三个手指,搭在了舒桃的脉搏上。片刻,郎中慌忙地站起来,细长的鱼眼看向站在门口的蓝霞;蓝霞马上会意,“我们走!”她撩开门帘,疾步要走。
“你们不要走!我的病怎么了?”舒桃敏感地看着郎中,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袖,“求求你了,大夫,给我治治病,我不要死,我要活着,我要和娘在一起!”舒桃眼泪鼻涕地流着,死死地抓着郎中不放。
“快放开!”郎中像是躲避瘟疫一样,使劲掰开舒桃的手,快步走向门口,和蓝霞撞在了一起;“怎么样?”蓝霞急于知晓病情;郎中没有吭声,摇了摇头。
“啊!”舒桃在被郎中判了“死刑”后,嚎啕大哭。
静蕊一把拽住了郎中的手,“你不能走,你是医生,你不能见死不救,救救这个孩子!”
“这个病我治不了,我……”郎中急于脱身,目光向蓝霞求救,他们在家早有默契:一旦发现舒桃是传染病,立刻离开;但这时的蓝霞哪儿还顾得上郎中,只想自己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可不想被过上,我还没活够呢!”蓝霞掂着一身肥肉,来到了院子里。
“求我也没用,这病没治了!”郎中为求自保,残忍地道出了实情,趁着静蕊发愣的瞬间,跑着来到了院子里,溜出了院门,顺着龙脊街道,跑没了影。
“娘,娘,你在哪儿呀?我不要死!”舒桃一声长吼,“吧嗒”摔在了炕沿下,不省人事。
“舒桃,舒桃,”静蕊痛哭着把舒桃抱在了怀里,“你醒一醒,醒一醒,你别吓我呀!”
屋子里的哭喊把蓝霞吓坏了,她呆呆地立在院子里,任凭清冷的西风吹乱了她梳得溜光的发髻,“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没想害死你……”
“娘,你怎么了?你害死了谁?”突然,海东的一句问话把蓝霞吓得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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