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又被他抵给赌坊了,以后再也管不了他了。可怜我那一儿一女,年纪就要没娘了,爹又是个这样的东西,我可怜的孩子们啊……”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楚钰宁抬高了嗓门说道:“婶子,你先别伤心,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可好?”
那女子再次停下了哭声,边擦拭泪水边说道:“我跟他夫妻多年,他再怎么混账终究还是两个孩子的爹。若是他能戒赌,一家人好好地过日子,我苦点累点养着他又如何?”
楚钰宁说道:“既然如此,婶子,我有办法让他戒赌。”
那女子眼睛一亮,欣喜地问道:“公子,你真有办法让他戒赌?”
楚钰宁说道:“是的,婶子。不过这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代价就是从此他再也干不了活了。婶子若是考虑好了就带我去见他,若是舍不得,那这件事就此作罢。”
那女子怕楚钰宁真的放手不管,忙说道:“我没什么可考虑的,只要公子真能让他戒赌,保全我们这个家,我一辈子对公子感恩戴德。”
见她心意已决,楚钰宁结了账,对那女子说道:“婶子,我们走吧。”
那女子忙起身带路,而众人则都好奇地跟在后面想要看个究竟。
见妻子去而复返,那赌得正欢的男子很是诧异,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楚钰宁问女子道:“婶子,他把你抵了多少钱?”
女子咬了咬牙,颇为难为情地说道:“十两银子。”
闻言楚钰宁惊得杏眼圆瞪,难以置信地向那男子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那男子看看楚钰宁,又看看自己的妻子,忽然暴跳如雷,大声吼道:“好啊你个贱人,原来你背着老子在外面养白脸,难怪不肯给老子钱,难怪老子的运气一直这么背。
现在竟然还敢把他带到老子面前来,你这是存心要触老子的霉头啊。贱人,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是男人!”
说着他扬手就要打,楚钰宁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再顺势一翻就把他扣在赌桌上动弹不得,她用了些力道,因此那男子的手骨被扭得咔咔作响,痛得他冷汗直冒哇哇嚎叫。
见状那女子又心疼又害怕,忙向楚钰宁求情道:“公子请手下留情。”
楚钰宁松了些力道,问那男子道:“你真把自己妻子抵了十两银子?”
那男的虽然吃痛,但嘴里还是不干不净,说道:“是又怎么样?她是老子的人,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个白脸管得着吗?老子倒是想多抵一些呢,可她一不是姑娘二不是美人,年纪一大把了除了干点粗活屁本事都没有,还能值几个钱?”
见他如此冷血又无耻,楚钰宁气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这一次她比刚才还用力,几乎快把他的胳膊给拧折了。
那男的吃痛不过,连连求饶,那女子更是不断地向楚钰宁哀求,最后竟然对楚钰宁跪下了。
楚钰宁无奈地叹了口气,松了手,拿出几块碎银子扔到赌桌上,说道:“这里十两银子只多不少,你们拿去称一下。这个婶子我赎回了。”
那庄家本是惊骇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此刻一听楚钰宁说要赎人,他不敢有半点迟疑,立马就同意了。
楚钰宁狠狠地瞪向那男子,沉声吐出两个字:“回家!”
男子不敢有半分忤逆,逃也似地往家跑去。
楚钰宁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各位请回。”
围观众人虽然满怀好奇,但在见识过楚钰宁的身手之后,都不敢惹此时脸色阴沉的她,因此全部停下了脚步。
来到男子家中之后,看着这个徒有四壁的家,和两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孩子,楚钰宁鼻子一酸。
她拿了灶台上的菜刀后把这对夫妻叫到屋外,问那男子道:“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和瑟瑟发抖的孩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男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说道:“我不是人,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孩子。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去赌了。”
楚钰宁冷笑一声,说道:“你留着这些话哄鬼去吧。”
话音未落,她已一个蹲身将他双脚脚筋挑断。那男子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便倒地哀嚎不已。
看着突然倒地的丈夫和喷涌而出的鲜血,那女子瞬间吓得脸色煞白,呆若木鸡。
楚钰宁对她说道:“婶子,他没有什么大事,包扎一下再吃几副药就行了。从今往后他再也去不了赌坊,这个家虽然是完整了,可是要辛苦你给它支撑起来。”
那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哆嗦着把男人扶进屋里躺下,又哆嗦着给他包扎了伤口。
楚钰宁就那么沉着脸站着,待那女子忙碌完了之后,她把女子拉到一旁,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她,低声说道:“婶子,这里一百两银票你拿着,改天把田地赎回来,若是自己种不了也可以租出去,这样你们一家的口粮也就有了着落。剩下的钱添置些家当,给孩子们置办几身衣服。”
那女子忙推辞道:“公子,这万万使不得。劳烦公子出手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再拿公子的银票,那我成什么人了。我们门户的人家,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就更不敢接受了。”
楚钰宁说道:“婶子不必推辞,尽管收下便是。今后你要一个人支撑起一个家,难处很多,有点银子傍身总是好的。好在孩子们都会长大,婶子只要咬牙挺过这几年就好了。
只是这银票的事别让你家男人知道,虽说他已经去不了赌坊,可那赌徒的心态怕是一时改不了,婶子一定要自己妥当收好。”
那女子怎么都不肯收,楚钰宁一再坚持,她才流着泪收下了,说道:“今日承蒙公子出手相助,恩同再造。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往后我当为公子设立延生牌位,日日为公子念佛回向,愿公子长命百岁,事事顺遂。”
楚钰宁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婶子这里的事既已安排妥当,那我就告辞了。”
说着她就快步离开,那女子追了一阵却越追越落后,只能止步目送楚钰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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