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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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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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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不治病,会死啊!”

    妈妈坐在病床和她比划,爸爸在一旁泪流满面。

    明景突然心里一震,眼里起雾。盯着宋宴清,瘦巴巴的脸颊白得像雪,唇色也很淡,微微勾起,是一抹无奈地笑。

    他还那么,却被病痛折磨了那么多年。余生,还要被这病继续折磨。她明白在疾病面前无能为力的无奈与揪心。

    今日明景有些愁闷,一直没有言语。川柏仔细回忆着今日有没有哪件事让她不快,着实想不出。

    未正时分从颜家出来,明景问川柏:“还没有闭市吧?”

    川柏回:“此刻还早,应当是没有。”

    “走,咱们去庾家买粽子!”言罢,又看向前头的三人,顿了顿,出声问:“文松哥哥,你们可要去西市逛一逛?”

    几人转过头来诧异地看向她,祖恪问:“你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要买?”

    明景摇摇头,笑道:“是我嘴馋了,想吃粽子。”

    文松也笑,“都还没到端午,你就想起粽子来了。西市庾家粽子最好,不过他家的也最难买,你这会儿去,可不一定能买得着。”

    说着祖恪已经带着祖毅上了马,“走吧,陪你去碰碰运气!”

    明景微笑,上了马却瞥见纪听白一副不情不愿的冷脸,一瞬敛了笑意,又不能开口说让他先走,这就有了排挤人的嫌疑了。

    “听白哥哥是不喜欢吃粽子么?”川柏赶马与纪听白并行。

    明景立刻笑意盈盈地问他。

    纪听白愣了愣,缓缓偏头来看她,还未答话,前头祖恪倒笑了,道:“听白素来不爱吃糯食。难为你陪我们走一程了。”

    前头半句是对她说的,后头半句是对听白讲的。

    纪听白闻言扯紧了缰绳,露出笑意道:“全当是出去散散心了。”

    文松道:“太子的病是旧疾了,不会要紧的,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了。”

    纪听白没答话,明景一怔,原来他是在担忧太子。

    “算着时辰你早该到了,阿娘担心得很,王嬷嬷还去纪家问了问,晓得纪家大郎也没回才放了心。是颜太师留课了?”方跨进院门,就见大姐姐匆匆出门来,领着她进屋,一面嗔道,也没注意川柏手里拎了东西。

    明景摇头,让川柏先回去放书匣子,晃了晃手里的粽子,回明玉道:“是我嘴馋了,去西市买了粽子。让母亲和阿姊担心了。”

    明玉笑嗔了她一眼,这个馋猫!

    姐弟俩的话王氏在屋里听见了,明景进屋后她也不再复问,倒是招手道:“今儿宫里长公主下了赏赐,特地给你一套文房四宝,都是罕见的好物。待你父亲回京了咱们一同进宫去谢恩。”

    明景坐到榻上,疑惑:“平白无事长公主怎么往咱们家赏东西?”

    王氏笑了笑,“长公主要下嫁郑家了。”

    郑家?长公主的年纪郑家并无合适的人来娶啊!

    王氏继续道:“是嫁与你郑二叔。”

    郑二叔,郑长风。是父亲的同窗好友,曾在御史台任职,却因为言辞过激惹怒先帝被贬官了。

    此后陛下登基,欲复他原职,他却已经无心官场,携了妻女回老家荥阳去住了。

    明景周岁礼的时候是见过郑家的几位叔伯的。

    那年恰好郑二叔的正妻没了,他才带着女儿回京了。

    只是长公主那样高贵的身份,又深得先帝宠爱,陛下尊敬,怎么会嫁给郑二叔做续弦?

    “行了,你也念了一天书了,又骑马劳累的,赶紧回去洗洗换身衣裳,一会儿就用饭了。”她只是个孩儿,王氏也不必和她多说,看她脸晒得红扑扑,坐了这一会儿还没消下来,怜爱地拍拍她的手柔声道。

    明景点点头,走到帘下突然停下道:“母亲,又得麻烦您安排人去纪家还礼了。这粽子是纪听白买的。”

    王氏一怔,随即笑道:“几个粽子哪要我去还什么礼。纪家大郎疼你给你买了几个粽子,你道声谢来日寻个机会请他一回就是了。”

    明景点点头,以母亲和文娘子的交情若真是为了几个粽子就去谢礼那真是太见外了。

    端午近在眼前了,安北还没有消息传来。

    太师早早招呼了端午那日和第二日都不用去上学。明景盘算着父亲若是在端午前回来了,正好端午后去谢恩。

    各家都开始准备着迎接端午的到来了。这几日白芷白英都忙着给屋里四处挂上五色彩丝,梁上系了艾草,门边儿插了蒲剑。

    还闲话着:“今年街上卖的石榴花都不大好,隔壁文娘子说她家院儿里的石榴花今年开得好,鲜艳又完整,叫过端午咱们去摘些,到时候给主子们戴上。”

    明景下学归来就听得这些话,俩人一见她又是通红着脸进来,额头上都是汗渍,川柏也是一样,忙去准备了帕子来给她擦汗。

    白英端了盆冰搁到她边上,心疼道:“这太阳正是毒,郎君每日都晒成这样,都黑了许多。要不跟娘子说以后郎君乘车去上学吧?”

    明景浅笑道:“那母亲怕是要骂死你我了。我是与文松哥哥他们一道的,他们晒得就我晒不得。我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每日下学后太阳是还有些毒,是以颜清珩都会贴心做主留他们多坐会儿,看着没那么热了才走。

    每日这么风吹日晒的,明景往铜镜前一凑,好像是黑了许多。

    他们尚且感到疲累,也不知宋宴清那身子是怎么撑着每日都去上学的。除了第一日他迟了些,过后他都是早到的。

    她一前一后的两个同窗可是两个反差。一个在三人中最是年长,却是最活泼沉不住气的,每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另一个最年幼却最安静,或是与他的身体有关,说多了受不住。

    不过宋宴清对于学习上的刻苦与用功让明景都自愧不如。

    宋宴清头一次听到明景说他用功时愣了愣,笑道:“我若是和你一样聪明,那我也是愿意偷些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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