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前脚离开家门,顾全安后脚就下了楼。
顾全安去了酒吧。
熟悉的烟熏妆,熟悉的吊带衫,熟悉的超短裤,熟悉的玉溪。
顾全安在众多口哨声中,跳上舞台,抢过了主唱手里的麦克风。
顾全安冲着台下比出一个摇滚的手势。
“城都是座摇滚的城市!”
“致敬摇滚!致敬城都!致敬beyond!《不再犹豫》!”
熟悉的音乐响彻整个酒吧,一首好好的歌,顾全安唱得撕心裂肺,唱完还哭了。
顾全安蹲在舞台上痛哭,哭得台下的看客一脸懵逼。
酒吧老板扔给她两百块钱,将她轰了出去。
顾全安拿着两百块钱,在路边的商店买了一瓶啤酒。
“喂!姑娘!还没找钱呢!”
顾全安喝着啤酒,冲着商店老板挥手,动作夸张,像个疯子。
路上的行人看见疯掉的顾全安,纷纷绕开,只有一条狗蹲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顾全安没喝多少酒,却醉眼迷离,蹲下身抱着狗说浑话。
没一会儿,狗的主人从顾全安怀里夺走了狗。
“疯子!”
“哈哈!狗主人都愿意抱着狗出门,程溪,我他妈连狗都不如,是吧!”
顾全安愤恨地砸了酒瓶子,又坐在地上抽了一包烟,安静地往回走。
屋里一片漆黑,程溪还没有回家。
顾全安洗了澡,刷了牙,又用香水盖住了烟酒味,才走出卫生间。
一开灯,程溪坐在沙发上。
程溪的眼神让顾全安害怕,说话也磕磕巴巴。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没多久,我回来了不到一刻钟,你就回来了。”
程溪站起身,推开挡在卫生间门口的顾全安,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玻璃门重重关上,流水声传出来。
顾全安不知道程溪这话究竟几个意思,但顾全安知道,程溪生气了。
顾全安有些害怕程溪会赶她走。
惴惴不安得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程溪才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程溪,你听我解释,我没去过城都的酒吧,就是想去看看长什么样子。”
程溪淡淡看了顾全安一眼。
不敢抬头,抿嘴,大拇指掐着食指。
撒谎。
程溪在冰箱拿了瓶水,直接进了卧室,顾全安跟了过来。
“程溪,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原谅我吧。”
顾全安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顾全安一哭,程溪的心就软了。
程溪咬了咬牙,放下水瓶,将顾全安搂进怀里。
“下次不要这样了。”
顾全安哭得泪眼朦胧,听到这话猛然抬起头。
“这样你就原谅我了吗?”
顾全安不敢相信,程溪如此轻易就原谅了她。
在顾全安的世界里,所有好的东西,只会离她越来越远,偶尔想要什么,也要废尽所有力气,放弃自我,甚至尊严,才能得到。
如今顾全安所拥有的一切,对她来说,太过轻易了,轻易地让人不安。
这样的顾全安让程溪心如刀绞。
“小安,以后在我面前,开心地做自己就好。我对你提的要求,有不情愿的,直接告诉我,我不会强迫你的。”
“真的吗?”顾全安用程溪身上的浴巾擦掉满脸的泪。
“我从不骗你。”
“那我想去酒吧唱歌!我喜欢那种感觉!”
“你!”程溪叹着气摇了摇头,“酒吧太乱了,只有我在的时候,你才可以去。”
“好。”
顾全安满口答应,开心地钻进程溪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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