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航大楼的办公室里，中年男人重重放下了茶杯。
“程溪，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待在这儿，今年年底我就能给你把升机长的资格弄到手，河南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要熬多久才能升机长！”
“林叔，我想好了，把我调过去吧。”
“你……你这样儿我怎么和你爸交代！落阳那种小机场，对你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前途可言啊！”
程溪郑重地看着中年男人，丝毫不让。
“林叔，拜托你了。”
中年男人瞬间没了脾气，他和程父自小一块儿长大，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程溪是他看着长大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看他这神情，是非去不可了。
中年男人重重叹了口气，拨通了高层领导的电话。
调遣通知没几天就下来了。
顾全安拿着通知单看了许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对于落阳的期待，还是满满的。
程溪和顾全安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将行李打包好。
顾全安看着还没打包的跑步机，心中疼得厉害。
“要不？咱们还是把它带上吧，这不便宜吧！就这么扔这儿，太浪费了！”
“算了，物流费都够再买个新的了。”
顾全安瞪了程溪一眼，嘀咕了一句“败家子”，又去搜罗可带的东西了。
顾全安在储物间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那块染了灰的手表。
程溪走进储物间的时候，正见顾全安将手表往手腕儿上套。
程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冲上去就将手表夺了过来。
顾全安捂着被手表划破的手腕，怔怔地看着程溪。
“你干嘛啊？不让碰就说啊！这么凶干什么？”
程溪看着顾全安手腕上的血，又恢复了理智，慌忙要给她止血。
顾全安却生气地躲过了，骂骂咧咧出了储物间。
一整个下午，顾全安都没有搭理程溪。
六点钟的时候，顾全安拿出手机要点外卖，程溪夺掉她的手机，去厨房给她下了一碗面。
就下了一碗。
顾全安一边吃面一边问：“你不吃吗？”
程溪从药箱找出碘伏，给顾全安清理了伤口，又贴上创口贴。
“明天就走了，晚上我要出去办点事，到时候在吃。”
这时程溪的手机响了，顾全安淡淡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程溪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
顾全安砸了砸舌，没有说话。
顾全安知道，程溪晚上要去和同事聚会，同事给他举办了欢送宴。
顾全安还知道，给程溪打电话的杨森，那是程溪最好的哥们儿，他的女朋友叫希止，是个网络作家。
顾全安有偷看程溪手机的习惯，她被男人骗了太多次，太没有安全感。
翻看程溪的手机，让她很有安全感。
顾全安大概也能猜出为什么程溪不愿意带她去见朋友，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拿不出手呗！介绍自己的时候多尴尬啊！酒吧卖唱女，呵呵。
顾全安的眼泪滴到面汤里，她却笑着一口喝下。
“你做的面真好吃。”
程溪听到这话，欣慰一笑，特意走过来亲了亲顾全安的额头。
“自己早点睡觉，我可能很晚回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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