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当爱情和生活再次一刀两断》
我和你一样走在街上
我和你一样感受物价上涨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来谈论
女人是粉红还是翠绿
像墙上的吉他一样
用灰尘来注视着生命之外:
“漂亮的女生白发的先生”
有些人学习了
有些人工作了
有些人恋爱了
有些人失身了
有些人放弃了
有些人妥协了
有些人来了
有些人去了
绵延千年的心里的爱令人感动
被青春闪了次腰
踩着青春的尾巴
年少的那份虔敬和深情
还有多少记忆的空间翱翔
转过咖啡屋
那里还是永远属于热恋中的男女
“我在咖啡屋,我不在咖啡屋就走在去咖啡屋的路上……”
我一样淘盗版的《撒玛利亚女孩》
感受金基德的黑色隐疾
“我在上,我不在上就是走在去上的路上……”
当爱情和生活再次一刀两断
坚持到底还是不是爱情的最高形式
程风又开始写诗了,我们又听见了他久违的歌喉。他现在是彼岸花演绎吧最优秀的驻唱。《撒玛利亚女孩》是韩国金基德导演的作品,这部影片在第54届柏林电影节荣获最佳导演银熊奖,可是国内一直没有公映,程风是听和他同台演出的一个女孩说的,她说拍的很好,很血腥。
程风不知从哪找来盗版的《撒玛利亚女孩》看了好多遍,影片描述两位少女为了实现去欧洲旅行的愿望,她们策划了自己的储钱计划,一个出卖自己的身体做起了妓女,另一个为她招揽嫖客和打理她们挣来的钱,做“经纪人”。最后因为做妓女的女孩为躲避警察的追捕跳了楼,另一个又用自己的肉体去“还”钱,这是一个救赎的过程。程风被那个救赎的过程所感染,又被女孩警察父亲那一块敲向嫖客的“血腥砖头”所震撼,金基德的镜头是黑色的,暴力的,病态的,隐疾的,这也正好折磨着程风的孤寂。
这段时间,他不是上班就是上,有时候到咖啡屋坐坐也是一种折磨,一对对情侣折磨着他的视觉神经。
现在,对于爱情和生活他有了他自己的思考。
如果身边的人都结婚生子,按正常的生活轨迹运行,只有你一个人老在那吊着,他们给你的评价就是“有病”,按他们自己的逻辑,你必须和他们一样,结婚生子,要不你就不要在他们的视线里晃,不然早晚晃出“病”来。
程风不想在他们中间晃,最好的办法是在“正常人”的视线里消失。
张燕结婚的请柬从成都碾转翻折转到了程风的手上,她也请了李高和紫琳。
拿着请柬去找紫琳。
“去吗?”程风问。
“不想去。”
“不去,也得带点礼钱什么的吧?”
“无所谓了。”程风看到紫琳的面无表情,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张艳结婚这事情他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大约是张燕结婚的那段时间。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了。
“喂!程风吗?”
在梦里出现过多次的声音就这样突然来临,让你始料不及。
“我是我是林洁婷。”那边已经有颤音和哭的声音。
程风的手也在抖,他张了张嘴,最后挤出几个字:“对不起,婷婷,这这是你的号码吗?我一会打给你,现在我在处理一点事。”
“处理一点事情”和男人说:“我在开会。”“我忙。”一样,是老婆查岗时常用的借口,说出来脸不跳心不慌,然后接下来思考怎么样圆慌,其实殊不知这回答本身就是他们自己慌乱的表现。
程风的脑子一片空白。
其实这很正常,一个把想念放在心底里的人物突然在现实生活中出现,是什么样的感受?因为当你习惯去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他一定是一个虚幻了的人物,远的如古代传说的狐仙,近的就如现在流行“时常牵挂”的异性友,都习惯了彼此的距离,有一天突然出现在现实中来,突然缩短了原有的距离,那一定会令人不知所措。
关了电话,他不知所措。想说什么呢?多少个日夜的话呀,说哪一句合适。
程风没多想,又迫不急待地回拨过去。
“婷婷婷婷你还好吗?”
那边的声音明显哽咽:
“程风”
这两个彼此那么牵强挂肚的人终于联系上了。
婷婷马上买了机票到了昆明。
在咖啡厅里,程风静静地听婷婷述说这几年的经历,如果不是燕子结婚,托人努力地找林洁婷,可能他们的相聚还要遥遥无期。
从成都到长沙,又从长沙到昆明,都与程风的消息有关。又从昆明到台北,以及台北的不堪回首,她如《撒玛利亚女孩》一样的追寻憧憬又自我救赎
婷婷的身份,现在可是一个回乡的台湾同胞,话语中夹着台语的嗲音,程风要做的只有静静的倾听,还有一支一支地燃着香烟,把她的名字及嘴里的故事吸进去,又吐了出来
“昆明金殿的跑马场还在吗?”
婷婷从后面环着程风的腰,轻轻的问程风。
在昆明那么多年了,程风单身屋的床上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女性。
“在,怎么?”
“明天带我去,我想骑马。”
程风没多想,“好的。”
除了紫琳家的沙发,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睡得最香的一个夜晚。
相反,婷婷却失眠了。
不管她给程风的叙述有多详细,但是有一个情节,她不愿意触及,那就是她那肚里的那个生命,她能感受它在一点点成长。
“骑马!”是她闪着泪光的决定。
程风第一次骑马那是在农村,在城市里骑马那可是享受贵族生活,每时100人民币,因为是第一次骑,他连系护腿都不会,婷婷对程风说,“跑的时候要随马的节奏,两腿要夹紧马的肚子,或者踩在马蹬上,不然屁股会磨破皮的。”
“你跟着我。”
在阳光下她笑了笑,有点调皮。她那成熟的美颜,在程风的记忆里是没有出现过的。他停留的还是成都卫校的那个姑娘。
马慢走的时候,没什么。可是前面婷婷的马跑起来的时候,程风的马也跟着疯跑,他在马上紧张地抓着马鞍上的扶手,马把他颠来又颠去,虽然前面的婷婷跑起来飘逸的头发和英姿勃勃的样子美极了,他也不敢好好欣赏,怕马把自己摔下。
看着程风那个样子,活脱上刑场,婷婷每次回头,都咯咯地笑。
程风要求和她同骑一匹马,婷婷同意了,程风只管紧紧地搂着她,闻着婷婷从风中传来的发香,她笑,他也笑,陶醉在这如梦的瞬间,她的笑声不但感染了程风,也感然了昆明金殿到世博园的一路花花草草。
程风动情地在婷婷的后颈上轻轻一吻:“婷婷,我们结婚吧!”
“知道吗?我爱上你,是从第一眼开始。”
“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怎么去追寻你的影子和记忆”
婷婷转过脸来,眼里满是泪水。
从跑马场上下来,程风很高兴地打电话给李高,他子又出差了,最后叫了紫琳一起吃晚饭,一见面,婷婷和紫琳抱头痛哭。程风就是错误地让她们在这个微妙的时间和地点里见面。
这一面,注定他和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的婚姻都成了不可能。彼此不用多说什么,女人间的敏感,哪怕一个眼神就足够,何况这个男人在她们生命里的比重,超乎平常。
紫琳叫婷婷过去她那住几天,婷婷答应了。
送走了紫琳,回到程风家里,他们疯狂地做爱,程风的屁股因为骑马蜕皮。一边是快感,一边是疼痛,他咧着嘴,承受着这种感受。
婷婷给程风上药和创可贴,程风用手支着脑袋,看着婷婷。
“婷婷,我们结婚吧!”
婷婷的手轻微地抖了抖,对程风说:“明天我要去长沙,程风,我希望你幸福,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骑马?”
“你喜欢骑马。”
婷婷顿了顿,“我怀孕了,我想谋杀这个生命,你知道吗?”“孩子的爸爸在等我。”她的眼泪又来了。
“为什么?”程风急了。
婷婷冷静地说:“爱情是一会事,婚姻是另一会事,我们都错过了,过了就过了,生活还要继续。”
“我的依赖来自你无空间和午夜的问候,不管何时何地我都这样傻傻的认为,可是,这么多年我在梦里明明抓住了你的手,醒来确是异乡的孤寂。”
“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同样在找你,你懂那种一次次知道你消息的惊喜,后来又一次次失望的感受吗?造物如此弄人,让我在上学的美好季节认识你,现在又听完你的经历,我以前还能撑下去,现在你让我这么撑?”
“你好自私,让我停留在记忆里,那该多好”
程风似乎是在咆哮地吼。
婷婷哭得很厉害:“我是认真的,何况,程风你养不起我的。”
婷婷走后,他有时侯也想过,他可以像周星驰在《喜剧之王》里对张柏芝的那种勇敢地高呼:“我养你”,可是那毕竟是艺术,生活还得继续。
爱情和生活,往往,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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