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狐帝。”等到他们靠近了些,听见了里面姑娘的声音。原来方才这里被围的水泄不通,是因为狐帝在里头啊。叶轻记得,几乎去的人都是些精心打扮了的姑娘,也不知是想向这狐帝求个福祉,还是说,这位君上长相不错,姑娘们想一睹其风采。
“这位姑娘,你们为何都要来拜见狐帝啊?”叶轻碰了碰旁边一身华服女子的肩,问道。
“当然是慕名而来了,狐帝可是我们青丘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啊。”那女子张望着前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扔下一句话后又向前插了个队。
果然被她给猜中了,女人嘛,食色性也。叶轻转头看了看重涣,她的帝君好像也过分俊朗了些,还是得藏起来,莫要被这些姑娘们看了去,又给她添些情敌。于是,她掏出衣袖里的面具,给他戴上,再仔细瞧瞧之后,满意地笑了。
她才不舍得他被别人看了去呢。
这里进去的都是些姑娘,重涣便在桥边停下了脚步,只叶轻一个人进去。
走近亭内后,叶轻一眼就望见了坐在亭中央的男子。他穿着暗紫色的长袍,发髻高高束起,留下了几撮鬓发,顺着微风轻轻飘起。他正在低头写着什么,可叶轻一眼就认出来,他便是房梁上那个人。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叶轻暗叹着冤家路窄,瞥见他尚未抬头,便低下了头想要转身离开。
“这位姑娘,到你了。”牧时和突然就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叶轻说道。
叶轻万万没想到,方才得罪的人竟然是狐帝。若是他有意或者无意向天帝提起了她冒犯他的事的话,她可能又得被禁足。听见他的声音,叶轻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扯出了淑女的笑容,说道:“我见这亭中热闹,竟不知是狐帝为姑娘们卜卦。”
说完,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子:“占了姑娘的位子,不好意思。”她微微侧过身,“姑娘请吧。”
“且慢,姑娘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卜一卦。”牧时和放下了手中的笔,看着叶轻的眼睛说道。
“多谢狐帝照拂,还是不必了。”叶轻微微低着头,继续维持着淑女的模样,婉言道。
牧时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模样。方才她张牙舞爪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今却又装的大家闺秀一般,他自然是不会轻易给她脱了身去的。
“姑娘何必推脱,以姑娘沉鱼落雁之姿,这姻缘卦也定会是上上签。你若是过来算上一算,没准儿你的姻缘,就近在眼前。”他站起了身,走到她的面前。
叶轻见他故意刁难,心想这厮一定是认出她来而且要明着报复了,干脆坦言道:“狐帝,方才我并非有意得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同我一般见识。”
“姑娘可是在说笑,我岂是如此心眼的人?只不过想为姑娘卜一卦而已,就这么不肯赏脸吗?”牧时和笑了笑,双手在身后交握,慢悠悠道。
话说到这份上了,分明就是不肯与她冰释前嫌。叶轻也懒得装了,刚收回笑容准备反唇相讥,就听见了亭外一声尖叫,随即一众姑娘相继朝着前方扑倒。
只一刹那,一个白色的身影掠过,揽住叶轻的腰将她带开。
“嗙。”方才站在叶轻身后的女子倒在了地上,身上还压着别的姑娘。
“重涣。”叶轻双手抱住他的腰,轻声唤道。
“没事吧?”他低头看着她,问道。
听到他这么问,叶轻赶紧摇摇头。她差点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若是刚才真摔了,估计又出不去房门了。
“重涣帝君?”牧时和疑惑地问道,他此时带着面具,看不清脸。
重涣看向他,取下了面具。
看到他的脸后,牧时和微微弯腰,拱手行礼道:“见过重涣帝君。”
重涣微笑着颔首,牵过叶轻的手:“狐帝应该还有事要处理,今日就不必叙旧了。”
叶轻有些挫败,近日在各处把形象都毁了个干净。虽说她生来不拘节,可是这么多年她在外人面前装也装习惯了,已经树立了天界公主知书达礼的形象。况且她还是天帝亲自教养的,此番频频颠覆,无论是谁在天帝面前参她一本,都得受罚。再加之,她一个黄花闺女,也是要面子的啊。这样一来,回去的一路上,叶轻都蔫儿呼呼的。
重涣将她送到房门口,示意她自己进去,叶轻脚抬起身体跨入了一半,又突然回头问道:“重涣,是不是等我的伤都好了过后,就要回九重天去啊。”
“嗯。”他点头。
“那你会陪我去吗?”
“我答应过,要带着你去教训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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