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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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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仓促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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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当银叶娘试探着对闺女说要把她许给水旺的时候,银叶却哭哭啼啼不依从。银叶娘说:“那你不嫁水旺还有什么办法?眼看肚子就要大了,瞒也瞒不住了。难道你真要把娃儿生在家里?那我就得羞得上吊了……”银叶这才悄悄对娘说她和水亮暗中相好,只等水亮回来让人来提亲。可银叶娘说:“水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你的肚子马上就显怀了。到时候你挺个大肚子水亮不一定要你。不如你先去水旺家把娃娃生下来,反正孩子是他的,他不会嫌弃你。等水亮回来以后不行你和水旺离了再跟水亮……”

    银叶左思又想,也没有其他办法。她怕村里人们说闲话,也不曾和水亮通信。眼看着这几天吐得厉害,征兆越来越明显。只能听娘的话,先找个可以生娃的地方。然后自己偷偷去找了水明,让他赶快给水亮写信。银叶娘见银叶总算点头答应了。就打发朱满囤去找到高骏,让他做媒,把银叶嫁给水旺。

    当高骏听明白朱满囤的来意,暗暗吃惊。回想那天哥哥说要给水旺说银叶做媳妇。今天朱满囤就亲自找上门愿意把闺女嫁给水旺。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按道理朱满囤条件好,银叶也漂亮,拖这么久不出嫁,指定是想找个好婆家,可水旺死了媳妇又拖个孩子,一般的黄花闺女没人愿意嫁过来。再说也不曾听说银叶和水旺处对象,朱满囤愿意把闺女下嫁给水旺,其中定有蹊跷。但一时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遵朱满囤之托,去找到哥哥高仁,给水旺提亲。

    看到三弟突然来访,高仁夫妇同样吃惊。但听明白高骏的来意,高仁老汉暗自偷笑了。叶氏开始佩服老头子料事如神。果然,朱满囤亲自将闺女送上门了。这就一切好办了。

    高仁夫妇装出受惊若宠的样子一口应下婚事,答应朱家所有条件。说娶银叶和娶银花一样排场。朱满囤听高家这样抬举银叶,心略略放宽些,可银叶却依旧每天愁眉不展,让银叶娘心疼。

    水明听到银叶许给水旺这件事。他也吃惊万分。他回想起那次采蘑菇遇见银叶,银叶羞答答打听哥哥的下落,可见他们彼此有情。现在银叶要出嫁,怎么也得通知哥哥一声。于是,水明快速给哥哥写信一封,简单说了水云寨的情况,让人捎到城里邮寄。他寄出信的第二天,银叶偷偷跑来让他给水亮写信。他安慰银叶说早写了,让她耐心等待,银叶喜滋滋走了。

    回去银叶又对娘说起给水亮写信的事,想等水亮回来。银叶娘说:"娃娃,那万万使不得,谁知道水亮能不能收到信,会不会回来。如果不回来你肚子大了咋办?一定要先把娃娃生下再说。"银叶也没了主意,只好听娘的。

    十月中旬的一天,也就是银叶让水旺糟蹋了三个月之后,银叶就在吹吹打打的唢呐声中进了高家的窑洞。连村子里的人也都疑惑朱满囤匆忙嫁女不对劲。但看看骨瘦如柴没精打采的银叶,又猜想朱家也许看见银叶久病不好想冲喜才会仓促嫁女,也就不再多想多说。

    看到以前水灵灵的银叶变成如今枯憔模样,水旺心里说不出的愧疚,发誓要好好疼爱银叶。当闹洞房的人走光之后,水旺脱光银叶衣服把瘦骨嶙峋的银叶搂在怀里的时候,却感觉到银叶抖作一团,水旺以为银叶是激动和害羞,但正当他想有所动作的时候却听到银叶突然“哼”了一声就无声无息,仿佛睡着了般一动不动。水旺不放心,点灯一看,大吃一惊,原来银叶早翻着白眼闭气了——晕了过去。

    水旺吓得赶快穿了衣服去找母亲叶氏,叶氏过来看见银叶面如金纸,眼睛翻白,嘴巴半张,气若游丝,瘦小枯干躺在被窝里,着实吓了一跳——媳妇的这个样子,就没有一点活人的模样。叶氏忍着心头浮起的丝丝不祥的预感,对银叶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凉水,银叶终于缓了过来,眼睛也不再翻白,面色渐渐泛红,看了叶氏和水旺一眼,也不说话,自顾自转过身睡觉去了。

    水旺却吓得再也不敢有所动作也不敢睡觉,生怕银叶再犯病,直到听见银叶发出平稳舒展的鼾声他才放心睡去。

    叶氏回到自己屋里,一边脱衣服一边和高仁唠叨:“这银叶也估计是留不住的主,咱水旺妻缘薄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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