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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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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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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扑通。

    少年从没有这样真切的感受过自己的心跳,真切到就好像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他就静静的在那里数着心跳,不知数到第几千次的时候,他才意识过来,原来,是这世界太过安静了。

    他觉得阳光照到了自己的脸上,很刺眼,也很温暖。

    可是也觉得自己的周围无比的冰冷,让人窒息。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蓝天之上镶刻着白云,阳光已窜进了他的瞳孔里。他慢慢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了雪地里的。那雪很厚,足以将平躺着的他的身躯覆盖。白雪映着阳光,整个世界在他的眼里已只剩下天空的蓝,与天空下的白。

    他就慢慢往前一步一步走着,每一步都踏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没有想过要停下,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

    忽然一座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座山无比巍峨,其山峰破云而上,直入重霄,两侧连绵不绝,不止去往何处。其正中有一小口,远看黑洞洞的,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而此刻张东东就站在这小洞前。

    他向里瞧去,隐约可以看到什么光亮,便向里走去。开始时,那洞里很狭窄,是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宽度,他就这样走了几百步,忽然两侧大开,豁然开朗,他也就加快了脚步,大步向前走去。良久,那光亮已化作另一侧的洞口,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少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大步向光亮中走去。

    待到少年走出山洞的一刻,豁然开朗。蓝天之下有广阔的草地,瀑布溪水,犹如仙境。而在他正前出现的是几方花田,里面种着类别繁多,不可计数的花,而此刻每一朵花无不怒放着,在耀眼的阳光下,色彩斑斓,令人惊绝。花田正中有一小路,直通一小居,小居的篱前站着一位老者,似是小居的主人。

    “老丈。”张东东走上前去,拱手道,“晚辈这里有礼了。”

    “呵,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那老者笑道,只见他面目慈善,长须如雪。身着一身道家白袍,却未沾染一丝尘土。“少年,你从何而来?”

    “回前辈,我从冀州城来。”少年回道。

    “冀州城啊。”老者捋一捋白须,又说道:“不知,现在是何年月?”

    “回前辈,是大明正统十年九月。”张东东颤颤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

    “吾非高人。”老者笑道,“贫道道号昆阳,来此隐世,已不知过了多少年头。”

    少年霎时大惊。道号昆阳者,三丰道长是也。当年成祖为求长生之术,派访者分了七路寻张真人未果,原来张真人是隐居此处了吗。可是此话若是真的,此时张真人也应有二百来岁,莫非真是仙人?

    “倒是你,怎会寻来此处?”老者问道,打断了少年的思考。

    “回真人,此事晚辈也不知道,只是醒来便到了山外,走着走着,就走到此地了。”少年答道。

    “原来如此。”老者诡秘的笑着。“少年,看这几方花田如何?”

    “确是极为惊艳,真人此般花艺,可参造化。”少年看着花田,恭敬的答道。可是虽嘴上这么说,这花也确实艳美,但是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呵呵,这花只是经我打理,却非我所种。”老者笑道。“这个给你。”

    少年回头看去,只见老者拿着一朵的花,递给了他。

    “把这花种上去罢!”老者道。

    少年就这样捧着花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俯身准备将这一朵花苗种上,却在那一刻恍然大悟。

    原来这里的所有的花,都是没有生命的!

    它们只是绽放着,没有花香,亦没有生机,如同是雕刻一般。就连自己手中的这一朵,也同样绽放着,同样没有任何味道,同样没有任何生机。又或者说,这些花,其实都是死的。

    这世上又怎会有仙人?此刻张东东感到了自己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惊恐。

    “这里每来过一个人,我都会叫他种一朵花在这里。有各大门派的掌门,也有当年的天子。”老者缓缓说道,“不过他们与你不同,他们那时都已死了,而死人是不会明白什么是生的。你此刻是活人,所以你才有资格真正的去欣赏。”

    少年忽的回头再看去,这里哪里还有什么道人,也再不见那小居,却见一女子立在身前。那女子脸上铺着淡淡的胭脂,眉是风情的,眸里是藏不住的让人销魂的魅。皓齿红唇,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那妖娆身姿,仿佛兮若轻云之敝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张东东跑堂三年,见过许多南来北往的各色女子,但直至此刻他才觉得,自己也从未真正的去懂过女人。

    “公子,可愿留下陪我?”那女子笑道,甚是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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