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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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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禹州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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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身,背上包袱,准备下山。

    师傅和师妹还未起床,我微微感到一丝忧伤,很希望她们可以送送我,谁知我这一走,多久才能相见。

    最重要的是,师傅为什么没有给我一点银子呢?或是一本什么武功秘籍呢?

    我悄悄来到书房,打开抽屉。

    师傅平时的钱都放在这里,当年我和师哥曾多次想偷,只是后来觉得即便偷来,也没有什么用处,这才作罢。

    抽屉里有一个红色的荷包,里面全是散银!

    我往外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我便顺势将荷包塞进怀中。待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四只眼睛正疑惑的盯着我。

    师傅师妹不知何时已经起床,并且就站在门外看着我!

    我抬起腿来,“咔嚓”一声!当即在墙上砸磕断了自己的左腿!

    师傅惊道:“这是为何?”

    我强忍剧痛:“您不是说不能偷嘛,要是犯戒,就打断我的狗腿,如今我替您办了。”

    师妹说:“可这些本来就是师傅给你准备的啊。”

    我咆哮一声:“那为什么昨天晚上不给我!”

    “忘了。”

    ……

    被磕断的那只腿,开始只是发麻,过了一会儿,便开始灼热起来,我明显感到一股气流从我的伤处开始蔓延,接着冲进我的全身!

    我开始发抖,全身痛苦的抽搐着,面部滚烫,一股一股的热浪充斥着我所有的感知!

    这种痛,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刻骨铭心的痛,比当年玩耍时撞到我的小旦旦还痛!

    师傅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把扣住我的命门,反手一掌,打在我的后背。

    三天后,我苏醒过来,非常不解,我明明只是磕断了一条腿而已,为何会出现昏迷的症状,莫非墙上有毒?

    师傅告诉我:“你很幸运,因为你在磕断自己腿的时候,正好撞通了自己的角劫,此劫一通,便是个开始,但要不是我及时封住你的命门,那个冲破角劫的气流,很可能会打穿你的五脏六腑,你差点丢掉性命!”

    我试着提动内力,果然,有一丝气流开始在体内涌动。

    接着我又在师傅的指点下,微微动用内力,竟然感受到我全身其它二十七道宿劫的所在,不过它们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处于游离状态,我的那丝真气,也只是通过它们细小的缝隙提起来的。

    师傅告诉我每一道宿劫的名字,具体有那些作用,让我一一记住。

    最后师傅说:“角劫乃二十八宿劫中最小的一劫,你应该清楚,如此一劫,便差点丢掉性命,所以你自己掂量,千万别急于求成。不过,此劫一通,你日后要是多加练习,功力肯定会不断上升,也就可以适当运用我教给你的那些武功。”

    腿伤痊愈之后,我走出了浮醒人家,回头看看,洛浅正挽着师傅静静的站在门外,眼神黝黑透亮。

    其实我本来可以继续以腿伤为由,在浮醒人家多待上几天,如此,便可享受两个女人的服侍,可两个带毒的女人非得催着我快点走,师妹理由是,江湖告急,匹夫有责,师傅的理由是,咸菜有限,不养闲人。

    后来听师妹说,在送别我时,师傅其实还是蛮伤心的,还说:“这小子为什么不要匹马?”

    ……

    如我所料,我很快迷了路。

    刚开始,我急于知道自己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便一个箭步跳上树头,然后分分钟掉了下来,差点摔死,该死的宿劫,虽然通了角劫,但内力远远不能满足我的猖狂。

    但足以让我去耍剑!

    白羽的剑鞘很漂亮,缠在我的腰间,现已是我的得意裤腰带,并且我用心研制,可以完全保证在取剑时,裤子不会掉下来。

    我用仅有的内力,抽动白羽,上下翻飞,剑气在我的周围呼呼作响,所过之处,枝叶尽落,林间的动物被我这个土匪搅扰的四散奔逃。

    我这才明白师傅教给我的武艺有多么厉害,通了角劫之后,我已经可以提起一些内力,再加上这把白羽,刮动风声,石木所不能挡也。

    当时,我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冲进京州把当今天子宰了,然后也做他一朝人王地主!

    直到迷路之后,我这种雄心壮志才渐渐熄灭。

    出门时,带的那些干粮,三天的时间就被我吃完,甚至还犯贱般把半块干粮喂给一只脱离队伍的野狗。

    两天以后,我饿得眼睛发绿,最想干的事,就是找到那条野狗,好让我饱餐一顿,最不行也得让它把那半块干粮还我,

    可我当时身处的地方,别说是野狗,连只蚂蚁都很难找到,气得我仰天长骂,真他妈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声啼鸣,有鸟从头顶掠过,掉下来的排泄物刚好砸在我的头上。

    我擦掉污渍,贼眼相望,从怀中轻轻取出鬼雨。

    这家伙果然好用,我仔细瞄准,扳动机簧,“嗖”的一声,再看那鸟已然开始下落。

    如此这般,我开启了一段荒野求生的剧情,鬼雨里面的十根鬼针,我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将它全部霍霍掉,直到后来得知,有人愿意用一座城池来换一部鬼雨时,我才追悔莫及,差点剁了自己的双手。

    实在找不到活物的情况下,我便采食一些野果,很荣幸,我吴食了一颗奇毒无比的无叶果,然后口吐白沫,一头扎进了河里。

    毒汁将我的五脏六腑轮流腐蚀,如针扎一般在我的腹内盘旋。

    ……

    直到三个月后,我终于囚首垢面的站在了禹州城门的脚下。

    三个月的时间里,把我一个翩翩公子在深山老林中硬是改造成了一个乞丐,差点沦落到吃草的地步。我出了这山进那山,进了那山回这山,总有一种大王叫我来巡山的感觉。

    禹州的城门巍然矗立,下面有两排站岗的士兵,手握钢刀,喳喳咧咧。

    我饿的两眼昏花,胃几乎都快要把自己消化掉,再加上腹内无叶果的毒,我近乎再次昏厥。

    通往城门的大道上,有一群小贩模样的人,担着沉甸甸的担子,担子两头的篮子用粗布遮着。

    我当时用仅有的判断力觉得那里面必定是什么吃食。

    想到这里,我哪管篮子里的东西是生是熟,踉踉跄跄一路奔去,一把掀起粗布,抓起一把就往嘴里送去,一口下去,咔嚓一声!差点要了我牙齿的老命!从舌头上传来的味觉,我明白过来,这他妈是碳!

    于是,我又朝别的小贩奔去,即使我看到有一名小贩翻转手腕,从袖子里朝我打出一枚银针时,我也依然没管,脑子里当时只有一个目标:揭开篮子,那怕里面是辣椒,我都要吃它个沟满壕平!

    那枚银针速度极快,瞬间刺进了我的下肋,饥饿使我对银针的刺疼没有一点感觉,直到我瞬间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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