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有人拉了他一把，与此同时，司凝尘挺拔的身影已然冲到了他前面替他挡下了一道妖术攻击。
空气里已经有很多妖兵无法动弹，但仍然还有源源不断的红影从峰顶的云雾中冲出。
看来妖王真是恨透了他，竟不惜派如此多的妖兵冒着被取灵的风险千里迢迢地追杀他到人界。
在人界修者间流传着一个传说，能帮助提升修为的妖灵石乃是妖族体内的妖灵所化，妖族的修为越高，炼取出的妖灵石越纯粹。
但这仅仅限于传说，因为很少有妖族踏入人界，即便有也是实力不菲，大多修者都无法与之匹敌，且在幻化成人形后一般修者也难以辨认其身份。
很久以前，人界的修者曾结队去过妖界猎灵，但全都铩羽而归，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天时地利都不占，加上修者与修者间的互相猜忌，各自心怀鬼胎，便连人和这唯一的优势也失去了。
在面对妖族的合攻下瞬间成一盘散沙，最后能否安然逃回人界都未可知，渐渐地修者们也就打消了去妖界猎灵的心思。
而像暮归云这般一人挑了整个妖界的事还是头一回，那是他运气好，赶上妖王闭关，诸多高阶修为的妖族在旁护法腾不出手，如若不然他此刻估计还被困在妖界，又或者早就被打得神形俱灭。
“喂，干嘛不解决他们？”杀退几波妖兵，暮归云发现之前被司凝尘凝固在空气中妖兵居然还活着，只是好像被什么定住无法动弹。
“你不会除了人族，连妖族都不能杀吧？”暮归云想起了之前他说得话，他无法杀人。
司凝尘沉默，当是默认了他的话。
“所以这个世界的生灵你都伤害不了？包括我？”暮归云的语气里不经意地流露出些许兴奋，这么一来那个一时大意把自己卖出去的赌约也就不足为虑，只要他不能伤害他，他完全有机会反客为主。
“你确定现在要谈这个吗？”司凝尘单手拎过一个妖兵随手丢给暮归云。
“谈，为何不谈？”暮归云闪身躲过，手起剑落，死去的妖兵随即化作黑雾消失无踪。
虽说愿赌服输，但想到后半辈子要活在他人的控制下，没有自由的人生他想想都后怕。
“再过半柱香的时间被定住的妖兵都会活过来，如此你还要废话吗？”司凝尘望向暮归云的眼眸，神色冷俊。
“这情况谁负责？还不是因为某人不能永久解决威胁。”暮归云心里不舒服，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些责怪的意味。
司凝尘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看，本就清冷的脸庞此时看起来更像是覆上了一层冰霜。
“不到非不得已，我不会杀害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生灵。”司凝尘握紧了手里的意幽弓，连续幻化出数枚冰箭，接连射出，箭无虚发，冲在前面的妖兵保持着最后的姿势如数被定在了原地。
“给你一个忠告，这个世界太慈悲的人都活不长，生死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暮归云祭出手里的寰尘剑将司凝尘封在空气里的妖兵一一除去。
黑雾在空气中弥漫，透露出一股死亡的悲凉。
司凝尘冷眼看着一个个化作黑雾的妖兵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对于他来说，凡是想要伤害暮归云的人都该死，即便他不能亲自动手，他也绝不会留他们活到明天，墨逝雪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借刀杀人虽为人不齿，但这个世界本身就没什么正义可言，胜者即是正义，强者即是王道。
“住手。”沉默了片刻，司凝尘突然上前拉住了暮归云。
“为何拦我？你不能做的事我帮你做。”暮归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跟他怄气，他感到心里莫名不爽，需要做些什么来发泄情绪。
“手上沾染太多鲜血对你没好处。”司凝尘紧紧抓着暮归云的手腕。
“如果现在不彻底解决这样妖兵，等他们恢复后便会来杀我？”暮归云深深地望进司凝尘的双眸，“我不想杀人，可我更不想死。”
司凝尘缓缓松开暮归云的手，抬眸看向右边的一处峰顶，“上面那只妖不除，这些妖兵便永远杀不完。”
暮归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峰顶的浓雾中一道血红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原来幕后黑手躲那儿呢。”暮归云一点点敛去身上的杀气，如此大规模的妖兵进攻，背后必定有人在暗中指挥，这一点他一开始便猜到了，只是无奈不知道控制妖兵的人躲在何处。
如今既然幕后之人已经现身，那么再杀的妖兵就没什么意思了。
“凝尘兄，用意幽箭逼他下来。”暮归云熟练地扯了扯司凝尘的手臂，那轻快的语气就好像刚才两人闹的不愉快都是假象。
“嗯。”深知他性子的司凝尘也不与他计较。
暮归云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好似孩子闹别扭一般，没心没肺，上一秒还在跟司凝尘怄气，下一秒就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更是一口一个凝尘兄叫的无比熟络，面对这种情况司凝尘偏偏拿他没有半点办法。
随着司凝尘的松手，夹杂着灵力与杀气的意幽箭破风而去，直直射向峰顶的红影。
隐约间只看到那红影微微侧头便躲开了攻击。
“居然躲开了。”暮归云皱眉，司凝尘的箭术他刚才亲眼所见，一般修为的人很难避开，如此看来指挥妖兵的人修为必定不低。
“破！”司凝尘轻轻吐出一个字。
峰顶的浓雾中，那枚被轻松避开的意幽箭忽然转回了头，并在顷刻间化成了无数的冰锥，再次便红影袭去。。
那红影似乎惊了一下，身形一顿后连退了几步，接着赫然发现峰顶的退路全被堵死了。
他试着反抗，然而冰锥上释放出寒气太过强烈他一时找不到破解之法。
万般无奈下他只得做出了暮归云想要他做出的举动，以最快的速度飞掠到山谷间以躲避冰锥的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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