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墨流璃皱了皱眉,此时他不想任何人来打扰。
“是关于暮归云的事。”门外的影澜听出了墨流璃不悦的语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禀告道。
他知道雪楼主很在乎这个消息。
“暮归云?”墨流璃抬头看向墨逝雪,语气霎时一沉,“妖灵石的事就此作罢,我不希望你出意外。”
“是。”墨逝雪看着他坚定不容置疑的眼眸,点了点头。
影澜一直没等到里面人的回应,内心有些惶恐不安,正想着是否要再请示一遍时,厅门打开,墨逝雪大步走了出来。
“雪楼主!”属下朝墨逝雪躬了躬身。
“传令下去,妖灵石一事就此作罢。”他说话声比平时增加了几个度,仿佛是刻意让屋内的人听到。
“作罢?”影澜面露不解,好不容易等到时机成熟就这样作罢?
不过影澜没有多问,他深知身为下属要做的事便是无条件的服从命令,既然雪楼主都说放弃,他也只能听从。
回情报阁的路上,影澜取出蛛石绿子石准备向宗门的其他人传达行动取消的命令,墨逝雪的身影忽然出现了他面前。
“雪雪楼主?”影澜被悄然出现在他身前的墨逝雪惊了一跳。
“暮归云现在在哪?”墨逝雪不多废话,直奔主题。
“在君归州外的密林,他孤身一人在追踪一个老者。”影澜虽满心疑惑却还是如实回道,他不知道雪楼主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好在他尚没有把行动取消的消息传出去。
“确定司凝尘不在?”对于这个人,墨逝雪始终有些顾忌,只要有他在,他们就不可能对暮归云下手。
“确定,似乎是那老头偷了他东西,暮归云便一个人冒雨追了出来。”影澜一丝不苟地把详细的情报上报。
“去密林。”墨逝雪不再多虑,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
另一边,君归州外的密林深处,
暮归云顺着灵力的气息追踪着树屋老者的踪迹,远远看到他现出毛球真身在雨中快速穿梭,他立刻调整气息,将自己完全影匿至夜色中。
眨眼间,老者的身影凭空消失在了前方。
暮归云的身形一顿,在离老者消失处的十几步外停了下来,他环顾了一圈密林四周,确定人真的不见。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以他的灵力老者不可能会发现被跟踪,即便发现了也不可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他眼前溜走。
在暮归云不解之际,密林的某处骤然蹿出了另一个老者,他怀抱靛晶,穿着与树屋老头极为相似,应该是其他树屋的屋主。
他亦在他眼前上演了凭空消失的戏法。
“原来如此。”暮归云扬唇,他猜测这片密林的深处藏了一片世外之地,这些他从未见过的毛球一族便是来自此处。
他们在外面设下了肉眼无法看见的特殊结界,要进入恐怕还有什么秘法,不然千百年来,经过这片密林的修者不说上万,也该有数千,不可能从未有人发现或者误闯进去过。
“有意思。”暮归云眸底放光,看来这个世界并不只有六界,怪不得他走遍六界都没有寻到有那半块玉珏的人。
他刚想上前一探究竟,一群墨色制服的人围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你们这些墨影宗的人还没被我们家凝尘保镖揍怕?”暮归云一眼便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他设下的局没想到墨影的人这么快就按耐不住。
“看来你们真的很想得到妖灵石。”对方人多势众,暮归云却无任何压力,他缓缓从剑袋中取出寰尘剑,轻笑道:“但是呢,你们想取我的命还得问问我的剑”
他话未说完,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带着杀气的墨色玉叶直逼他而来。
暮归云急忙侧身躲过攻击,“卑鄙,居然搞偷袭。”他对着在地面落定的墨逝雪骂道。
“我只要你的命,至于什么方法对我来说不重要。”墨逝雪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欠妥,在这个世界结果从来比过程更让人在意。
“啧,凝尘兄不在,吾命危矣。”暮归云故作悲凉地感叹了一句,继而拔出寰尘剑指向众人,“你们下手的时候轻点,我怕疼。”
墨影宗的众下属面面相觑,一般人会跟要杀自己的人说出这种要求吗?
墨逝雪不再言语,做了个动手的手势,自己则退到后面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一时间各种物攻法攻一同朝暮归云招呼过去,每次他都是险险躲过,一次两次是侥幸,但每一次攻击以这样的角度避开,便不得不令人生疑。
一旁观战的墨逝雪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他觉得暮归云的战斗方式似乎充满了刻意。
“轰—”
一道剑光闪过,墨影宗的众人如数飞了出去,有数人连退了数十步才站稳身体,也有比较倒霉的直接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再无动弹。
“不好意思,一不心下手重了。”暮归云虔诚地道歉,明明出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留情,“都说了让他们轻点。”暮归云随即露出一脸不怪我,是他们先动手的表情。
墨逝雪这才明白真正可怕的不是司凝尘,而是眼前这个总是带着纯良笑容的人,是他天真了,能一人独挑妖界,又怎会简单的角色,然而事到如今他已无退路,墨流璃还等着妖灵石续命。
“我说这地方风水不好,在这地方丢了性命我怕入不了轮回,不如你们换个地方杀我?”暮归云面带笑容地建议道,那语气就像是在和熟人商量。
他担心打斗的声音会惊动到世外之地的人,毕竟目前谁也不知道结界的另一边藏着一个怎样的种族,在那种威逼下树屋老头都不敢说出靛晶的真相,说明他的背后存在着一个让他害怕到极点的人物。
“阁下好像还未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墨逝雪越来越觉得暮归云捉摸不透,提的要求也都莫名其妙,向来只有杀人者决定在哪里杀人,何从有过被杀的人决定自己要死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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