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东明接到飞鸽传书,正赶在候府的路上,一匹黑马疾驰在闹市上。
“快快闪开,快快闪开。”
边呼叫着边快马加鞭,闹市上听到有人大声叫嚷,行走在街上的男女老少都开出一条通道来,向两边涌去。对于这样的事他们并不稀奇,候府时常有快马急鞭往来。包括城里的玩胯子弟,也经常一帮成群的出现在闹市里,对于城里做生意的,逛集市的都见怪不怪,只是听到时躲的快一些就没什么大碍,要是不快也不会被打骂,渭城虽然是地属偏南,城里的治安一向很好,哪怕是候府也要规规矩矩。
“咦。”旭东明勒住马绳。黑马仰头急挺,旭东明,侧身下马,急奔书房而去,候府的下人见到旭东明都纷纷的靠边站,自是知道不能耽搁了候爷的书信。
此刻候于龙在书房里正在处理帮里的事,平日里生意上的来往也都要向候于龙禀报。
“照旧安排,你先下去吧。”
“是,舵主。”那个来禀报的白衣人退身离去,刚好撞见要进门的旭东明,对旭东明拱了拱手,便往大门外离去。
旭东明见候于龙正坐在书房里。
“禀报舵主,三剑一正在奔赴渭城的路上,要不要半路劫杀。”
“王朝那个蠢货,上次已经失了手,蛇没有死反倒醒了,这次就让他葬身于京城。”
“舵主,上次有三剑一身边的林昆,这次是他一人。必定让他有来无回。”旭东明淡淡的道。
候于龙两手背负于身后,转身朝庭院外走,旭东明也跟着出去。
渭南是地属京城的临城,与京城前后呼应,很多商会都在这开分行和转折点,包括候府也不例外,同样在京城开了家中转站,这里的盐,大米都是从各地汇聚经过归拢,每天早早商贩都会来这里取各自需要贩卖的东西,而后赶回京城,因为离京城并不远,来回快马也就两个钟的事。
潇游帮的总舵就在渭南城里。一是为了掩人耳目,二也是为了更好更方便的传递与接收来自各地的镖,这里的人流量很大,每天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人。
三剑一鞭策着快马,一路往渭南方向奔腾,沿路的风景特别好,此刻也是无心看风景。
一行白鹭沿着夕阳的方向,渐渐西沉,随着日落,白鹭也飞进了山林。
都说黄昏无限好,可如果对于一个正在赶路的人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黄昏只能是那些闲暇人眼里的美景。
三剑一快马加鞭飞奔而去,尘土也在马蹄下飞溅起浅浅的尘土。
可能是老天眷顾赶路人,不希望被遗弃在山谷里。
不远处有一些微的火光出现。随着不断前行,火光不断放大,是一座楼,接着是一个院子。
也有可能是一间农家屋。
但此刻天色已晚,再往前,也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三剑一索性拍动着马索,向楼方向驰去,越发的临近也就听的越发的清楚,有叫酒的,有划拳的,也有吆喝的声音。
以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三剑一,甚是乐开了,是一家酒楼。
三剑一刚到门前就有人吆喝着:“客官,马一宿,五钱。包吃包住五两文银。”是一个头戴三角帽一身着灰色段,腰扎灰色带,脚踩水桶靴的店二,手里拿着毛巾,招喝着。
三剑一侧身下马,随即道
“一壶陈桂花,一斤牛肉,一只叫花鸡。”
“您先里边请,今天人满,只能拼桌实在不好意思。”
店二说着就领着三剑一到一角落里,桌前刚好有一中年人,只有酒没有菜,半趴半坐,一身灰段配白衣的行装,头发倒是分明,脸有些苍白,看得出几份沧桑之感。
“客官您请。”
说即店二转身速去厨房。
“阁下可是剑客?”灰段白衣人举杯斜眼道。
“是酒客。”三剑一道。
“呵。倒是爽快之人。”灰段白衣人一仰而尽道。
“行走江湖,多是爽快之人。”三剑一道。
“好,好一个行走江湖之人,江湖行走之人不但胆大,酒量也不。”灰段白衣人淡淡的道。
“哦?阁下酒量也不。”三剑一看着灰段白衣人道。
“哈哈哈。倒底还是直爽的人痛快。”灰段白衣人仰天大笑接着放下下手中的杯子。
“这是自然。”三剑一也跟着笑起来。
“来,为你这句话咱们干了这碗酒。”灰段白衣人说着顺手从桌上推过一个空碗,接着把空碗斟满。
三剑一接过酒一饮而尽。
“我喜欢,我喜欢。”灰段白衣人接连重复着说,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在这荒凉之地,也算能遇到一个“意”中人。
“你就不怕我下毒。”灰段白衣人半个身子越过桌面细细的看着对面这个有趣的年轻人。
“阁下要下毒也不会跟我大费口舌。”三剑一仍然是微笑着道。
灰段白衣人有些惊奇,指着三剑一道:“来、喝酒。”
喝酒两个字刚刚念完,店二就端着酒菜上来。
由于店在荒野之上,每天去渭城必经此路的人特别多,生意异常的好。酒菜也上的稍微慢一些。
“二位客官慢用。”说些客套话,顾自忙活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酒也喝完了,人也走完了,只剩下屋里两个人,由于两人相谈甚欢,灰段白衣人还是不依不饶的扯着三剑一,一碗碗的干。
三剑一也跟着灰段白衣人一碗接一碗的干。
…
过了许久,三剑一在嘈杂声中醒来,是酒楼下喧哗的声音,摸了摸床头发现剑还在。
对于一个行走江湖的剑客,剑是不能丢的。
几屡阳光透着窗口斜进屋里正照在有些泛黄的桌上。
楼下进出的人越发的多,吃酒划拳,大谈国家当下执政的看法,有的指责赋税过多,有的谈家庭港末,有的涛涛振词,什么江湖风云。
三剑一走出酒楼,牵过马匹,正要翻身上马。
听见后面有人说话:“兄弟昨夜酒喝的可好?”三剑一回头顿然发现是昨晚酒楼的灰段白衣人。
三剑一似要说什么,却被灰段白衣人抢了在先。
“兄弟,此去京城,就不同你上路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着拱手,三剑一也相应的拱手。张嘴要说时,灰段白衣人转身已经远去。
三剑一暗暗想,“好俊的轻功。”一眨眼的功夫人影也消失在原野中。
三剑一策马飞扬。
…
渭南就出现在眼前。
没有想象中的护城围墙,而是由很多院组成分散在渭城四周,越往里面,房子越发的拥挤,往来牵马拖东西的人也越多。飞奔了一上午肚子也饿了,三剑一环顾着城里的酒楼饭馆。由于人多就没有进去,而是拉着马掉头往方才来的城边酒楼而去。
人虽不多,也是热闹。
三剑一刚到门口就望见一个人,无论从哪个角度进门都会第一眼就望见这个人,头裹深灰布,身穿麻布衣的黑衣人,这个人蒙着面,要说吃饭喝酒倒不像,而是像在等人,一把钢刀横放在桌上,刀背有钢环,凭借多年经验,三剑一断定,是一名刀客。
这名刀客也发现门外的三剑一,四目相触上下打量,只见三剑一是独自一人,那刀客眼里有一丝欣慰。
三剑一走到窗边坐下,正对着那刀客。
刀客随即起身,来到三剑一跟前,拱了拱手,表示没有什么恶意。
随即道:“公子请随我来,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时。”
三剑一对着刀客道:“可是简二哥身边单(sha)纯?”
刀客即道:“是人。”
单纯侧身往外走。
三剑一从酒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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