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甩头道:“走。”
头也不回,一个箭步消失在酒楼,周正也跟了出去。
周正就这样一路跟着。
大堂之上“威武不屈”四个字成了这里的亮点,侯府里候于龙背对着。
“总舵主,我们发现,三剑一在买酒家喝酒,出手打伤南僵三鬼,后又离开酒楼,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有些迟疑的道:“好像是周正。”
“他们都去了哪里?”余音绕梁,铿锵有力,说时也转过身,此刻候于龙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搭配,衬托着他的国字脸和微胖的身材,显得浓重深沉,眼里犹如深不见底的渊谭。
我们的人跟到城门就跟丢了。”
“多派些人手,一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舵主。”话说的是内务总管旭东明,此人是候于龙的得力干将,帮里的大事务都是他经手搭理,由此帮里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多分舵主都仰仗于他,所以经常跟他有私交来往。
候于龙,眉头紧锁,他想不明白,一个商人为何会惹来杀身之祸?背后是谁指使?所有的疑虑都聚焦在眉心处。
青山边,绿水湖畔,正直花开繁茂,草长莺飞。竹林深处。
“妙先生,快救救老三!”齐不二急匆匆撞门而入,直奔里屋。
恶鬼阴沉着脸坐在门排外的八角亭,靠上亭柱,看样子也伤了点,但伤的不严重。
“不要吵,先生在午睡。”药童一边驱赶着齐不二,一边道:“只能在大厅外等,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治。”
齐不二看着痛苦不堪的矮三毛和那扭曲的脸,求着药童道:“童把先生请来,救救我家三弟吧!”
“是不是又跟什么人打啦?”
二人争执最要紧时,妙先生已然醒了,他看了看矮三毛的伤情,断定这是被踢的内伤,矮三毛痛苦的呻吟着。
“三里坡就在前面,我把燕虹藏在寺庙里,”周正说着,跨进庙门。
三剑一已然立在井旁,这井里还有水,水上飘着一层绿苔。
这座寺庙已然很久了吧,应该快被遗忘了吧?就连香火的根都已然被杂草覆盖,墙壁也破烂不堪,就连围墙也坍塌了一部分。
昔日里求财拜佛的人都已老去,这座被遗忘在郊外的寺庙也已然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人也如此,经不起时间的消磨最终殆尽在尘埃里!
三剑一,移开忧郁的眸子,转向寺庙郎边的铜钟。
这铜钟已锈迹斑斑,绿苔让它与周围的绿叶融为一体。
周正看了看三剑一道:“你得请我喝一壶酒。”
三剑一收起忧郁的神情微道:“这是自然。你想喝什么酒。”
“你们快放我出去!”
听到哀求的声音,周正对三剑一眺了个眼神,仿佛是在等三剑一回话,然而三剑一并没有说话,眼角里充满了笑意,脸上多了几道皱纹。
周正会意。
“当”的一声,铜钟被甩过一旁,燕虹狠狠的瞪着周正,表示很恼火。
“你”
字没说完,一巴掌直接打在周正脸上。
“啪”清脆、响亮。
燕虹委屈的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周正摸了摸被打麻的脸,指着燕虹,历声道:“你还打我。”
“你不乱跑,会这样吗?”
燕虹被周正强行扣在铜钟里心里自是不舒服,听到周正破口大骂,哭的越发伤心。
“哎…哟”
病榻上矮三毛忍不住周身疼痛,一直沉吟不断,一张肥硕的大圆脸拧巴成苦瓜像。
“你轻点。”齐不二对着妙先生央求道。
恶鬼已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皮肉伤,休息一下就好。
矮三毛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肋骨断了几根,内伤已然很重,妙先生帮矮三毛复位,内服丹药,这才微微有所好转。
项生慵懒的躺在一个人的腿上,她的腿纤细修长,横在床边,背靠床栏,她那修长的手指抚顺着项生的脸,项生享受这种感觉,也喜欢这种千般柔情。
每次打斗回来他都会来这里,这是他的私人空间,他把这个女人当成个人物品,这里的一切都是。
人性是贪婪的,没有贪婪,又怎会有这么多的是非恩怨?
项生忽然睁开眼,恰似想到了什么,用那享受、深情的眸子看着卢静,顺势用手勾住卢静的脖子道:“今天我见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武功在我之上。”
“是谁。”卢静柔声道。
他的眼神转为深疑,即道:“我打听后,他叫,三剑一。是前些年三剑问鼎武会的少年,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都叫他三剑一。”
项生接着道:“听说至今为止,没人看清他的剑法。”
卢静一边抚摸着项生的脸一边道:“有可能是三剑合一呢。”
卢静注视着项生。因为她已经把他当成了一种奢饰品,她那含情的眼眸里像似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开了口,问道:“可能是太快了呢?”
“因为见的人都死了。”项生的目光里有些呆滞,回想那日要不是跑得快,恐怕现在死的那个人就是他吧!
日落西山,春天是采蜜的好时节,蜜蜂在山里采蜜,带着收获回巢。一行白鹭驾云西去。
晚风如丝,吹起长袍咧咧作响,屹立在峰顶的晋峰,像是在等…他头戴红色角巾眉目间透露出如鸷鹰般的锐利,在观望着由远而来的一条道路,这条路悠远而极其漫长。身后背着一把大刀。古铜色的臂膀交差在胸前,挺拔的脊梁,让他融入了这幕后山林,也让这座山增添了一个高度。
他若有所思。
就这样又等了片刻,一行自远而来的一队人马出现在他眼里。
号角吹响,山间鸟兽作散。
“咦…咦”
领头人立马勒住缰绳,后面一行车队也跟着停驻不前。于锦荣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山谷,他往日里经常走这条道,怎么今天觉得有些古怪?
“西口岭东坡路,摘葫芦挂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此后颜面不相照!”
这是江湖黑话,告诉经过这里的人,这里是西口岭这条路是东坡路,我们要打劫,要么把命留下,要么把东西放下走人,此后再不劫你们的东西。
“山上是何人?可否露一面?”于锦荣对着山谷大喊。
依然没人回应,众人开始出现惶恐,于锦荣把红缨枪紧紧拽在手里,马开始有些不安分的想掉头离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突然,一只老虎从石头上直扑而下,众人掉头逃命,于锦荣想勒住缰绳,可怎么勒马都不回头,扬起头四脚拍打着地面朝远方奔去。
“哈哈哈!”晋峰仰天大笑,暗道:“一只老虎就吓成这样。”用鄙视的眼光朝已跑远了的于锦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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