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最适合干嘛!喝酒?约会?看花灯?逛青楼?
然而有一个人,却与多数人相反,他夜里悄悄地来夜里消消地走,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去了哪里?更不会在意他要干什么。
半夜,冷风瑟瑟,屋檐,滴…嗒…滴…嗒。
“噗。”
一个中年男子单手支地,一手拖胸。
这一掌已差不多要了他的命。
“求你放了我全家老…噗。”
此刻他已接近昏迷,连续吐了两口,唯一支撑他的是等眼前的这个人回话。
死寂的空气,参杂着血腥味,弥漫着整个房间,昙花开了,开得艳丽夺目,此刻却不是开花的好时辰。却也活生生地被这满屋子的气息紧紧颚住喉咙。
“好。”
话不多,却有力干脆的应允。
那个人,怒目而视,刚毅的脸庞,显露出了他的坚定“必杀无疑”。
沈军倒也干脆,闭上眼睛,硬生硬气地道“来。”
昙花凋谢。夜也深沉。
那个人掩门而出,几个飞奔跳越。消失在庄园里。
他习惯了黑夜,也习惯了喝酒,这一喝就喝到天亮。
“昨天夜里沈老板死了!”
“沈老板是怎么死的?”
“他死得好惨!”
“我觉得有可能是被仇杀,你们可听说江南第一大邪帮吗?他们杀人不讲原由!”
“这么大一个帮派,怎么可能没有黑暗存在。”
“我倒是听说他们很会使手段,所以得罪不少人。”
客栈里都议论着沈老板的事,你一语我一语,酒楼这下热闹于讨论沈军的过去如何如何…等等。
二层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自顾自的一杯接着一杯,店二也是一坛接一坛的往上送。
他面色是苍白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因为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得闭过眼。
朗朗晴空下,宜城郊外,有一个人正朝着城里疾驰,他的马已很疲惫,人也很疲惫,疲惫得只要停下来靠边就能入睡,已经这样赶了两天,再好的身体也很难抗得住。可他没得选择,前两天他们刚得到消息那个人入了宜城,有一个神秘人要找他。
二层楼的角落里那个人的目光从酒桌缓眺远方,看上去仿佛在等一个人,为了等这个人他已经在这里喝了很久的桂花酿,也不知还要等多久?而这个人到现在为止还未出现。
“这酒好香。”有个人自言自语的道。
“喔?你闻出什么酒?”
“是桂花酿,至少有十年。”那个人自信的道。
自楼下往上走,这个人走的不快。高而稍瘦,踏起步来不带一丝拖泥,给人一种利索。一身暗红色的束身长袍,让人看着洒脱、干净,有些神秘感并带有一丝温稳的气质,连脸都是那么清爽棱角分明,颇有英气。边说着,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往角落里走。
角落里那个人,眼神微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等了很久的周正。
“酒是好东西,自古英雄多爱美酒。”那个人边道,目光从远方收了回来,一饮而尽。
“我这有比酒更好的东西。”周正顿了顿脚步道。
那个人沉默片刻。这个消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为了查到这个消息的方向,动用了很多关系,包括多年未见的朋友,周正。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周正随即道。
话音刚落便要转身就要往外走。
“啪”…这岂是你能来就想走的地方?”一个怒吼声从隔壁传来。
这一巴掌直接把桌子上的菜拍在空中,直立一条线,又落回碗里。
众人转身,面面相觑,为这掌力拿捏吃惊,也为这底子内力暗暗佩服。
“原来是,软掌矮三毛啊!”
“是你三爷爷。”
说话的是南疆四鬼中的老三矮三毛,只因前些日子,四鬼欺凌良家妇女,被周正撞着了,失手杀了他。后来三鬼就一直追着他不放,誓要为四弟报仇。
好不容易撞着了,又怎么会轻易错过。
软掌矮三毛急串起身一个闪身来到周正面前,上下打量着,怒不可遏的冲着眼前的仇人怒吼。
狂吼中,肥硕的脑袋憋得涨红,和一口黄牙完全暴露在外。
整座楼层被他浑厚的内力振得碗筷皆飞。
所有人被这一吼都四处逃散,至始知道惹不起还躲不起?
周正被这一吼并没倒退,而是用内力硬生生把矮三毛振出三丈开外。
“砰。”
矮三毛直接撞上柱子。
在一旁的齐不二看矮三毛被振飞,气得把手里的酒抛向空中,立身而起,拖掌化酒为暗器,弹指如飞,一个腾身落地,所有酒滴飞向前方,所到之处不是穿孔就是碎碗段木。周正拽起长袍,连卷带拖,化走所有酒力。
恶人看老二老三都打不过便踢飞桌子直奔周正而来。
角落里,那个人依旧喝着他的桂花酒。
仿若外头的世界与他无关,如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似乎习惯了这种场面。
“周正今天我们哥三要和你做个了断。”
恶人,厉声道。眼里透着一股杀意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的周正。
齐不二和矮三毛分落两边,各自亮出看家兵器,看架势是志在必得。
周正却也不弱,一张显瘦的脸一对深邃的眸子,像是一潭不见底的水,也不曾有一丝惧怕。
在他们双方即将再次打起之时,被一阵掌声打断了。
“啪…啪!”
“哈哈!刚好你们都到齐了。”
此人一身白素衣,头戴金沙冠,手把黑铁扇。
众人齐刷刷的眼神让他自觉台高了身价,一股傲慢之气,逍遥跋扈。
“在下隆连山庄,少庄主,项生,失敬、失敬!”
说时便躬身让礼。
项生,人称千面郎,他是哪有利益往哪里钻。
大厅之上,只因千面郎的出现,双方都在僵持着,也不知道他会偏向哪一方?
项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暗讽在打斗中的人,讥笑的嘴角扬起,四顾环看。
他的表情肃然变得有些生硬,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上下打量着,那个人还在喝酒的人,头戴一顶遮阳草帽,始终看不清他的脸,身披灰长袍,桌上还有一把剑。
这把剑很独特,暗红色的剑身,像是在警告看它的人。
刹时他便想到“剑客”心里暗暗嘀咕,这人、定跟这里面的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要不、怎么还会有心坐在一旁喝闷酒?
矮三毛也是心直口快,看着项生也不知是敌是友,即道,“敢问阁下是敌是友?”
项生打量着着对他说话的矮三毛,有些鄙夷,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胖,又矮,又丑,特别是他的脑袋,像及了南瓜般发黄、且亮,能让人分辨出的是仅有的一溜辫子盘脖而绕。
“诸位,这架势恐怕是要了他性命?本少爷今日前来,只为讨回一样东西。”项生说着。
“喔?敢问,是何物,竟让少庄主亲自前来?”恶鬼平复内心的疑虑淡淡地道。
“问他不就知道了吗?”项生指着周正对恶鬼道。
项生接着又道:“周正,快把人教出来,好留你性命。”说着抚摸手里的黑铁扇。
江湖不是时刻都以义气、公平对决,也有以多欺少的时候。
三鬼这才放心的围着周正,矮三毛一个箭步,推掌带风,周正倒身而退,齐不二甩开葫芦口,弹酒而出,周正左右受敌,恶鬼也飞出长鞭,直奔周正面门而去。只见周正一个腾空而起脚踢矮三毛,又是声“碰”矮三毛倒飞出去,接着一手抓住铁鞭便被酒滴打飞出去,一个弧燕回巢,站立在回廊上。
项生看得精彩连连拍手。
冷冷道:“周正今天你要是把东西交给我,我便帮你脱身,如若不然,你就受死吧。”
说完,他的眼睛在四个人身上游走,一丝轻藐的笑意随着嘴角微微上扬。
只有江湖的利益才会让人瞬息万变。
周正听闻项生的话冷哼道:“要上一起上,别废话。”
项生被周正满不在乎与不屑的口气激怒。
项生和三鬼,齐刷刷的挥手打向周正,项生的轻功了得,第一个跟周正交上了手,他的铁扇和周正打得不可开交,不分上下,黑鬼劈出长鞭,正要打在周正后背时,就在此刻,一个酒杯从角落里飞射而出,把黑鬼打飞一旁闷声倒地,铁鞭也脱手而出,掉在一旁,齐不二赶忙扶起倒地的恶鬼,矮三毛往角落里看,这个人生得好生英朗,一股自上而下透着威严。他没看他们,依旧喝酒,一把猩红的剑在桌上放着。
老三憋着一肚火。
原本是来杀周正,没杀成,老大还受了伤,还是被人放了暗器。
矮三毛暴跳上前,大吼道:“是不是你放的暗器。”
语气中掺杂着愤怒,双眼、锐利,盯着角落里。
说时他便运掌带风朝前面这个人的脑门直劈,凌空带风,显然他已经用了全身的内力。
“额…。”
矮三毛应声,双眼带着怀疑、不甘,整个面部僵硬,整个人也贴着地面往后撞,把地面拖出一条直线,直至撞断护栏,掉下一楼。他的惊疑声也消失在二楼。
另一边,项生和周正也停了下来,项生眼看不妙,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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