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上,我的计划还是需要科研公司那群人的支持。
需要摧毁的人员架构属于那个模型的“第四层”。
这群人必定是重要的资源,也是实际意义伤阻截一追查溯源的第一防线,从这层级别向上的追查短期内必须完全放弃,以免因为打草惊蛇而承担过重的风险和攻击性行为,实在难以预测更高级别成员的行动轨迹。
第四层,负责处理第三层人才内生矛盾,拥有各种长远思考的执行性能还有和最上联络的机会,这种人某种意以上也属于绝对忠诚版本的“第三层”,因为忍耐性良好可以完成高强度高特殊性工作而被提拔到这个层次,有些时候也有可能调用第四层之上的人员来到这里。
如此想来,这种人完全可以当做他们之中关键的一环,上层也较为重视,之下的层次也非常依赖他们的工作。
所以说,应该会需要其他力量的额外加固,作为暗中冲击保险。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树霓云这种家伙徘徊在此地,不管她是个什么样的血族,基本上都会在其他人的诱导下对我这种人,以及魔塔镇那边的同事们产生敌意。
……大概她真的很怨恨吧,从那种情绪之中绽放的疯狂显而易见。
不过这也是我们需要用魔法手段攻击她的原因,让那个家伙陷入病态,通过为期三天的人工降雪攻击缺损的图腾污染抗性的感染体;那是个站在混乱传染链顶端的眷族主人,按照旧时的观察文件来讲,马上就会陷入魔力紊乱的虚弱病,短期内会变成垮掉的样子。
她是最能通过精神链接络察觉到我动作的家伙,所以这种事有必要让其发生,而且会起到不的作用。
这也算是外界对病原杀灭的一次努力。
至少,还有东西愿意同我站在同一个阵线。
——
“可以开始了么?”
临时分发的对讲机里,大概传来了这样的话语。
“再等等……”
我调整着望远镜的倍率,看着一个疑似人类的东西从一角的阴影穿梭至另一边的黑暗中。
放大,再次确认一遍建筑全体。
各种各样淡色的光照,微弱燃烧的火堆,闪烁的灯泡;所有的这些,似乎都在为这里刻意点缀上一股荒凉感。
但是毫无疑问,这里有人员在长期居住着。
侦查的反馈依旧是有活体频繁出入这里——通过距离这里三四百米处一个不起眼的升降井。
闭合的金属穹顶,预示这里曾经是研究站一类的设施,内部大概会有比较开放的构建,比较完善的生活设备应该也会存在,是个短暂生息的好住所。
应有的功能性已经被抛弃了,这里现今只是作为一个据点被占领着。
就算是这样暴露在雪原之中,环顾一下也没有哨兵之类的东西存在。
这也太大意了,四周应该是有魔法结界之类存在,最难以发现的就是那些。
同样要做出最坏的考虑:现在我们的动向已经被发现,那么大概要做一个出其不备的攻陷信号。
“好了,开始吧。”
确定时机可以了,我按下对讲机的录入按钮,对着电信号另一端的特工头说道。
“轰!”
那大概是传送了粘性炸弹之类的武器,与此同时天空上还有其他冰雹大的投掷物掉落。
毫无疑问那也是爆炸物,有些手雷毫无意义地在建筑铅板上爆炸,有些则被建筑阻碍一路弹到地上,然后掀起了雪块和烟尘。
枪声和其他投掷物的进攻还在继续着,人数不多的特工们分散开来从这个建筑物四周制造大规模包围进攻的假象。
大多数并没有精确瞄准,但每个时刻却也总有人把弹药抛进没有覆盖到的隐秘区域,以求造成实质性的杀伤。
我信任他们啊。
很快,开始有测试轨迹用的榴弹在房区四周爆炸。
那并不是因为某个特工滑了一跤没打准的某颗弹药,而是有什么东西从建筑区延伸出来,将所有的这些东西从物理上限制,有些动力不是特别足的东西在逆风处被反弹出来了。
恐怕进入魔法立场的其他物品,也会被概念笼罩而缺乏杀伤性。
果然会有这种魔法使。
“我这边看到有爆炸物被弹出来了,可以开始第二段……”
“咚咚咚咚!”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阵波动从立足的冻土中传来,然后就看到了从天边一直蔓延到不远处的焰火,耳畔接到了次序叠加过后的轰鸣巨响。
地道被破坏了,这下封死了他们第一时间会想到的逃跑通道。
“你们这群家伙,连声波都要利用的么!好了!全部人,上上上!”
集体从藏身雪堆后涌现的一瞬间,低空又有特殊的抛射物被快速传送。
爆炸时在视野中激起了极光一般的黯淡色带,所有色彩高频变换着,挥霍着来自他们的色彩,将某个薄透的魔法立场映上同样的色泽。
如此一来就能看清那个释放保护性魔法的中心在那里了。
真是麻烦,我对我新能力的运用还不是那么纯熟啊。
跟随在一众奔跑的身影后面,短暂为了双腿积蓄力量,在感到身体触到合适的坡面时弹射而起。
又是熟悉的阻力感,但是有了防护面罩的保护,我这次不必担心自己再被其他的碎屑阻碍。
就这么与三四个和我点缀相同青纹的形体,一起击中同一栋楼房的若干窗户。
“砰啦……”
“是你!”
在那个空旷的地方摆放着各种用途不明的机器,场地中央似乎就是将才铺设防护魔法的人。
似乎完全没有料到会这么快就迎接我们,一时将面罩上那个透露视线的孔洞直直地冲向了我,然后才反应过来要从这间屋子里跑出去。
室外自然已经陷入了混乱,我这边也不能悠闲到哪里去。
想要掏枪时,护手突然被某种力道击中了,就连关节也差点扭坏掉。
在抬头看看自己的目标,那个家伙已经慌张地用魔法关上了室门,恐怕那门板上也有魔法结界的加护,那么暂时先不用清理。
接下来的两发,是对着地板上的符文开火。
……
不像是在芳芬雅失控那个地点见到的字迹。
手腕翻转,伸到背后取出了修补好的重物,开启它的工作核心。
遍布特殊矿物油的链锯,将生有防护魔罩的门锁慢慢锯碎。
看着火星飞舞的金属伤口,我心中慢慢生出期盼的感觉。
一定要完美执行啊,这次。
我不想再重复以前在研究所里的经历了。
顶开大门,手中的链锯还在意犹未尽地咀嚼金属的残片。
想要追击的目标却已经被其他眷族伙伴阻截在走廊中,缓步后退着,准备释放一发魔法,却被对方躲开。
只是为了平衡一下身体的惯性,我不紧不慢地在地砖上漫步,然后重新为身体灌注思想的柴油,推着嗡嗡作响的链锯朝那个背影狠力撞去。
“啊!!!”
锯齿和破碎的组织搅拌在一起,驾驭护罩的魔法使被我推动着摔在了墙面上,链锯啃噬着墙面又向里推动了几厘米之后才停下来。
可怖。
我们戴着的脸罩此时和那般红纹面具看起来一样令人觉得恐怖。
他不屈地扭动着脖子,只是为了看清我们的样子一般,连喘气都顾不上。
“我时间不多!”
自己的声音,在各种障壁之间回响着:
“芳芬雅在哪里!?”
“呜……呜……”
我只是意识到那家伙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便已经放弃询问他。
只是拔出了锯条,开枪,任凭他是被重新感染还是成为肉球的温床什么,让身边的低劣眷属们吸食他的血液。
一个都不能留。
能怒吼着询问的,今天晚上要全部尝试一遍。
奉行那种信条的教团是如此危险,不惜扩散和过去一样的病来维持它们自身,任何人都有义务将其从这个世界上剔除掉。
把已经点燃的气罐扔进有动静的密室,在接受扫除的逃生通道尽头挂上锁木。
目所能触的一切都在慢慢燃烧。
那个时候我安静了下来,身体的疲倦还有那些活跃不减的身影告诉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敌人会逃跑了。
就是这样。
无论他们想要如何,这种成分的存在就是啃噬共有未来的癌。
在之后也要继续做完这些啊……
“你受伤了么?”
在我想要把链锯挂回背后的简陋滑槽上时,属于一个人类的手突然拍到了我的肩膀上。
那个声音听上去没有尽力洪亮时的多余语气,只是像宣布着什么感情一般向我抛来的那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因为破坏而产生的光焰和噪声已经渐渐黯淡,熄灭,而我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些。
“没有。”
我如此说着。
实际上并没有,之前手腕就有轻微的扭伤,就在刚才还被伤害性魔法击中了背后,但是有其他感染体帮我解决了那个魔法,身体已经愈合如初了。
只是我看见那个扶着我肩膀的家伙,他的脚似乎受过伤,总感觉协调身体的样子不是很平衡,但似乎并无大碍。
“总感觉这就是以前的景观啊……”
那个特工还在说着。
“是啊。”
我也想到了这些,但是没有表现出过分感触的样子。
“结果有一天还要来做这种事情,这是诅咒么?”
“诅咒,那种东西,岂不是一直都在我们身上?有机会却没有回去继续过正常人的日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这次彻底收敛了怒气,好像这么一想,就会让自己轻松很多。
他也在面具下轻笑起来。
“是啊,说出这种话,不愧是前辈,那么我们该离开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到。
“等等,你叫什么?”
他即将迈出离去的步伐时,我如此问道。
“什么?我没告诉过你么?”
被染脏的投影表情闪烁着,那个人将轻质的材料头盔偏向了我,关于决定透露真实姓名一事,他似乎有些犹豫。
“没有过,我记得……至少比较正式的没有过。”
“我们也没怎么正式的谈过,名字是……殷乐雨?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
“喂,你那个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的失忆症表现是怎么回事啊?”
有一说一,他刚刚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了。
“嘛……反正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会不会告诉你啦……就这样,保重,我们这边需要撤退了……”
“啊……”
一阵穿越整个街道的微妙气浪流过我的身体,天空中似乎又下起了雪。
他刚才为什么要用“会不会”来描述自己呢……
——
老丑:
“嗬——”
深呼吸。
嗡嗡嗡……
怎么回事?我怎么醒了?刚才有什么东西捻过我的手指么?还是我又做噩梦了?
被身体掀开的睡袋一角落回地面,接触的地方传来汗液的沾湿感。
但我用自己的手摸来摸去,全身并没有一处地方发生我所想象的那种情况。
毛绒的兔子就缩在距离我不远处的箱子里睡觉,柏莉丝仅仅在那边的床上翻了一个身而已,并没有什么东西去吵醒敏锐的兔子,就连惊醒的老地精也不行。
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了地震的声音?
环顾四周,也没有什么不正常掉落的东西。
就连对这类事更敏感的动物也在安心睡觉,怎么想都是我有问题。
兔子的轮廓在慢慢起伏……
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还是过去触摸一下它好了。
就这样,明明还把它当成存储粮的我,怀着一股担忧的心情慢慢爬了过去……
要知道,拿动物的状态来判断地震,是一种可信性很强的方法。
但如果因要判断自己是否会承担余震的风险,只是看两眼动物是绝对不够的,因为我之前给它喝过测试毒性的融水,此刻若只是毒性发作,那就不能判断真的没有地震。
伸出手指,让前端深陷进皮毛中。
“唧唧”
兔子突然惊恐的叫了一声,很快睁开眼睛,但它发现是我,马上却又安心下来,只是对着我的手指蹬蹬腿,让我不要妨碍它睡觉。
……
现在就吃了吧,我现在真的想吃这种兔子。
还是爬会了睡袋,什么都没做,还要继续睡觉。
身体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虚了,其实也多亏了柏莉丝我才能继续在这里养身体。
只不过,信息。
好像也太闭塞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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