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生哈着气,脑子里面已经乱到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想些什么内容了。
山炮揪着绳子勾了勾手,把他带着往前拽了拽后,说着:“刚才又忘记跟你讲一件事了。”
“又怎么了?你能不能一次性都把话给说完了?”
“少男,人的脑子,不管是在完全紧张还是完全放松的情况下,都是不会完全把一件事情想到完美发生的,总是能在前进的路途中一不心就察觉到了丝丝的变化,然后得出新的结论或者回忆起原本的提点的。”
拗口的话听得真让人难受。
他遇到的这些人,一个个的,不管是人还是妖精,不管年纪比他大还是比他,各个都要跟他讲大道理,全部都搞的好像他多没有这些社会经验似的。
逆反的心理一上来,他刚要别转过脸,将自己的耳朵闭起来完全屏蔽山炮的声音,下巴被他张手给捏上了。
两边的骨头被掐的生疼,咬合处仿佛都因此而产生了一些错位。
他被迫和山炮正面对视着,意外的是,他那双长久以来的眯眯眼,竟然睁开了。
山炮的眼睛不是很大,比完美的丹凤眼都还要再一些,瞳仁都只能展露出普通人的三分之一这么多,罗安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往死里瞪大了。
他眼睛透露出来的气息,竟然给人一种比穆兴海都要薄凉的味道,甚至可以用无情的杀手来形容。
“少男,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说话的时候不被人尊重,这是最起码的礼貌问题,以后,对方如果在跟你讲话,麻烦你给予正视,哪怕是你吧想听,你也的装模作样一会儿,随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岔开话题,或者表明能不能换个你稍微感兴趣的谈话内容。”
这教育的口吻,简直就好像是时候自家老爸在跟他讲所谓的人生似的。
可是他已经不了啊,自己的脑袋已经完全生成了一个可以独立思考的个体了。
他早就知道该如何跟人相处谈话,他也有属于自己的方式,为什么非得被揪着像教学书上的公式例题似的,就是要求你必须跟着学你所认为的处人处事呢。
他能摆出刚才的态度来,而没有直接明了的让他闭嘴,已经是对于他这种无趣的态度给足了脸面了不是吗。
随着山炮松开了掐着他下巴的手,罗安生本来是想直接跟山炮来一场理论或者直接以所谓的男人尊严赌上一把格斗的,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大方顺从的闭上了嘴。
只有不成熟的人才会选择因为事造成的情绪波动而将它演变成不必要的怒火中烧。
罗安生也没有多少的力气可以折腾,用通俗点的话来说,他现在就是懒到了极点,什么都不想计较,只想着回家可以好好躺一会儿。
“是,你说,继续往下说。”
“亏得我还好心想再给你一点消息来着,”山炮不满的哼唧了两声,褪去了眼眸中的清冷,重新的眯了起来,这才继续往下说着:“等会儿呢,我可以安排你躲在角落看下他们的搏斗场面,你可以根据排行榜单上的信息来进行推断和分辨,当然你想问我他们哪个是哪个,或许我也会好心告诉你的。”
“山炮,你能不能每次说话不要故意留下一点消息,等会儿又跟我说你忘记告诉我了。”
罗安生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力气都要没有了,整个人蔫巴巴的,好像随时都会一屁股倒在地上似的。
山炮看着他已经没有之前的激情所在,仿佛感觉逗弄的趣味也都消失了。
他揪着牵引绳在把玩着,眼神扫过四周,看过上下,就是不和罗安生对上。
他好像在跟自己较劲似的,一直到了罗安生感觉自己站的都有些腰酸,这才甩手摆着,说着:“行了,就最后一句话了,在你们搏斗的时候,每个人都必须戴上面具,所以,对于像你这种新来的,你一旦进入厮杀场地,你就会分辨不清楚谁是谁,很容易在里面丧命的哦,像有些一直分值处于中等位置的人,他们可是光凭着身形和行动动作就可以准确判别出对方到底是谁。”
擦!这下场还打什么,不就是明摆着在跟他说,他一旦下场,谁都知道他就是那个新来的,跟没戴面具根本就没区别,而他根本就分辨不出哪些人该躲着点才行。
山炮说完话,揪着牵引绳还想带着罗安生继续往前走,他瞥了一眼那个和自己当初被穆兴海关去的第一个训练场地极像的场地,看着上面那些洒在地面浓厚到都没办法幻化成黑烟消失的血迹,带着一抹恳求的说着:“送我回去吧,我想回去躺着。”
“你竟然不想去看排行榜了?也是,你看了好像也没什么用,你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我看你的身手早已经退步到负数了,跟个废物也没什么区别。”
赤果果的嘲讽,完全丝毫不留任何的情面。
罗安生张了嘴巴,最后还是吸了一口气闭了起来。
就他从生长到达的和平年代,他废话就不用去学习什么格斗术,当然擅长的不是打架了。
为了自保,回去房间里面他得找点东西做一把像样点的武器出来吧,想想自己从死城带出来的那把左轮手枪和红绳也被收走了,心里怎么就感觉这么的不甘心。
闭了闭眼,他刚转过了身,就看着站在远处的一道身影,顺着从脚尖一路往上,这才看清,竟然是穆兴海。
山炮也被吓到了。
明明穆兴海已经把罗安生交给他在处理了,分明就不会再管的模样,怎么又会突然之间到这里来呢?
“穆先生。”
恭敬的低声喊话后,他扯着绳子把罗安生拖着往前走去。
而罗安生只是眼底深处带着疑惑的盯着眼前这个穆兴海在看,他总觉得,今天的穆兴海,看起来有点格外的友善?
虽然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每次出现都跟幽灵似的无声无息的,但是往常的时候,他的存在,就会给人一种从脚底往上的拔凉,今天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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