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很多女生也想去和这个‘欢日’第二名套一下关系什么的,但是看到他的吃相都没有人敢上前。因为,太丢人了。没错,实在太丢人了。如果你优雅地走上去,把手伸向一个嘴角满是油和辣椒的邋遢男人,任谁看了都是去拉关系的,不仅丢人还会让人看不起。
顾垦栋抹了抹嘴,向人群里张望,好像寻找着什么。不过,过了一会,他就显得有些失落,像是没有找到目标。
“嘿,兄弟,找什么呢。”挪威汉好像对自己交了这个‘欢日’第二名的朋友感到很荣幸,已经抓紧时间开始称兄道弟了。
“没什么。”顾垦栋说。
“怎么,是差舞伴吗?”挪威汉很豪爽地说,“告诉兄弟,我帮你解决。”
“不。”顾垦栋感到有股莫名的烦躁。
挪威汉这个神经很大条的学长好像还不明白,继续给顾垦栋讲着些有的没的。
“学弟啊,害羞了?嘿嘿,情窦初开可以理解,嗯你看那个怎么样?…”
诺威馆右侧一个走廊,这里有很多扇棕黄色的门。上面都写着“boardroo”,会议室。
一个与其他门不同的涂满深红色漆的大门,上面写着“secretboardroo”,高级机密会议室。
在门的内侧,昂德拉坐在黑色的靠背椅上,右手拿着装有冰块和威士忌的小杯子,不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那群混蛋!简直不是人,都是猪猡!他们在想什么?这样下去世界都会被他们毁了!”此时的昂德拉没有半点平时慈祥的校长模样,他一口将杯子里的液体喝了下去,他觉得在咽下酒的那一刻,他会变得轻松点。
一旁的菲尔因斯特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
“校长,我们是否要采取点措施,像是毁坏他们的计划。“、”
昂德拉没有立刻回答,他又倒了一点威士忌,喝了下去,然后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觉得可行吗?”昂德拉说,“普多斯克现在有没有什么动作?“
“普多斯克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想要当一个旁观者。或是想要我们出面解决。”菲尔因斯特说。
“纯粹的猪猡!那个日耳曼人,不知道他那萎缩的大脑里到底装得是什么可吸入颗粒物,他竟然都可以做校长。”昂德拉听过之后,气急败坏,“那么,那些大家族准备怎么做?不会也是像那种混蛋,在一旁看戏吧。”
“卡塞多穆,这个家族一直和我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是我们危机的时候必不可少的一个势力。耶律蒂,莫赛,酋斯卡这几个大家族也和我们保持着盟友关系。只是…多菲努尔好像对那些人的计划有点蠢蠢欲动。”菲尔因斯特说。
“多菲努尔吗?我早就看出来这个家族的动向了,只是一直没有确认。这个俗气的皇室家族,在以前培养了很多公爵,但遗憾的是却从来没有人当上过皇帝。到后来,终于走出了一个狄卡邱斯·多菲努尔时,皇帝这一制度却被推翻了,他们就盯上了总统。真是庸俗的一群人!”昂德拉仰起头,一口喝下半杯威士忌。
菲尔因斯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
“这件事我自己有想法,你现在去把零找来。”昂德拉好像下了什么决心。
“零…难道你”菲尔因斯特好像听见了什么忌讳的字眼,猛地抬头望着昂德拉。
昂德拉闭着眼睛,紧皱眉头,双手交叉在头前。
“校长我觉得,我们并不需要这么做。我们应该相信我们的学生们。”菲尔因斯特咽了口口水。
“那好,菲尔因斯特,你告诉我。”昂德拉依然闭着眼睛,“我们的哪个学生可以有零那种力量。一直以来,零虽然是我们一直禁锢的危险人物,也是我们压在箱底的王牌。”
“十人。”菲尔因斯特毫不迟疑。
“十人?”昂德拉猛地张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点喜色,“嗯,你说的对,还有‘十人’!那…现在‘十人’在学校里的有多少个?”
“今天晚上为止,五个。”菲尔因斯特想了想,“不过我想三天后开学的时候,他们不会翘课的。”
“好吧,我们只能把我们的命运堵在这些孩子们身上了。”昂德拉又倒了一杯威士忌,“过来,老朋友,你也喝一杯。”
诺威馆的舞会还在继续,馆外的草地上,这里有现在这个年代已不多见的蓝色的萤火虫,它们正在草叶上停留着,像是等待着命运出现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这里的草很久没有除过了,已经长得可以抵到膝盖的位置。
“嗯。”方梓涵坐在草从里,静静望着慢慢爬动的蓝色小点。
“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去参加舞会呢?”露露亚又一次说出这句话。她今天穿了一件栀子花色的长裙,上面有各种花色的圆点,带着少女的清新的气息。
“没有原因。”方梓涵依旧保持着面瘫的风格。
“哦。”露露亚真的感觉自己有点烦人了,可是又不想就这么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于是她坐下了,坐在了方梓涵旁边的草地上。
就这么坐了一会,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露露亚觉得自己真的是弱爆了,明显的智商70以下,竟然傻到和这个面瘫男坐在一起,这样完全就不可能会有话题产生的。
又坐了一会,两人还是没有说话,周围静的可以听到虫子在草丛里低鸣的声音。
“你不嫌脏么?”方梓涵没有看她,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的裙子。”
“这不是白裙子…“露露亚没有想到方梓涵竟然先开口了。
“嗯,不过这不是重点。”方梓涵看向了露露亚。
露露亚看向他黑色的瞳孔。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捏住了。这一刻她能感受到离自己并不远的这个男人身上隐藏着的巨大的悲伤,如一只被大坝抑制的冰冷的,汹涌的水流。一旦打开,就要将她吞没。她发现自己在这种悲伤下,竟然微不足道的可笑。就像一只可以轻松踩死蚂蚁的象。
她没有说话,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蹲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的心情很平静很平静,似乎像是一滩静止的死水,不会流动,不会有水流的平静。
方梓涵的目光跟着露露亚的动作移动,他的目光很平静,似乎在等待着面前这个女人的回答。再平常不过的回答,在此刻让人感觉像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事。
在方梓涵睁大的双眼中,露露亚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头。
“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露露亚轻声说,“但我知道你很伤心。你不爱说话,是因为你在尽力隐藏自己的情感。我不想你这样,或者你可以找个人托付给她你的疲惫。不要太残忍,对自己。”
方梓涵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像个傀儡一样,麻木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女生干净的香味从露露亚的裙子上进入他的呼吸。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不动。
·
诺威馆里,舞台上。
一个穿着像熊一样的男人,披散着杂乱的灰色头发。他看起来很老了,岁月的痕迹使他的皮肤像是开裂干枯的树皮,但是依然有着坚硬的轮廓,他有点微微发胖。他正拿着话筒,高亢的嗓音吸引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够老了,”昂德拉靠在栏杆上望着台上的那个苍老的美国男人,右手拿着还剩下小半瓶的威士忌的玻璃瓶子,“他的声音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吸引女孩们了。”
菲尔因斯特有点出神地望着台上的男人。
顾垦栋勉强能听懂台上那个穿着邋遢的男人唱的是什么,好像就是,
“罪恶的始点,黑暗的源泉。
狼王拜恩霍尼德必将归来,他使一切事物充满绝望。
他将用沾满人类鲜血的双手遮蔽整个阴沉的天空。
纵然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奎多斯,
手持浴血链刃,步出巨殿之外,
也终将只是不归之路。”
顾垦栋很疑惑,因为他看着其他人都保持着一种肃穆的表情,似乎还有一点敬畏。难道这些游魂者都是自虐狂?灭自己的胆气,长他人的威风。这歌他怎么听都感觉是在赞颂或是崇敬着狼王,怎么人们都好像没有排斥反而还很欣赏的样子。
“这首曲子叫《黑暗》。在这个世界上,并不能说游魂者只是对狼人有着深恶痛绝的恨意。对于狼王拜恩霍尼德,游魂者们痛恨并带着敬畏,这就是传承带来的一种奇怪的副作用。”挪威汉终于好不容易讲到了重点。
顾垦栋点了点头。敬畏吗?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呢…而且对于他们说的对狼人一开始就存在的深恶痛绝,好像自己也并没有产生过。
一阵响亮的掌声响了起来,人们望去。是昂德拉面带微笑地向着台上的男人走去。
“歌德尔,你的歌喉并不像以前那么迷人了。”昂德拉说。
“呵呵,老了。”歌德尔浓密的胡子抖了一下,布满鱼尾纹的眼睛周围的肌肉抖动了几下,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昂德拉拍了拍他的背,将手里装着威士忌的瓶子递给他,低声说:“老朋友,我需要通知孩子们一点事情,等会你再尽情地唱吧。”
“不了,”歌德尔摇了摇头,苦笑着,“年纪大了,不跟这些年轻人一样,我看看就行了。”
昂德拉微笑着点了点头。歌德尔转身走下了台,拖着有点发胖的体态慢慢向着外面走去。背影里是无限拉长的寂寥。昂德拉深深望了一眼这个当年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老朋友的背影。
“好了,同学们。我想我们该对这一次‘欢日‘的前三名进行奖励了。”昂德拉搓了搓手,用耐人寻味的语气说道。
有的人期待地望着台上的昂德拉,还有些人在人群中寻找着这次比赛的前三名。
当然,顾垦栋是最好找的,因为他一直坐在餐桌前。
昂德拉接过菲尔因斯特递来的三个红色的册子。清了清嗓子,看向册子。
“第一名,方梓涵。布加迪zb16-4威龙!”
全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刘力铭正在喝一杯82年的红酒,听到后,一口喷了出来。随后,他就满脸惊恐地捂住了眼睛——因为奈薇儿的蓝色裙子上一片深色。
顾垦栋对车完全没有什么研究和认识,但是他看到周围古怪和石化的表情,也觉得这辆什么龙一定很牛叉,应该也有个一两百万了吧。这学校可真是有钱。
顾垦栋看着旁边还保持着石化的挪威汉,很鄙视地说:“不就是一辆车吗?你看看你,什么出息。”
“啥?不就?顾学弟你清醒一点吧?!那可不是什么随便几万的一辆地摊货!那可是布加迪zb16-4威龙!全球最贵的十辆车之一,售价1500万!我们这些穷人一生都赚不到的东西…”挪威汉看着顾垦栋满不在乎的表情愤慨了。
切就1500万,等等…1500万…这会换做顾垦栋石化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第一名的奖品就然高达1500万!那可都是金灿灿的钱啊…顾垦栋的双眼冒出精光。第一名就这样第二名也不会怎么差吧
似乎挪威汉也想到了这,他马上含情脉脉地握住了顾垦栋的双手。
“兄弟,我后半生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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