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宅再气派,做王府还是不够。为安全计,也为显示王者气象,老仙儿一进驻就命人大兴土木,增修增建,一直没停。
其工程项目繁多,又是加高围墙,又是增设箭楼碉堡。大宅也能加层就加层,能筑台就筑台,还架设了许多空中通道,叫做飞桥,便于卫士居高临下,来回巡逻。
为扫清射界,利于防守,在大墙外还逼迁民宅,砍去树木,弄得四下里满目萧然,却也是一目了然,更加易守难攻。
老仙儿自以为得计。不过也亏他这一番努力,如今让平常人冷眼看去,果然是巍峨厚重,戈甲森严。
“那马厩中还藏有人所不知的机关!”身陷囹圄,赵全自觉性命堪忧,竭力要讨好尊神,主动检举揭发说,“名目叫作铁磨盘!就是百十具自带轮子的大铁碾子,插满尖刺。若是官军打来,将它沿山坡推下,便似铁牛冲阵,轰轰隆隆一往无前,片刻间便可横扫千军!”
“哦!这不是铁滑车吗?”白思孟不由心想,这东西《说岳全传》里提到过。“原来老道还会借用古董!可这东西是一次性用具,再多也只能吓唬一下,滚到坡下就都完了。比在坡上放几门炮作用差多了!”
但是绕墙观察一遍后,眼前这个他们破城之后的主要目标,其警戒之严密还是令他们吃惊。
眼下这里的战争气氛极浓。不但那些围墙、箭楼、飞桥之上人影来去,络绎不绝,就连外面的墙根下,都每隔两丈就站着一名执戟士兵;
三层台阶的大门口那儿更是铁甲玎玲,刀枪夹道,军装汉子乌泱乌泱的,显得格外戒备森严。
“旗号是中军。这儿摆的都是钱钧的队伍!”白思孟辨认后说,“老仙儿对他最放心,才叫他贴身护卫。看来他知恩图报,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在伺候!”
“后门还有蛟龙喷水和荆棘坡!”赵全匐伏在夹子里,见尊神感兴趣,就又格外殷勤地添加说:
“荆棘坡就是一片铁蒺藜,地下有机括,人马踏上,那蒺藜就嗵地弹起,顿时便让人寸步难行。蛟龙喷水则要大法力伺候,那水一喷,箭似地飞注,撞上的无人不仆。”
“那东东我在老仓已经见识了!”白思孟心想。“泡泡虹吸,再用泡泡加压,老妖道玩得得心应手!可惜我怎么也试不成功!”
(ex){}&/ 朱品声两眼忽闪忽闪地说:
“我就怕你说的这个暴露,所以让你先找个地方躲躲。你躲扎实了,我才好帮你去还这个愿!”
“还我的愿?什么愿?”
“进王府呀!”朱品声说,“你那么急慌慌地想往里闯,没人替你看看你能甘心?反正我当你的眼睛也不是一次两次,今天趁我高兴,就再当一回,省得老看你噘着那张嘴!”
原来她想代劳,独自闯宫!
这也罢了。虽非亲身涉险,却也聊胜于无。
至于安全,白思孟想,从南叙府的囚车开始,朱姐摸营闯宫也不是一回两回,每次都能好去好回,还弄回不少情况,这次肯定也不会例外。谁叫她会隐身呢!
既然无法阻拦,他便爽快地答应了,却也不忘加上一句:
“可能的话,把老仙儿的圈子再弄几个回来!”
老仙儿的圈子肯定都充过力的,不像别人的那么疲沓。
“就怕找不着,找着了咱岂能放过?”朱品声笑道,“我也想飞着回去呢!”
贸易之地,旅店众多,边走边问偶然经过的路人,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一所。
老板问时,他们就说营门关了进不去,暂住一晚。
两人提着刀矛,既是兵丁,又肯给钱,老板屁话不问,就给安置下来。朱品声便独自出发了。
经过长久的练习,加上最近惠如仙又亲自指点,朱品声的隐身之术已经炉火纯青,那点掩盖不住的花斑色迹早已消失。
此时她甚至不用下楼,在窗前将身一扭,当即便如空气一般飘然而去,落地后快步如飞,不一会儿就到了灯笼高挂,亮光四射,热闹得如同集市的王府大门跟前。。
这里虽到很晚,但进谒的、拜访的、奉召而来的、进府伺候的、军人轮值的仍然川流不息。若是当探子,只要能瞒过卫兵的火眼金睛,趁乱混入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对于一个隐身人来说,这种混乱和热闹反而是个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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