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留守府中的人也不是完全没动作。这天桃浦来船,弹药之外,还捎来一封绝秘信件。
在信中万时明告知说:眼下已在悄悄招商。说法就是大青铜这边收复在望,要抢先过来收买矿山,兴建冶炉,所以必须招募新股,抵押品就是整个米家庄。这是个大大的发财机会,已经有一些人动心了。
“这话编得好!”朱品声看毕称赞。挠头想了想,她仍有些不满地说,“这老万和米大姑也太不果断了!早就叫他们悄悄准备,多少天了?结果拖到现在还一座冶炼炉也没卖出去!”
“他们不是边想辙儿边试探,同时还得给咱们准备大炮和弹药吗?”白思孟笑着帮那两位说话,“他们要是早撤了,说不定还没有那次大海战的美好结局呢!”
“那也用不着开动所有的生产线呀!我看出来了,你就喜欢替他们打掩护。到时候没机会了,跳楼价都抛不出去,你就陪着他们哭吧!”
“这倒也是,看来还得催他们一下!”白思孟赶忙一跳起身,去拿纸笔,拿到却又放下了,说,“哎呀我忘了,写信还是你熟练。字儿漂亮,还写得又快又好。这样,我再去查营,你帮我写吧!”
朱品声忙也起身,一口回绝说:
“别,别!这个好差事可别找我,我避之还惟恐不及呢!”
说完她就迳自回到后帐休息。
白思孟知道凡是涉及米大姑的事情,她都没兴致,不由一笑。坐在桌前摊开纸笔,想了想,便开始写。
他自己下笔也快,加上都是约定好的,一套一套的尽是暗语,随便用几个,也不须说太多细节,只约定期限,说到了那时就是天打雷劈也非走不可了,因此一会儿就写完了。
封缄完固,加盖印章后,他便叫亲兵找来信使,命他连夜乘船出发回桃浦,将公文投到米府。
人走后他洗漱上床,刚睡着半小时,便被人拍醒,睁眼一看,朱品声正站在床前。
“是你喊我?”他懵懵懂懂地问。
“有情况!”朱品声一脸严肃,“城里飘来了孔明灯!”
“孔明灯?”白思孟吓一跳,“老仙儿又来烧我们了?”
这是故伎重施了!
(ex){}&/ “唉,怎么把他这么重要的一手都给忘了!偏偏咱们抢到的都不争气,用几次就都瘪了。唯独还能飞的就是那俩大圈圈,偏又留在了船上!”
“那就到岸边去!”朱品声拉起他的胳膊,“他们既然想炸船,就不可能一直飞这么高,到地方一定得降下来!不然好不容易托过来两个大罐头,都得白白扔水里了!”
“说得是!”白思孟马也不要骑,被她一拉,拔腿就走,说,“去港边码头!”
副统领陈老耽匆匆奔来,问他还有何示下。他一边急走一边说:
“眼前贼人还没扔油罐,你叫每帐派一人监视,孔明灯不过来不许喊,其余的人回去睡觉。无事不许喧哗!”
好容易赶到港口,已见有船只移动,而那两只孔明灯也已到达舰队上空。令人欣慰的是,它们的位置至今还是太高,不在可以瞄准投弹的高度。
白朱二人看着它们高高在上,似乎就要飘过去,不由庆幸地松了口气。
白思孟再次给朱品声描绘了敌方以往利用孔明灯投弹的做法,又笑道:
“家伙们不是胆小就是没经验,这次搞得太过谨慎了!再不扔就飞过头了,而马上扔呢,绝对是瞎扔!”
说话间,上空忽然嗞地一亮,一条细细的火线坠了下来;
接着又是嗞地一亮,又一条火线直指海面。
白思孟有些摸不着头脑,嚷着说:
“唉?怎么不像?这不是以往的扔法!”
他还在这儿纳闷,那上面已经接二连三地往下划火线,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狗日的!”白思孟忽然一下猜到了,心里一惊,不由飙起粗话,“这不是扔油罐,倒像是扔瓶子!竟然化整为零了!!
“这叫什么打法?这么小的起火点,就是正好砸在帆布上,又能起多大作用?水一泼就灭了。吓唬人哪?想广种薄收呀?”
但话是这么说,下面的船舰可不敢大意,使帆的使帆,划桨的划桨,纷纷避让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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