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我只感觉胸中有一股控制不住的力量冲了出来,在我的内心激起无数涟漪。
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如此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失去颜色。
我高举勒魂杖,冲着嚣张的泉水挥去,“给我滚出来!”
也不只是哪里来的力气,勒魂杖带动着强大的气浪瞬间将泉水冲成了两段。
“恶鬼,你给我出来!”我是真的怒了。
我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熊熊的烈火,烧得我喘不过气来,必须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发泄。
只见刚刚还湍流不息的泉水瞬间安静下来,中间被我炸开了一个坑。
那两个之人魂魄早就没了踪影,像是被我的力量给震碎了。
再看性情暴燥鬼,瑟瑟发抖地躲在一处,怀里死命地勒着姚媛的魂魄,“我、我、我警告你!”性情暴躁鬼连说话都在颤抖,可见他有多害怕,“姚媛魂魄在我手里,你要是敢对我动手的话,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估计性情暴躁鬼到死都没搞清楚他究竟是怎么魂飞魄散的。
此时的我,紧握着勒魂杖的手中满是鲜血。
那是因为我动用法力过猛,把手掌都给震裂了。
我牵着姚媛魂魄的手,“赶紧回去,付宇在等你。”
我看着将姚媛的身体抱在怀里的付宇说道。
在我看来,只有这样的感情才能算得上是真挚的,性情暴躁鬼那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根本就不配拥有姚媛这样的爱人。
姚媛的魂魄点了点头,轻飘飘地向着她的身体飞去。
看着姚媛在付宇的怀里一点点苏醒,我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之后,我的世界便是一片混沌。
我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之中,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就这么漂浮在水上,也不知要去哪里。
我眼前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什么声音也没有。
我害怕地想要求救,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种无力感更加剧了我内心的恐惧。
我究竟是在哪里?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逃出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脑海之中闪电过无数人,可都没有清晰的样子,除了……
黑耀。
他总是对我晓得无比温柔,我想他一定又要对我做羞羞的事情了。
在我梦中的他,总是那么的所求无度。
可这次的他,莫名的矜持。
他只远远地看着我,张着嘴对我说话。
可能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我根本听不清他在对我说什么。
我越发着急起来,我试图迈开腿向他走去,可我的腿就像是铸了铅,怎么都动不了。
“黑曜、黑耀、你听得到么?”
“我动不了了,你快来帮帮我!”
我在内心无数次的呐喊,希望黑曜能听到,可得到的依旧是无声的回应。
我难受得想哭,我想要伸手去抓,可换来的只是更加脆弱的无力感。
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我死掉了?
难道这就是地狱?
不!
我不能死!
我还不想死!
我转而努力地冲着黑曜大喊救命,但黑曜的情况也很不好,他俊美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无数条裂痕,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哪些裂痕里面流出来,把他原本温柔的脸弄得恐怖无比。
然后就是他的身体,渐渐支离破碎起来。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黑曜像是要魂飞魄散一般。
不可以!
不可以!
我的黑曜不可以就这么离开我!
我的心疼得厉害,好像被什么人剜了一块儿似的,疼得我抓心挠肺。
我拼尽全力大喊,身体里面那股力量又在蠢蠢欲动。
不知何时,勒魂杖已经出现在我手中,我用力握紧勒魂杖,意外地发现我身体可以活动了。
我发了疯似的打碎了身边束缚我的所有东西,我要救黑曜,我不能让黑曜就这样离开我。
终于,我冲破了那个沉寂的世界。
-
黑曜:“果儿,你醒了?”
李娜:“茹果,你还好么?”
付宇、姚媛:“茹果,你终于醒了!”
果儿?
黑曜第一次如此亲你地呼唤我,可这称呼,怎么感觉这么老土。
我有点儿懵,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刚刚不还在一个黑洞洞的地方么。
难道又是个梦?
黑曜!
我抓住黑曜的手,想要问他怎么样,刚刚他那一脸的血着实吓到我了。
看着黑曜完美的脸,我安心了不少。
可我刚一张嘴,才发现喉咙里干得要死,竟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反倒是黑曜担忧地看着我,“你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黑曜满脸的担心告诉我,我的情况很不好。
什么?
昏睡了三天?
我迷茫地看向其他人,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黑曜所言非虚。
我再看看周围的环境,那不就是蓟县军训训练营的临时诊所么。
可我刚才明明是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啊。
看来又是个梦。
我紧张地看着黑曜,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我才放心。
这是,医务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黑曜连忙变成狗狗的造型。
我还不太适应,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我嘴里干的难受,自己把自己给噎了一口,之后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黑曜担心地向前走了两步,我知道他不放心我,我试图伸手去安慰他一下,可我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之后,一只宽大而柔软的手覆盖在了我的额头上,“还在高烧。”
说话的是一个男医生,准确的说,是一个好看的男医生。
大家都管他叫欧阳医生。
一张好看的脸,配上一个洋气的名字,让我对他好感满满。
然而他之后的言语,让我深刻的意识到,以貌取人是一件多么可耻的行为。
“这位同学很厉害啊,”他用体温枪在我的额头上打了一下,“4度,你又刷新了这三天来的体温新高,像你这种体质,不适合在医务室躺着,我有个不错的朋友在卖坟地,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个风水好的地方。”
靠!
这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么?
请问他知不知道医德两个字怎么写的!
我正想破口大骂,这个可恶的欧阳又开口了,“这狗道有意思,整天不吃不喝的,跟死了媳妇儿似的。”
呵呵,他的比喻可真幽默啊。
我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我感觉我就要被他给气死了,结果这家伙还没完没了,冲着李娜问道,“你俩关系很好么?麻烦你通知下她的家属,诊所的床位挺紧张的,赶紧接回家,她想吃点儿什么就吃点儿什么吧。”
噗~~~~
我一口老血哽在喉咙,气晕过去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转天的晚上了。
姚媛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很好,付宇帮他请了假,回家去修养了。
李娜不眠不休地陪了我四天三夜,终于支持不住,被强制拉回宿舍睡觉了。
只有黑曜,依旧温柔地看着我,“你是什么变的,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么?”我哑着嗓子问道。
黑曜笑了笑,轻轻拨弄我额头凌乱的碎发,随意地说了句,“狗变的。”
“噗哈哈哈哈哈。”他这个人幽默起来,还真是叫人没办法。
这时,医务室的门又响了。
我有些失落,看来黑曜又要变回他原来的样子了。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欧阳推门而入后,黑曜依旧淡定地坐在我的床边。
我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心想还要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技能,可以让欧阳看不到他。
然而欧阳之后的话让我彻底蒙圈了,“你要到底看到什么时候才会看够,天荒地老?呵呵……”
欧阳的语气很不屑,他在嘲笑黑曜。
黑曜也不看欧阳,很平静地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大好?”
我:????
他们两个,怎么好像很熟的样子。
“你的美人,大概不会好了。”欧阳手里举着一根超级粗的针管,坏坏地对我笑了笑,“要不要试一试?”
我吓得连连摇头,这一针下来,非得扎到我半条命不可。
黑曜护着我,恼火欧阳吓唬我。
欧阳依旧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们以前一直都这样的啊。”
欧阳用那针管冲着我笔画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换了一个正常点的针管。
黑曜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我就更懵了。
欧阳竟然认识黑耀,而且好像认识很久的样子。
还有他刚刚说的什么:“我们以前一直这样啊。”
我们?
以前?
这信息量有点儿大,我昏昏沉沉的脑子更迷糊了。
黑耀的神色莫名暗淡了,“以前的事,她不记得了。”
我听出了黑耀的伤心。
可又不知道他为什么伤心。
以前的什么事情我不记得了?
除了我刚出生时候的事情,时候的事情我大体都记得呢,我对我的记忆力很有自信。
“别着急,”欧阳给我打了一针退烧针,我紧张地绷紧了身体,还被那家伙嫌弃地打了一下,“她已经冲破结界,记起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黑曜点了点头,在我刚刚打针的地方揉了揉。
由于欧阳的针打在股上,这样亲密的动作,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让我有点儿害羞。
“呦呦呦,”欧阳那坏家伙冲我抖了抖眉毛,“还学会脸红了,你俩以前在我面前,更‘下流’的事情都做过哦。”
我被欧阳逗得不再看他,这家伙真的好烦,空有一个好看的皮囊,竟是个这么没有下限的人。
我一脑袋问号,好多个为什么想问黑曜。
黑曜给了我答案,却没给我全部的答案。
我只从他的口中得知,我的身体里有来自驱鬼师的特殊能量,由于时候被我的父母封印了,一只没有显现出来。
这次为了救姚媛,我强行冲破了封闭特殊能量的结界,结果自己遭到反噬,才一直昏睡不醒。
高烧不断只是外症的一种病理表现而已,吃药打针,不过都是做做样子。
做做样子!
我愤怒地盯着欧阳,“既然没有用,你干嘛还用针扎我!”
结果那家伙跟我说,他刚刚转行当医生不就,拿我练练手!
我也就是行动不便,但凡我有一点办法,绝对一杖把那家伙给打个粉身碎骨,我相信我现在有那样的能力。
至于欧阳和我、和黑曜之间的关系,黑曜只字未提。
我知道,他的沉默,只是不想编造任何谎言欺骗我,我也便不再多问。
调整了五天以后,我又活蹦乱跳地归队,跟着9的成员一起到处拍照片、做宣传。
这期间,李娜对我很是照顾。
就连秦芹和赵萌萌都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蕾丝呢。
我这个乡下娃娃也第一次知道,蕾丝有的时候不是做衣服的布料,也可以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特殊的关系。
呵呵,她们这些城里人,还真会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