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河里我看到了河童露了一下头，我激灵一下，退了两步。
不少人在忙着救人，他们没有看到。
我的冷汗直冒，人没有救上来，没有找到人。
我知道，肯定是找不到了，水童恐怕……
打捞队的来了，也没有找到人。
我回去了。
关键看着我。
“我中午可没吃饭呢？”
我点外卖，我们喝酒。
“你得学。”
关键和我说，我说我学，明天就开始。
喝完酒睡了一觉，恶梦不断，总是梦到河童，面目狰狞可怕。
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醒来，四点多上。
我出来，告诉他，自己点外卖，我就出去了。
去车队，季雪已经下班回家了。
调度跟我说，那个处长下午在这儿泡上半天。
我没理他，提前上车，坐在车里抽烟。
现在我知道季雪当上队长的原因了，那个处长是看上了季雪了，这也算是正常，好女良栖吗？谁愿意跟你一个开公交车的，没有大志的男人呢？
调度提醒我，到点了。
我开车上线，八月的北方太热了，这大链车没有空调，但是坐的人还是很多的，这说明，和我一样的普通百姓还是很多的。
半夜我回车场，休息。
调度声跟我说，让我注意点，公司那边让我每天把11号车的一切都传过去。
“是那个处长吧？”
调度没说。
我上车，对于这个男人的做法，我到是觉得有点意思。
两点下线，我去喝啤酒，关键竟然坐在“匆匆那些年”等我。
我进去坐下。
“我睡了一天了，实在是睡不着了。”
我们喝啤酒，关键说，扎草是很有意思的，我没提这件事情。
我们回家，我就睡了。
早晨八点，关键就叫醒了我。
“你很烦人。”
关键把稻草都摆好了，在屋子里的桌子上，一捆一捆的，用不同颜色的线绳扎着。
我坐下，关键讲。
“先认识稻草，这一捆叫阴稻草，长在阴处，见阳光的时候不超过两个时，这是阳稻草，夜里也要打灯光照着，这是泯草，在水边生长……”
几十种之多，他说今天就认识这么多。
他重复了一遍，让我认。
我十分的奇怪，从阴四爷看到那本书后，我的记忆就出奇的好，原来是出奇的不好。
我都能正确的说出来，关键看着我，半天才说。
“难怪关老爷找你当儿子。”
我不愿意听这话。
“今天教学就到这儿了吧？”
我起身走了。
我去看电影，一个人。
坐在最后一排，没有几个人。
我竟然睡着了，这部电影太没有意思了。
有人叫醒了我，我出来，手机有十几个电话没接，是季雪的。
我回电话，季雪说，她想找我谈谈，在车队对面的私房菜。
我过去，季雪已经点好了菜。
我坐下喝啤酒。
“你别喝了，晚上要上车的。”
我没说话，喝啤酒。
“光，我们父母什么时候见面？”
“不是让你订时间了吗？”
“那就明白中午吧。”
季雪没有变心，这到是挺让我意外的，现在的女孩子有多现实，我也明白的。
第二天，我和父母去了季雪的家。
我看到季雪的母亲似乎不太热情，以前我去不是这样。
坐下喝酒聊天，我也明白了。
季雪的父亲不说话，她母亲一直在说着。
她的意思我和季雪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我知道那个处长肯定是来过季雪家了。
季雪也听明白了，一下站起来了。
“你别想，我就和张光好。”
季雪的母亲拍了桌子。
我摆了一下手。
“我们走了，你们再吵。”
我和父母走了。
在路上，父亲告诉我，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
我心里难受，但是我不说。
我回家睡觉，晚上上车。
季雪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来找我。
我想，这样也好。
夏天半夜从新华站上的车，坐在一边。
“有些日子没见了，我跑一条新闻，晚上匆匆那些年见。”
我没说话，夏天坐了一站，说了一句乱七八糟的就下车了。
半夜，调度呼我。
“处长要和你说话。”
处长对我喊。
“你晚点十分钟，这是严重的错误……”
“去你妈的。”
我把呼叫器关掉了。
两点我下线，处长还坐在调度室等我。
我进去，他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你还想干不？”
“你有种的就开除我。”
我签完字，就去“匆匆那些年”。
这个人就是一个人，我没有必要理他。
夏天竟然没有来，我打电话，关机了。
也许她是有事儿了。
喝过后，我就回家睡了。
早晨十点起来，关键看着我。
“稻草有一百二十种之多……”
他说着，我看着。
这些我也全记住了。
“明天就动手。”
我想出去，但是没有动，回房间，想接着睡，公司领导就来电话了，让我去。
“你们一天没事总叫我去干什么？”
我很生气。
公司领导说，确实是有事，没办法了。
我去公司，公司的一把和几个人坐在会议室，我会下，有人马上就倒上水。
这种待遇，一个开车的，那是不可能的，能正眼看你一眼就不错了。
“先说丁副总的事情，他非得申请要退了，那么年轻，有点可惜了，你们是好朋友，能不能劝他一下？”
我知道，于副总确实是吓着了，他要命，不惜把前途扔掉，他还知道一个轻重的。
“这是他自己的意思，不用劝了。”
“那我们说第二件事，就是路车队队长和商队长的事情，他们被公司除名了。”
我知道，找我他们是害怕，害怕队长和商队长报复。
“这件事呢，我觉得你们欠考虑，就队长和商队长出事了，也是因为工作，这个我们想过吗？”
“这个没有人来确定，所以……”
“你们心里是最清楚的，不但不能除名，而且工资要照常的拿，他们出事是在公司，你们不想着去解决，而是想把怎么把自己摘干净了，不担这个责任，我的话就说到这儿，剩下的就是你们领导的事情了。”
我起身走了，他们没有人叫我，他们心里是非常明白的，清楚的。
我在街上转着，看到了季雪，她坐在街椅上发呆，我绕过去了。
我很清楚，我给不了季雪什么，我只是一个大公交司机，还是让她和那个处长为好，毕竟人家有地位，有背景，有钱财，季雪当两年队长，就可以调到更好的地方。
我爬上了一根大烟筒上面，一百多米高，直晃，在下面并没有晃，上一半的时候开始晃，我还是爬到顶上坐着。
我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的一切，水库，大伙房水库，中国著名的水库，大坑，中国著名的西露天大坑，还有著名的战犯监狱……
这个城是一个美好的城，浑河水穿城而过。
如果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一切应该是美好的，每天我开着大公交，下线后，喝点啤酒，一天这样过着，幸福而满足。
我发现下面不少的人，随后警察就来了，喊话，让我想开了。
我去他大爷的，这个烟筒是报废的，很少有人在这儿。
我往下看，头直晕，烟筒是晃的，这个我从来不知道，上来后，才知道。
腿发软，但是我得下去。
一点一点的往下爬，下去警察就把我按住了，弄进警车，我说我没想自杀，就是想去看看。
“你自杀到是好了，没自杀就得关你几天。”
我也明白了，这是搅乱社会治安。
他们通知了车队。
季雪来的，不知道怎么说的，反正是把我放出去了。
“晚上正常上线。”
季雪说完，往外走，我看到一台车等在哪儿，她上了车。
季雪突然的转变，我也不奇怪，这是很现实的社会，没有人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
我抬头看看天空，似乎要下雨了。
我回家，关键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进屋躺着休息。
五点多去上班，关键告诉我，明天就扎草了，不要安排其它的事情。
我去车队，季雪还没有走，我进去签字，然后上车，季雪就跟上车了。
“我陪你转两圈。”
“算了，你休息吧。”
我没看季雪，她想了半天，下车走了。
1点前，一切都正常，我似乎都习惯了，不发生点事，我还不安了。
但是，我不希望有事情发生。
我走神，想着阴四爷给我的那本书，再有一天半天的我就弄完了，但是我不想知道那个结果，结果会让我不安，害怕。
1点后，我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太对的，风档上我感觉看到了什么。
最初以为是什么反出来的。
一点多的时候，清晰了，那是一道路，乡村的路，如同地图一样在玻璃上出现了，但是能看清楚路。
我马上就靠边停车了，车处有三个人，一个人问我怎么停车了？
“真对不起，车出毛病了，你们下车吧。”
有人骂着我，下车了，我习惯了，当大公交司机，一年被骂几十次都正常，不被打就算不错了。
我坐在车上，调度就呼我。
“车出问题了，请求一下公司的调度吧。”
调度问我什么问题，我说，让人来，我说不清楚。
调度几分钟后，打来电话，告诉我，公司让我自己处理。
我猜到了七八分，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关于11号路公交车，谁都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下车，点了一根烟，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我怎么也得把车弄回车场。
抽完烟，我上车，开车走，那图就更清楚了，那是一条路，但是我不熟悉，没见过。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现车颠得厉害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在那条路上了，我一脚刹车，没用，站不住，刹车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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