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一圈下来,要过三座桥,新华桥,戈布桥,将军桥,这就如同,每次过都在闯鬼门关一样。
两点二十多才回到车场。
调度非常的不高兴。
“你做你的工作,如实汇报就完了。”
调度上车检查,又看到了一滩水,他下车的时候,差点没摔了。
上次他吓着了,他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去“匆匆那些年”喝啤酒。
那阴四爷真的能帮我吗?
我给队长打了电话,说水淋淋的人又出现了,我担心,有一天开车会开到河里,那是引诱。
队长沉默了半天说,他会想办法的。
我现在要远离那浑河,尤其是将军桥,当年这货就是守桥人,守着将军桥,他说自己喝多了,掉到了水里,这话是不可信的,只有做了恶事的人,才会被这样,他没有说实话。
当然,这事我也管不着。
他缠上了我,阴四爷说,不是没有缘故的,我和六十多年前的他,有什么关系吗?
不可能,我才二十多岁,扯不上关系的。
我是胡思乱想的,夏天进来了。
这奶奶是一抓我一个准儿。
“你大半夜的不睡,明天还上班儿。”
“我想他,睡不着。”
夏天所说的他,就是她的丈夫,到是有情有义的人。
喝啤酒,我说今天又遇到他了。
她明白,那个他是谁。
“就要看看阴四爷怎么弄了。”
说完这话,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这件事情,提起让我害怕,不安。
快四点的时候,我送夏天回家,我回家睡了。
中午爬起来,我母亲来电话,说有事,让我自己做点饭吃。
我出门,找个面馆吃一口,就去寺里找不空师傅。
我得问个明白,别总是给我打马虎眼,说不确定的话来,让我云里雾里的钻不明白,钻得灰头土脸的,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我进寺,不空师傅在读经。
他放下书,我直接说事情。
“你找了阴四?”
我点头,他沉默了半天。
“阴四年过六十了,还出马,真是不要命了,人过六十不出马,那个觋师是讲情义,但也是邪恶,他既然出马了,就问他吧,或许有解决的办法。”
听不空师傅的意思,也是有解决的办法的,只是这事恐怕是难,让他为难。
我离开寺里,队长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队里。
我过去,公司听一个主任来了。
“主任说,因为你出了车祸,就给我暂时换到河北跑单线,暂时不过水走桥的。”
我知道,队长费了不少的周折。
而且我路的是白天的线,这挺好的。
可是事实上,并不是。
,我上线,跑第三圈的时候,车就干到树上了,特么的,我害怕什么来什么,撞到树上了。
这回我非得让公司开除不可了。
上次撞车的钱,队长让我拿了两千。
我傻逼了,捂着脸,蹲在地上。
队长和调度过来了,看着车,看着我,队长是咬牙切齿的。
他把我扯到一边。
“你怎么搞的?11号车出事,我可以理解,可这车你也出事,让我怎么说?怎么跟上面解释?”
“队长,正常走吧。”
我还能特么的说什么?
我竟然听到了“咕咕”的笑声,我看了一眼人群,我看到了那个水淋淋的人,地下一滩的水,我刚要说话,那个人转身就消失了。
队长拉了我一下。
“我看到了。”
“你先回车队,我处理一下,就回去。”
我回了车队,坐在办公室外面的台阶上,看着11号车,那车就停在1号车位,没有人开这车,他们是想让我缓一段时间,接着开11号车。
这件事要从风水死开始,我以为就是简单的死,事情上,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有着什么关系,刘师傅的死,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刘师傅死后,我看到过几次,之后就没有再看到,就是说,这还是有关系,但是并没有出来。
所有的一切让我理解不了。
就科学的解释,人死后,灵魂还存在的,这灵魂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也没有弄明白。
灵魂能在这个世界上做事情吗?
还是只有一些人,个别人的,因为某种原因,某种联系,能看到灵魂吗?
那个被淹死的人,还用着自己原来的肉体,这又怎么解释?
队长回来了。
“跟我去公司。”
我和队长去公司,公司安全科的人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我们了。
安全科长说,我出了两回事情了,是要处分的,还要罚款,让队长回车队开安全会议,整治车队的安全意识。
队长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来,他说那个水淋淋的人?有人相信吗?
那天,我被处理了,一个处分,安全意识不够,把乘客的安全没有放在心上,罚款三千,扣两个月工资,做出深刻的检查,全公司通报,队长跟着也被罚了两千块钱。
我去他大爷的。
处理完这事,队长让我回家休息几天,他周旋一下。
我回家,躺在床上,不说话。
父亲下班回来了,他叫起来我,说出去转转。
父亲带着我竟然去了“匆匆那些年”。
“我也挺喜欢这儿的,匆匆那些年,是呀,匆匆的,不知道我们都干了什么。”
其实,父亲挺不容易的,当了二十五年的兵,性格一直是正直的,无法融进这个地方的社会中去,他坚持着,努力着,那种孤单是我所理解不了的。
我们喝酒,父亲说,他知道发生的事情了。
父亲一直在默默的关心着我,这个我并不知道,还知道我喜欢在这儿喝酒。
我捂着人,眼泪掉下来了。
“别想那么多了,人生就是这样的,所有的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这就是生活。”
父亲安慰我,让我觉得这也不算什么事情了。
我和父亲喝多了,带着他去歌厅,父亲从来没有来过。
他唱起了在部队时候的歌儿,竟然那么好听,他那么用心,眼泪也下来了,他是怀念部队的,从转来回到地方,他从来不提部队,因为那是他的伤,他回不到过去了,我面对着现在,现在他所不及的社会生活。
第二天,车队队长来电话,让我去车队。
他告诉我,这事他周旋了,处理的结果就是一条,我还开11号车,而且就今天晚上上线,处分是自然的了,检查也做,罚款车队给出了,修车钱车队也出,开11号车,就是条件。
我同意了。
队长摇头,他说实在是没办法了。
一台一百多万的车,不可能放在哪儿,这损失是相当大的。
当天晚上,我上了车。
周宜陪着我转了两圈,我让她回家了。
我到是想遇到那个水淋淋的人,如果遇到,我过去就抽他几个大嘴巴子,然后一顿飞脚电炮,加上罗丝刀。
可是我没有遇到,一直憋着这口气。
下车后,我不再去匆匆那些年了,换了去寒舍喝酒。
我进去,刚坐下,夏天就进来了。
“你……”
“我看到你了。”
夏天冲我笑了一下。
“我是来告诉你,阴四爷明天上我们过去。”
这已经不是三天了,看来阴四爷也有点犯难了。
“如果不行就算了,我也任这个命。”
夏天只是笑了一下,告诉我明天十点,在我家楼下等我。
夏天并没有喝酒,把一件衣服放到桌子上就走了。
我看着那件衣服,很不错。
但是挺让我意外的。
我喝酒,然后回家睡觉。
快十点的时候我起来了,把夏天给我买的衣服穿上,照镜子看了几眼,又脱下来,夏天就给我打电话了,说在楼下,不用着急,把她给买的衣服换上。
我又穿上那衣服,下楼。
夏天看着我,笑起来,说不错。
上车后,我说谢谢。
去阴四爷家,阴四爷的脸色告诉人,他已经缓过来了。
阴四爷告诉我,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是由风水引起来的,这个名字就不怎么样,还叫个风水。
阴四爷对风水这个名字一直就是耿耿于怀的。
阴四爷说,在北山自由坟那儿发生过一些事情,让我想想。
我确实是想不起来了。
我和风水认识是太久了,部队转业回来后,我当时是六七岁,转到地方的学,和我玩的第一个人就是风水,他还带着我去他家吃饭,后来我们有的时候就住在一起,滚一个被窝,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至少发生了什么,我确实是想不起来了。
阴四爷提醒我,我们拿过什么东西,在北山的自由坟地哪我。
我想着,摇头。
阴四爷说,这东西还在风水的家里,让我有空找找,找到后再说。
那天我们返回来,夏天让我去看看,这事不是事。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时候去过北方的坟地吗?
我对那儿是害怕的,从就对坟,墓之类的敬而远之。
我去了干妈家,风水家。
给买了米面油。
干妈还是陷在失去风水的痛苦中,这也没有办法,谁也帮不了,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己,只有自己能帮着自己了。
那天,我找到了一个盒子,在风水的房间里,除了这个东西我没见过,其它的我都知道,风水有什么我十分的清楚。
那天,干妈竟然立下了遗嘱,告诉我,她走后,所有的一切都归我。
我把干妈给说了一顿。
我拿着盒子离开了,回家打开。
说实话,那东西我也见过,但不是这个,是一面铜镜,这种铜镜是古董,但是很多,也不值什么钱,保存好的,不过就一千多块钱的东西。
铜镜在古代来讲,就是我们现在的镜子,不说家家的,也差不多,所以也不值钱。
我想着,想起来,我和风水去过北山的坟地,那年他拿了什么东西,藏到了怀里,不让我看,我也没当回事。
原来拿了竟然是这件东西。
对于阴四爷我现在不得不另眼相看了,他竟然知道这件事情,我当时都想不起来了。
我拿着铜镜的时候,照着,当时我差点没吓背过气去。
那铜镜里的自己竟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这是不可能的,镜子,不管是铜镜,还是玻璃镜子,那都会是真实的自己,可是这个并不是,真的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