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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界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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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恋藤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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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我很早就睡觉了,因为我想不到还有别的事可作,至于父亲买给我的魔方,我已经很快就能将它复原到六个不同颜色的面了,母亲在给父亲补渔网上的破洞,因为父亲明天还要捕鱼,母亲必须今晚就把渔网补好,父亲在给我编草鞋,我是说父亲的手其实很灵巧,他编织的草鞋穿上很舒服,根本不用担心会蹭破我脚上的皮肉。灯芯已经快要烧结了,父亲起身走到猪油灯前,挑了挑灯芯,屋子里又亮堂起来,窗户外吹进来的海风将火苗摇的一闪一闪的,墙壁上母亲的影子逐渐模糊起来。

    “老爷爷,您还没有告诉我小镇的传说呢?”我焦急的问道。我看见老爷爷坐在一个藤椅上,蜿蜒的藤条就像是一条长蛇毫不留情的将藤椅缠住,老爷爷手里捧着一个小巧的朱砂壶,壶的颜色是砖红色。他将壶嘴噙在嘴里笑眯眯的望着我。我快步走到他跟前。而这时满树的滕花竟神奇的开放,花瓣落在我的头发和我的肩膀上,我伸手取了一瓣,“爷爷,这是什么花?为什么花瓣上会有一颗朱砂痣?”老人笑而不语。他用手摸着长长的胡须,仰面看着藤树,“这是恋滕槐,关于恋藤槐有一段凄美的传说,你想听听么?”老人渴望的眼神望着我,尽管比起小镇传说,恋藤槐一样显得很神秘,但我更想听到的是小镇传说。但为了不摒弃老人的情绪,我就装作很想听到,“爷爷,恋藤槐有什么传说,你快告诉我吧!”既然我装模作样那就要装的像些,我爬在老人的腿上,倾着脑袋问他。老人望着藤花,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知道恋藤槐多长时间开一次花?”老人问我。“每年都开花。”我回答。我是说我当时还小,我只知道日月交替、花开花落,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违背大自然的定则。“不对,这个恋藤槐每300年开一次花,如今已经开第三回了,也就是今天。”老人向我说。“那么,爷爷您多大年纪了?”我问道。在我两岁的时候母亲已经教我一些简单的加减法了,我甚至可以算出三个三百加在一起就是九百,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老人说的话,因为我说过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违背大自然的定则。老人用手摸了摸我的脸,他的手比父亲的手还要粗糙,我讨厌被他摸我的脸,但我并没有做出拒绝他摸我脸的姿势,我不想这样对待一个花甲老人。“爷爷今年一千零九十九岁了。”老人笑着说道,他的笑声比恋滕槐的花瓣落地的速度还要缓慢。我是说我的年纪还小,我只知道一年有365天,而每天潮涨潮退,日出日落,我很难知道一千零九十九年是多长,但一定是很长。

    “你是第一个能破解我无象棋局的人,我决定将恋藤槐的秘密告诉你听,但是你答应我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你会在第二天死去。”老人收敛了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尽管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他,但我还是答应了。“放心吧,爷爷,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但是你得答应爷爷一个条件,就算是爷爷请求你的,可以吗?”老人满脸忧伤的说。

    “当然可以,爷爷您说是什么条件吧!”

    老人站起身来,我急忙搀住他,我是说他已经很大年纪了,走路一定很吃力,老人拨开我的手,走到恋藤槐树下,他用手扶住树体,但并不是因为吃力才要扶住树体,他深情脉脉的望着恋藤槐,嘴里自喃说道,“没时间了,真的没时间了。”

    “什么没时间了?”我问老人。他摇了摇头,瞬间两颗晶莹的泪滴掉落在恋藤槐的花瓣上,满地的花瓣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就连树上的花瓣也全变成了红色,没过多长时间,我看到恋藤槐开始落叶,最后落的只剩下嶙峋的枝干,就像老人的粗糙的手指。

    “爷爷,恋藤槐落叶了,它是不是要死了?你快救救它啊!”我喊道。

    老人缓慢的将身子移转过来,我当时吓坏了,因为我看见他的脸上流下两道血泪。“爷爷您的眼睛!”我大喊。忙向老人跑去。“孩子,爷爷没事,看来是她来找我来了。”“她?她是谁?”我问道。老人让我扶他坐在藤椅上。

    “孩子,你捡起地上的花瓣看看,上面的朱砂痣还有没有?”老人说,瞬间又咳嗽了两声。“好的,爷爷。”我捡起恋藤花的花瓣放在手心,朱砂痣已经消失不见,我告诉老人。老人摇了摇头说道,“看来她真的来了,没时间了。”

    老人告诉我他以前是天上的一位神仙,那时他喜欢上一个仙女叫凡侍,而这个仙女有个姐姐叫凡茉,糟糕的是凡茉也喜欢上了他。为此,他们三个被流放到凡世,老人还告诉我这棵恋藤槐是他和凡侍一起种下的,为了见证他们的爱情。当恋藤槐开第一次花的时候,他和凡侍就坐在现在这个藤椅上。他们有说有笑的看着恋藤槐开花,而这个时候恰好是他们流亡凡世的第三百年,正当他们准备将花瓣收集在一起的时候,凡茉来了,他还记得当时恋藤槐的花瓣就像雪花一样飘落,凡茉用她手中的长蛇剑刺死了凡侍,凡侍的血就滴在恋藤槐的花瓣上,这就是为什么恋藤槐的花瓣上会有一颗朱砂痣,那是凡侍的鲜血。老人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那为什么现在恋藤槐上的朱砂痣会消失不见?”我问老人,并帮他擦掉眼角流下来的血泪。

    因为当时凡茉的修行已经有500年,我不是她的对手,我求她也将我杀了。因为没有凡侍我一刻也不想苟活于世,凡茉并没有杀我,她说要我孤单的承受凡侍死的痛苦,她说凡侍的死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当恋藤槐花瓣上的朱砂痣消失的时候,她就会来取我的性命。我并不是怕死,只是我还有一个愿望没有完成。等到恋藤槐开第五次花的时候,只要将恋藤槐的花瓣收集在一起,配上恋藤槐树干上流出的汁液,在密闭器皿中封闭四十九天让凡侍喝下,她就能活过来。老人指着恋藤槐树下的坟墓说道。你看,凡侍就躺在那里面,她现在只是睡着了。只要你答应我在恋藤槐开第五次花的时候,收集花瓣制成水后让凡侍喝下,我就告诉你小镇的传说,因为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了。老人望着我等我答应他。

    “爷爷,我也想帮你收集花瓣啊,但是等到恋藤槐开第五次花的时候,我早已经死了,我没办反帮你完成这个愿望。”我说。“只要你答应帮我完成这个愿望,我会让你长生不老。”老人从怀里取出一个黄色绸缎,慢慢的打开,里面是一个黑色药丸,老人将药丸递到我面前,只要你服下这颗药丸就能长生不老。老人将药丸放在我手心,让我仔细保管。正当我答应老人,并让老人放心,我一定会收集恋藤槐花瓣让凡侍重新活过来的时候,凡茉已经出现在我和老人面前,我看到凡茉穿着一身鲜红的轻罗纱,就像血一样的鲜红。她的头发足足有三尺长,已经齐到脚跟,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的头发,我是说在现实生活中,因为我现在混帐的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只想说凡茉的头发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头发,尽管我那时才五岁我还是要这样说。

    凡茉面如冰霜,她手中的那把长蛇剑摄人心魄,让你在阳春三月不寒而栗,我只能说凡茉是一个冷血美人,因为至始至终她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让你根本不知道她下一步会作出什么举动。

    “你来了,终究还是来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900年了。”老人温愠的说,丝毫没有觉得死亡已经悄悄在向他逼近。凡茉没有说话,眼睛呆呆的望着恋藤槐落下的叶子,突然开口说话,“妹妹,如果你当初听姐姐的话不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话,你也不会死,都是这个男人害死了呢,今天姐姐就要用这个人的血来祭奠你的亡魂。”凡茉眼睛里泛着绿光,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我是说这种光会让你全身汗毛都会竖起来的那种光。须臾间,凡茉手里紧握的长蛇剑变得绿光绕体,她周围的恋藤花斑迅速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绿色的屏障,而这时我看到凡茉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不屑一顾,凡茉刺剑的一瞬间,屏障带动周围的空气形成一道类似旋涡的混帐东西,我无法形容我看到的东西,就像是海面上的漩涡,我只能这么说。我看到老人面色从容,好像已经司空见惯,我觉得他也应该竖起一道屏障或者类似什么金钟罩或者别的什么混帐东西,但老人一直未动,说时也快,漩涡已经临近老人的身体,我想他根本没有时间做出拒绝的姿态,可我冥冥之中耳际传来老人的声音,“小孩,只要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在海平面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爷爷,你还没有告诉我小镇传说的事啊!”我大喊。而这时漩涡已经消失不见。凡茉也消失不见。老人死了。正当我为老人的死痛苦的时候,我的面前出现一片汪洋大海,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因为我现在就站在海面上,我没有被海水淹没。海水就像是透明的精灵,就连翻起的海浪也是,尽管铺天盖地的向我涌来,但我衣服丝毫没有被海水沾湿,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我眼前出现了一种怪象,我是说我从没见过这种怪象,即便是让我此刻就死去,我也不敢相信我看到的是真的。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我看见太阳和月亮同处一道海平面,距离紧凑的像彼此害相思似的。原来老人说的话是真的,正当我被眼前的神奇景象沉醉时,我的脚底下水面开始向四周溢散开,我是说就像是一条鲨鱼猛地跃出海面又重新扎进水里,水面向四周溢散一样,因为我只见过鲨鱼,要是小鱼那简直不消的一提。

    水散开后,我的脚底出现一个类似通道一样的什么东西,因为我现在也不能确定这是什么,我只是沿着水做成的阶梯慢慢下去,当然我会害怕下面是蛇洞蚁穴,因为我现在还是小孩,我的胆量也不怎么大,但我还是下去了。或许是处于好奇,我只能这样解释。

    等我下完阶梯后,身后的通道瞬间消失不见,我抬起头只看到海面很透明的蓝色,四周也是一体的蓝色,我必须向前走,因为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是说要是前方会有通道或者出口什么的,那我就没有必要待在这里等死了。想着想着我已经向前走了。到处都是从海面射下来的太阳光,照的周围一闪一闪的,你简直会爱上这里。因为在我前面摆着一个泛着绿光类似棺材一样的东西。我慢慢向那东西走去,我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我会向那东西走去,或许是处于好奇,而这时我的头顶竟然落起了恋藤槐的花瓣,当我走近这个类似棺材的东西跟前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我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就像是神仙一样美丽的女人,她皮肤晶莹剔透,简直无可挑剔,我是说,你根本不会以为你现在看到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她指如葱根,眉如柳梢,身体的比例就像是雕塑家用刀子一寸寸刻出来的。这还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她的身体上盖满了恋藤槐的花瓣,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

    这是我的耳边传来了老人缥缈的声音,“孩子,躺在水晶棺里的女人就是凡侍,我用千年寒冰将她的身体冰冻住,她才能容颜常驻,但这千年寒冰释解的期限就是恋藤槐第五次开花的时间,记住孩子,千年寒冰一旦释解,凡侍就会瞬间消失……”

    “爷爷,是你吗?我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你现在就在恋藤槐里,切记,只有太阳和月亮共处同一海平面的时候,你才可以来到这里。”这时候声音已经消失。我的眼前出现一道光束,光束照的我眼睛刺痛,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出现一个珠光宝盒,盒体镶着很多玛瑙,我小心的将盒子打开,我看到里面是一个古老的挂钟,而指针正好对着十二。正当我好奇的时候,老人再次传话,“孩子,这就是小镇上传说中的宝贝——倒乾坤。”“爷爷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叫这个挂钟为倒乾坤呢?”我问道。“倒乾坤能够让时间逆转,思维穿越,但是很多年来没有人能够驾驭了它,因为倒乾坤集中了天地间最古老的灵气,它每个时间段都代表不同界域,倒乾坤总分为三个界域,第一界域凡世,第三界域仙界和第七界域梦境,曾经有人试图驾驭倒乾坤,让他可以进入第七界域梦境,只是这个人再也没有回来,所以要想驾驭倒乾坤,知道其中的奥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老人话声戛然而止。

    “爷爷,你还没有告诉我怎样才能走出恋藤槐?爷爷,你不要走…”我急的哭了起来。

    “俊儿,你怎么了?”母亲在我身上轻轻地拍了拍,我只感觉眼皮沉重的厉害,于是我又合上眼。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枕头边多了两样东西,一个是黄色绸缎包裹的黑色药丸,一个就是装在盒子里的钟盘。我趁母亲不注意将盒子藏在了床底,而将黄色绸缎包裹住的黑色药丸放进自己的口袋。就这样我和父亲一起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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