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南珠蹦跶着走在前头,一不心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双手扯到了女人们堆里。
“公子,来喝几杯吧。”
“公子来咱们楼里看花魁……”
“公子……”
“等等!我有娘子了!”丰南珠从一堆脂粉中透出脑袋来呼了一口气,不一会儿又被抓住按了回去。
“哎呀,有夫人不算什么的。”
“就是,如今有几个男人不偷吃的。”
“萧……我就不会!”丰南珠争辩着,急红了脸。
等等!萧承诩人呢?丰南珠忽然反应过来。她往四处一扫,哪里还有萧承诩的影子。
难道是刚刚走散了?她心下一急,推开这些围堵着她的人,匆匆忙忙地冲向街道。
她站在街心大喘着气,茫然地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
少顷,点点白雪落下。
街上的人奔走相告:“下雪了!下雪了!”
冰莹的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斑驳了灯光,朦胧了她的双眼。
萧承诩,你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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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诩扶着疼痛的脑袋睁开双眼。
红罗帐,珠帘,大圆桌,烛台……很显然,这是个房间。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薰味,加上炉中燃着的银炭,这让他脑袋有些晕。
这里是……
他拧起蛾眉。
“这个时候,娘子应该醒了。”门口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正在朝他这边走来。
{}/ 萧承诩眨了眨眼,随后声说道:“奴家今年十八,是寰州人士,夫君……夫君科考落榜后,便不曾为谋。”
“原来如此……”老鸨眼中笑意更深。她看这娘子衣着简单,身上更是未戴任何饰物,便断定她夫家没什么钱。
如此,便好办了。
“看娘子的样子乃是大户人家出生,怎生得跟那穷书生吃苦?”老鸨悲恸道。
萧承诩低下头去:“我是偷偷与相公私奔的……相公待我很好,从未让我受过半点苦。”
私奔的?那更好办了!
“勿要相信那些世俗本子上那些情啊爱啊什么的,都是哄你们这些姑娘的。还有那些读书人,满口仁义道德,看起来还人模人样的,其实最喜欢偷吃……东街的蔡姑娘原是武陵大户人家的姐,后来跟那读书人到了徽州,吃苦受累供那人读书,白白净净的一个姑娘熬成了黄脸婆,后来那人中了举人,娶了城西陈员外的女儿。做了官后,陈家姐嫌自己是个的,便逼着那读书人把蔡姑娘休了,还生生打掉了她怀了四月的胎儿……造孽啊,现在蔡姑娘整日疯疯癫癫的,衣不蔽体,见着人便问:“我的孩子呢?”,哎哟,可怜啊!再说城北的豆腐西施……”
老鸨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那些读书人骂了个遍,萧承诩听得直冒火,还要假装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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