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公与阮、嵇二人义结金兰后一路向东走。这日路过一家客栈,三人想在此歇息一阵再走,刚到门口,看见地下有一人四面朝天睡的正香,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根本无法打扰到他。这时山公说到“二弟,你去看看,此时正值三九天,这人如果睡到街上,怕是要被阴气置于死地。”
阮籍快步来到他的身旁,连忙掩鼻,自言自语道“这是喝了多少酒才能喝出这么大味道。”说罢便推了推他“兄台?兄台醒醒。”
只见那人丝毫不为所动,鼾声如雷,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阮籍皱了皱眉头,只好把剑交于嵇康,背起了此人。四人一起进入客栈。二一看连忙出来迎接道“客官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山公拿出一串五铢钱交给他说道“四间房,只留一日,再去准备一套过冬的衣服。”
二一看此人出手阔绰,知道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怠慢了四位爷,可回头一看背上那人却是欠了自己三串钱的“醉猴刘”,眼睛一转说到“爷,房子、衣服好说,只是他背后那人不得住店。”
山公一笑问到“何出此言。”
二说到“此人是附近出了名的醉鬼,到处欠钱,就算不吃饭也要借钱喝酒,喏,他还欠我们三串钱”
“哈哈哈哈哈,能用钱解决的事情还能叫事情吗?拿着,赶紧去准备便是。”说罢又给了二钱转身和阮、嵇三人上楼。等到了房间,先把此人放到床上,摸了摸还有热气,给他打了盆热水放到边上,新衣服放到床头,三人一看一时半会也叫不醒他,便独自下楼吃饭。
山公说到“我们兄弟三一路向东走,也不知何时是个头。二位贤弟有什么好的建议。”
阮籍说道“要不我们找个定居的地方,随时了解江湖的讯息,有什么需要我们地方,我们就一起动身,闹他一闹,如果世间太平,我们三就天天饮酒作诗,好不快活。”
“二哥说的虽对,但我们一路上相安无事,我不想就这样碌碌无为去隐居一生,咱们应该先干一次大的,让江湖人知道有这么三个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肝胆相照,荣辱与共!”
山公点点头说到“二弟、三弟说的都有道理,依我看咱们三先去许昌,曹操定都许昌后抢掠了大量的金银财宝,我们前去劫他一通然后一路赐予穷困百姓,二位贤弟意下如何?”
阮、嵇二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混我独清。哈哈哈哈哈,是哪位不要脸的把我带到如此污浊之地?”
山公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刚刚救的那个醉鬼,这时阮籍一看他醒过来了,便上前说道“兄台,我们兄弟三路过门口发现你一人睡倒在地,正值寒冬,怕你有所闪失,但不知道你家在何处,于是背你上楼,想让你暂时暖和一下。”
“哈哈哈哈哈,家在哪?无处不是家,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难道我还会冻死在自己的家中吗?且问诸君何为入我裈中?”
这是嵇康已经火冒三丈,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朝他扔了过去“醉鬼休得狂言!”
“哈哈哈哈,来的好,来的好呀!”一只手扶住楼梯,原地一翻身,一招“杯酒入怀”,已把酒杯揽入怀中,拿起便喝“好酒,好酒!哈哈哈哈。”
三人顿时感到诧异,想不到一个醉鬼,竟有如此伸手,不禁暗自称奇,这时只听见啪的一声,桌子上剩余的个酒杯连着一壶酒腾空而起,嵇康一招“飞蝶入镜”,酒杯似发狂的蝴蝶,径直的飞了过去。醉鬼一看,三只蝴蝶带着香醇的酒味来到自己眼前,大喊一声“好美,好美。”转身一拂,一个手拿着酒壶,一个手拿着酒杯,嘴里还衘着一个酒杯,边喝便道
“,花开花落花无情。蝶飞蝶舞蝶成对,好酒好诗好天地。”
这时山公一看他,感觉他也是个同道中人,急忙拉住嵇康说到“兄台,敢问尊姓大名,能否赏脸过来吟诗喝酒一通?”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只要有酒,干什么都行。”
“二上十壶酒!今天不醉不归。”
醉鬼虽醉,可脚下却十分轻盈,丝毫没有笨重感,从楼梯上一跃边来到三人桌前,抱拳说到“感谢三位的好心,只是我一生逍遥无法,不会说话,还请三位海涵。我姓刘,单名一个伶,字伯伦,沛国人也,还不知三位尊姓大名。”
山公与阮、嵇三人互报姓名后,酒已经上桌,四人一开始都有点拘谨,酒过三旬,四人都似脱缰的野马,谈天谈地,就是丝毫不论当时的实事政治,这时刘伶喝到性头上,大呼一声“二,去取笔墨!”
二原先只道他是个没有钱的醉鬼,哪会想到他有如此好的身手,赶紧从前台拿来笔墨,刘伶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笔:
“泱漭望舒隐,黤黮玄夜阴。
寒鸡思天曙,拥翅吹长音。
蚊蚋归丰草,枯叶散萧林。
陈醴发悴颜,巴歈畅真心。
缊被终不晓,斯叹信难任。
何以除斯叹,付之与瑟琴。
长笛响中夕,闻此消胸襟。
记今日与三位兄弟与北芒客舍。”
“哈哈哈,好诗好诗!何以除斯叹,付之与瑟琴!来来来,喝喝喝。”
四人便喝便笑,笑到一半又开始嚎啕大哭,哭完继续喝,最后四人仰天便睡,丝毫不知形象为何。
外面雪下的正紧,内心火燃的正盛。人生路走的漫长,酒后梦醒的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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