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归嬉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提扶,眼中满是浓浓的欢喜与痴迷。
提扶心焦如焚,却不能全身而退,双手垂在身前,十指交叉而握,右手大拇指不停的摩挲着左手掌的侧缘,可看在归嬉的眼中,她的心焦却变成了紧张。
归嬉想起出宫之前母后曾叮嘱他,既与提扶姐是有婚约的,那便是未婚夫妇,不必拘泥于男女授受不亲之礼,特意嘱他在楚府住三日,可与提扶多多相处,自然会知晓母后为他选定这门婚事的好处。
归嬉恭谨的应诺,心中却愤愤不平。打定了主意,下了聘便回转宫中,寻个理由敷衍一下母后了事。
可自从见了提扶,他便控制不住自己想多与她呆一会儿。
他眼睛瞄着提扶,欣赏着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和如兰吐香,静谧似仙的气质,口中却对楚令尹道:“我出宫之时,母后特意嘱我,与楚府联姻是我大息国喜事,为表敬重,要我在楚府盘桓三日。不知楚大人府上是否方便?”
楚令尹闻言怔忡片刻,然后,马上受宠若惊的跪伏在地,向着宫中方向遥遥施礼,激动得甚至有些哽咽,道:“老臣谢王上、王后如此深厚的恩典!谢长公子竟能为女屈尊绛贵,依着民间习俗,为正妻下聘,亲自登门并客座三日。如此恩典实让老臣一家感激涕零!”
说着,楚令尹伸袖试了流出的几滴眼泪。他确实是激动,长公子能亲自来下聘,已经是给足了他楚家的面子,根本不敢奢求长公子能按民间习俗客座三日。足见长公子对提扶是极为满意的,这也让他稍稍放心,提扶入宫后能够得到长公子的宠爱,身在后宫亦不至于日子太过艰难。
提扶闻言却蹙紧了双眉。但却不能拒绝,只得随着父亲跪下叩头谢恩。
楚令尹忙叫来楚富贵叫他去安排将府中最好的一处客院听涛阁着人清扫干净,房内饰物、床帏铺盖、厨房一应厨具通统更换新的。并在锦绣堂设晚宴为长公子接风洗尘。除提扶、玉珠是要入宫的可以出席晚间宴请,其余的女眷均各自待在院中,不得随意走动。
另差人通知楚府旁支,有官职品级的一十八人来陪驾。
安排停当,楚令尹本想说长公子一路劳顿,请先到锦绣堂内室稍事休息。
却听归嬉道:“闻听楚令尹府上花园种植了许多名贵花草,如今正是牡丹芬芳吐艳的季节,本公子便借花献佛,愿邀提扶姐同去观赏,如何?”
{}/ 他心里极为不爽,他是天之骄子,息国储君,而且年轻有为,又风流倜傥,多少世家女子梦想能入他法眼,偏偏这个提扶对他冷冷淡淡,不屑一顾。
提扶的态度刺痛了他那颗高傲的心,他从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自尊,哪怕是他心爱的女子。
这次游园是提扶恶梦的开始,可惜提扶却并未有丁点儿察觉。
归嬉看了看楚玉珠,这大半晌的工夫,才发现有这么一个人。见她眉清目秀的,也称得上貌美如花,但是,心下将她与提扶暗暗比较,非但是五官不如提扶生得精致漂亮,更重要的让人觉得她比提扶少了那么几许神韵,差的就不仅仅是一个档次了。
归嬉扫了玉珠一眼,便不再有兴趣,淡淡地道:“本公子也累了,需要稍事休息,你且退下吧。”
楚玉珠紧咬下唇,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强忍着没流出来。她只得讪讪的行礼告退。
回到生母冯氏的园子,一见母亲便忍不住扑在母亲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吓得冯氏手足无措,连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如此伤心?
玉珠却只是不停的掉眼泪,如闷嘴儿葫芦般一句话不说。把个冯氏急得团团转,脾气一上来,指着女儿的额头开始骂她没出息。
然后,冯氏不理哭泣的女儿,叫来玉珠的一等丫鬟茶花问话。待她知道女儿又是受了那个嫡姐提扶的气,便摔了茶碗,大骂提扶和她那个死了还勾着大人魂儿的娘。
楚玉珠看着撒泼的母亲,抹干了眼泪,心中对母亲不满,暗想自己是万万指不上这个亲娘的,除了暴躁的叫骂,没有别的招术。而这种方式往往是有理都变成没理,吃亏的总是自己娘俩儿个。
她咬了咬牙,心生一计。对着冯氏冷声道:“母亲,骂够了么?自到大,你从没改变过处理事情的手段,哪一次你到父亲那里去叫骂占到便宜了?你别叫了,我自有办法。前些时外公不是差人给您送过来几匹今下最流行的苏锦衣料么?叫人上库房裁出一丈来,我自有用处,三日之中,非叫提扶那个狐狸精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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