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红姬果断。
她没有吊人胃口的想法，也没有僵硬三秒钟的必要。
非东即西。赤裸的对立，血淋淋的错觉。
怎么落得现在这样了。
“不是”体型高削的一位长者试图挽回一下僵硬至极的气氛。可惜半句话不到，还是放弃了。
黑的空旷的白天很难说是白天。
“盗濑。你本事多，能耐大，命也好。”空寂了许久。另一位前辈悠悠而道，声音沙哑十分。
“那是当然。”蓝赢不知收敛之余，还有点得意。鼠叔这么说应该是要反悔，一起选西对不对！也是，这才明事理。呵，没错。跟着我盗濑走，有肉吃。
“所以你爹自己照顾，毕竟血浓于水。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到头来，陪着他的还应该是你。”
“”
两位架着昏迷不醒长者的也没有一点迟疑。丝毫不去在乎他身上的伤口，直接重重的一推。像是双方决裂下的那片无足轻重衣布料，不值一提，没有生命，没有情感，没有分量。
红姬急忙去扶，体型宽厚大腹便便的大物件加上来者不善的推力惯力，一瞬间全都压在她不过百斤的娇躯之上。尽管已经充足准备接人，还是一踉跄，退了大半步子。
呵，还以为是个练家子，不过如此。
红姬能感受到自己退的这半步子，不止是半步子。
是从高深莫测退到了不过如此。
她从就是负不了重的。这与大多数习武之人相悖。有的只是身子轻快，轻功极好，关键时刻够自己保命罢了。仅仅如此。
本还想挽留红姬一下的前辈，连礼节也不做全套。见到如此下等的实力，也是戏谑一笑，个个抱拳离去。
“”
“别一直拖着他了，就放这儿罢，还能安全些。”前辈们的背影早已看不到了，蓝赢也没有回过神来。睥睨到红姬很是费力的样子。用对自己随从的语气说着，有点安排，有点照顾。
放这儿？地上潮虫子多，长者的血腥味又这么重，而且怎么可能会还走回头路
“你安全些，还是他安全些？”虽然红姬身体单薄，但气场依旧强大。这可是你爹啊，有没有搞错。前辈们之间什么关系我不懂，也没必要掺合。但，他是你爹，无可置疑，无法否认。
从认识长者到现在，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未曾提过，却把儿子的辉煌散到了极致，他是何等的自豪，何等的骄傲。
可，蓝赢呢？
难道于盗来说，世间基本的友情亲情也可以被那黑暗间的一层布蒙上？
我红姬，不认。
“搀着他，你这身板细皮嫩肉的，也走不动啊。难道要我一个人，自己走？”蓝赢被她突如其来的寒冷，冻得一哆嗦，继续犟道。是错觉，肯定是错觉。她又瘦又弱，我会被她镇住？我又没错，怎么会心虚呢。
“这是你爹，我凭什么搀着？你凭什么走？”
“”
“他活着呢。”红姬压制住自己满腔的愤怒，尽力平静，旁观者立场一开，与己无关，平平而论，去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蓝赢不由得心慌了。
“我来，”
两个字，承担。
终于，蓝赢伸出了胳膊，憋屈的靠着他，纵使眸底千万个不愿意，却也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的，尽量让昏迷的长者舒服一点。
要活着啊。
“你，怎么称呼？”目光丈量着前路。蓝赢驮着七、八石的包袱，虽然有意让身板直直的，以示尊贵。可惜从交谈中却也不难看出，气势完全被方才那一镇压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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