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还未请教少侠大名。”
“少侠如此胆识，定在江湖中有所作为，有所名声。”
“晚辈刘泪，初次出山历练。无名无道，江湖规矩尚未深切，如有冒犯，还望指点。”红姬虽不知说话那中年男子的身份地位，但一身单薄的她，对前辈，总恭恭敬敬抱拳拱腰，言辞真切。
“好，好，好。少侠比起我那儿子不知骁勇了多少倍。”
“我那儿子江湖上比这老一辈的有名。我那儿子尚未弱冠之时，黄河一带就人称盗濑”
“晚辈有所耳闻，与盗姑之名不堪上下。”
“诶，盗姑是前辈，盗的鬼面君子甚是讲究。吾儿只是晚辈，平日里也只不过劫富济贫，有个侠盗虚晃名声罢了，不敢相提并论”
“又吹你那儿子，出息，知道他厉害，”
“你不一天说上八百遍不舒服是咋的……”
“少侠，我是草鼠，这是螂子，还有雀儿。大家也算是认识了。”
“泪，见过前辈。”
客套有礼，对于陌生人，繁文缛节在此刻是最基本的尊重。
“呦呵，聚了这么多前辈啊。蓝赢，一一见过了。”听声音年龄不大，很是桀骜不驯，一股子世家公子的范儿。
“盗濑，你来了啊。”
“当然。”
轰！
哐！
就在裂开的地方。不知发生了什么，附近半丈四方的地面也忽然一下子陷了下去。不给人一点反映时间，始料不及。这速度不是地壳的律动，更像一个被人谋划的机关。
“啊！”
伴随着一同下落的还有大不一、质量不一的各种石块。
一切皆在一瞬之间。
这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自然也是不同的机遇。
红姬借此保持平衡，以分散着力点。蓝赢手快，腰间鞭子腾空抽打，用气接着力。以增大阻碍，减缓速度。
有喜自有忧。
方才与红姬对话最多的那位长者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本就沉重的身子从下陷起，就是一脚深一脚浅。因其重量过大，阻力太，下降的速度也是最快。
哐。
掉下后喘了口气的时间不算很短。
“大家都怎么样？”说话的是之前那个二十几的姐姐，声音再好听也不会叫人有心品味。
“还好，”
“没事，”
“我也没事，”
“喂，喂”昏暗的灯光，顺着叫人不安的声音看去。那位长者已然不省人事。
红姬急忙摸索过去，伸手探了鼻息，探了脉搏。
还好，还有气。
“我看看。”那位二十几的姐姐也是探了鼻息，探了脉搏。
“柯，怎么样？”
“活着呢，没事。他倒是好命，正巧压在个死人身上，缓了点。”
“死人？”
“大概是半个时辰前掉下来的灰猫或灰虎吧。这脸上怎么都是血？分不出是谁”
地上一层湿土，尸体四周早就聚来了许多虫子以及爬行生物，只是太过慌乱，地处阴暗，刚刚才发觉。
蓝赢急忙把还在昏厥中长者向一旁挪。
忽然，长者上衣渗着的血积累足够的多了，滴答出声音了来。黑暗之下，本就离之不远的红姬只能对声音很是敏感。
“柯，柯医？”红姬听到方才那一声柯，和看着她的举动。察觉的出那姐姐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神医，不敢造次，不敢卖弄。急忙开口，怕误了事，“他应该还有伤，”
“我看看，水濑扶着”，柯医心的把长者翻过来。摸向渗血的地方，一块长片石头直接竖着截断肋骨，半断在肉里。“有布吗？先把他腰缠上，不要失血太多。”
“上边有人吗！”
“劳烦扔根绳子下来！”
“喂！”
“有人吗？”
“成了，别再把狼招来。”
“咱们现在怎么办。”
“就这儿有天上的一点光亮，前后左右都是路，往哪走？”
“难道一直等着？正好被落井下石。”
“四处看看？了解了解？”蓝赢对于众长辈的浮躁很是不屑，语气竟有些挑衅。“不论是灰猫或灰虎，他们之间，定跑了一个。会有路的。”
“嘿，以前没见过你。新出来的？”
“是。”红姬半低着头，知道他们之前熟识，蓝赢定是对自己说的，答道。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的长者所在的方向，毕竟这是方才与自己说话最多的人。虽然交谈的没有几句，但也总算出山以来，难得的新有的印象。那是一个与师父差不多的年纪，很是和蔼的长辈啊，希望他可以熬过去，不自觉的心便揪了起来。
“我，很有名的。水濑，听说过吗？”蓝赢四处张望。也没有正眼看红姬，不掩猖狂，“算了，你别说，我没必要知道你叫什么，记住爷的名号就好了。”
“我要向北走。想跟着的跟着。”
“诶！这后生，你爹咋办？”
“掺上走吧，掺上走吧，注意一下尽量别碰到他肋上石头。”
前辈们不知是怕他，还是不愿多生事端。吭哧吭哧的，跟上，竟没一人再多说话。
本以为方才上空的大洞是唯一的光亮。不曾想，往深走，这光却没有真正的完全黑下来。一直能看清身前六、七尺的距离。
除了脚踩的土和石头，一切都是无穷、都是无尽的。
红姬暗自数着步数。心里也有着基本的盘算。
向北走没错，如果有路，是最安全的。
塌陷的地方是王大娘家的南面。所以北边的地上是是人家，地窖最深处定有三四丈，易找到出路。只不过，刁乡的庄子多是东西走向，若自己没有算错。马上的，定要分路。
“怎么走？现在，”
一块硕大无比的石头挡住了向北的通路。说是石头，不如说是石墙。
真是不盼着什么来什么。
东边的路有了基本的宽度，基本形状，相比之下，西面空旷依旧。
蓝赢停住了步子，站了好一会儿。前辈们基本也停住了步子。
“西边。”这次蓝赢虽没有了先前的底气，却也习惯于发号施令。
他不过是一个辈而已。
本以为大家会继续跟着的。
“东边。”一长者很是决然。
“我也东边。”
“跟着你们，还能搭把手。”
“好，东头。”
除红姬外的所有人，一一表态。一共有七个人。柯医，四位方才拉绳子的前辈，蓝赢和红姬。
我，是要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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