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游唐录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三章:自古人心难思量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当时正值午饭时分,也不知这怪人是不是闻着菜香醒来的,芷瑶道;“你倒好,选了个好时候”妇人道;“芷瑶,过来”让芷瑶闪到身后,妇人端了一碗浇着菜汁热腾腾香喷喷的白米饭来,怪人一顿大快朵颐,竟又要了一碗。“这怪人,还挺能吃,还要算上这几日的饭钱”芷瑶咂咂嘴。

    看官自然知道这怪人就是前世惭恨坠楼,当日轮回井里引发异相的徐肖。他于这娘女二人,道明缘由。二人听的云里雾里,不知所云。除了名字,其他只当是无稽之谈。

    芷瑶道:‘’看来还得请郎中来瞧一瞧”徐肖道;“我已经好了”“那你可是想赖账了?我家也不过勉力生活,医你可花了不少积蓄”至于执力相救,芷瑶只字未提。

    “这是我相公的简服,公子若不嫌,就且穿上吧”

    徐肖见那妇人拿出一套粗布衣裳来,接过来却未急着穿下,问道;“这位大姐,这是哪里?”

    妇人想;“姐可是大户人家的明珠,这“大姐”,我与他头一次相见,莫非他真有轻薄之意?”想归想,还是据实答之。徐肖看着四周摆着的木凳木桌,还有些耙子,箩筐,草药,再一看,原来未注意到,吃饭的碗也是陶土所制。

    “娘子!”外头传来叫喊声,声音虽然洪亮,却能听得出气力不足。“娘亲,您听,是爹回来了!”

    芷瑶跑到门外,就见“心中的大山”大腿处插着一把尖刀,整个裤腿染满了鲜血。

    “爹!”

    “相公!”

    不多时,随妇人进门的,依然是那位“悬壶”先生,彼时徐肖已换了衣裳,帮着照料这户主人。原来主人叫芷安,是官府中的捕头。徐肖知道,朝廷命官是吃皇粮的,捕头算是吏,待遇天差地别不说,事务繁琐,还常要赴险。如今定是追哪个逃犯还是盗贼所伤。

    “大哥!”芷安看见那郎中,低呼了一声。“悬壶”往下摆手,“贤弟快躺下,待为兄看看!”

    “悬壶”将大腿中刀位置附近的裤布割开,拿来一条经沸水润过的丝巾,又将一把手掌长短的刃在火盆中烤了烤,“贤弟,一旦拔刀,你可要挺住,不然我也回天乏术了”

    “相公!”“爹爹!”母女二人已止不住悲泣,齐齐掉下泪来。

    徐肖也心中感伤,问道;“神医,需要我做什么您只管吩咐就是!”“你别添乱就阿弥陀佛了”不知为何,这“悬壶”似乎对徐肖有很深成见。

    就在这时,“芷家娘子,我家中没水了,来你这里讨些”妇人听是临家的吴大妈,实在没心思,可不给又不好看,徐肖正觉尴尬,拦下芷瑶说;“你好好看顾你爹,我去!”那吴大妈见出来了短头发的陌生人,徐肖说是远方来的亲戚,接过水桶帮她灌满,又搪塞几句将她送走,把门闩一上,省的再有闲人打扰。

    “爹,你快醒醒!”屋里传来极大的呼喊,随即就是无助的哭泣声,徐肖想;“估计该被邻家听去了!”果然门外就聚集了吴大妈一众,在外面喊;“芷家娘子,里面怎么了?”徐肖想;“你们快别添乱了”就在院子里说;“没什么,芷捕头受了点伤,大家都回去吧”不说还好,这一说大家都到热闹起来,吵吵嚷嚷的,倒引来了不少看客。

    徐肖哪顾得他们,进屋一看,“血刀已拔出来,大腿还系了丝巾包裹着,只是人昏倒在床上,不知怎么样了?”

    “悬壶”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芷瑶和妇人一边呼喊芷安,一边苦苦求着他,他摇头叹息,就要出去。就见徐肖面色狠厉的拦住他,“你这庸医!你看看,他的大腿!”只见刚才还平坦的大腿,此时鼓起了包,并且随着时间慢慢汇聚。“我已在他伏兔穴,阴市穴,曲泉穴,血海穴施了银针,帮他疏通经络。奈何他受伤过重,经脉已损,血脉难以为继”“徐肖被他说着的这穴那穴,唬的一愣一愣,“悬壶”便趁机出去了,刚走到院里,又被徐肖追过来,“神医,求您再想想办法”“悬壶”回过头附到徐肖耳边说道;“芷家娘子怎么会看上你,可惜了那丰满香软的酥体”“你!”徐肖这寡言沉稳的性子,都忍不住要揍他。

    “徐公子,让他走吧,他已经尽力了”那“悬壶”闻声回头看看妇人,也挤出几滴泪,“弟妹,我实在不忍看着贤弟作古,你还是听听贤弟有何遗言,早些准备后事吧,到时我自然要来帮忙的”“悬壶”说完,就开门远去了。就听外面问;“芷家怎么了?”“不成了,不成了。”“芷安可是个好人啊,没少帮过咱的忙,咱去看看”“就是,走,“”走”

    “你们就别添乱了,行不行!”徐肖拦住众人,把要涌进来的人都推出去。一把把门带上,“你是谁啊?”“我们一番好心,狗咬吕洞宾啊”“芷家娘子,你说句话啊”

    “不要管他们”徐肖扶着妇人进屋,就见芷瑶正摇着芷安的手,哭得杏眼模糊,鼻涕横流,“爹!你不是说给女儿找了个好人家吗?你起来,你起来啊!”

    越说越激动,用的劲又大,突然失手往后跌去。妇人箭步奔去,楼住怀里,&ot;瑶儿,我的好瑶儿&ot;“娘亲,我爹他”

    妇人紧紧的拥住芷瑶,浑身颤抖,,,

    绝望的灵魂,还在黑暗中奔走,皎洁的圆月,如摧枯拉朽般,四分五裂,化入支离破碎的风。

    “不!——”

    徐肖一摸芷安的气息脉搏,分明还没有山穷水尽。妇人见他把“悬壶”郎中的银针都拔了去!叫道;“你疯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