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问!你说是什么孩子!两个月了!本来好好的在她肚子里!本来该平平安安落地,偏偏这个色胆包天的畜生,仗着有你撑腰,什么事都敢做出来!你的孩子,刚刚没有了!”
任远眼睛眯了眯,他厉声问李昭雪:“你有了孩子?谁说的?你说的?”
不等李昭雪应,婧太后便替她答了:“你问谁说的?好,哀家告诉你,太医院的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哀家的!”
“不可能!”任远义正言辞,“我根本碰都不曾碰她!”
婧太后瞪大眼睛叫道:“没碰她?任远,你真当哀家瞎了聋了!那天哀家问她问你,你们哪一个不是说已经同房,现在竟来说没碰她!”婧太后指着任梦生,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剥皮拆骨:“你如今为了他,真是什么谎也能张口就来,就连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哀家且问你,你这样对得起你面前这个女人,对得起你未出生的孩子吗!”
“哪里有什么未出世的孩子!”任远猛地吼一声,再满眼猩红地盯着李昭雪,“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给皇奶奶说清楚!”
李昭雪一愣,随即垂下眼,低低地说:“是了……太后娘娘,便不要再逼殿下,昭雪福薄,这样不受待见的孩儿,纵使来到世上,也该受苦的。”
话音刚落,任远就猛地立起来,一脚向李昭雪踹去。
婧太后见势,要去护,可他哪里比得上任远迅疾,这一脚,毫不留情,实打实踹在李昭雪身上,直将李昭雪从床上踹了下去。
李昭雪被踹到地上,脑袋狠狠磕在地上,当即便不省人事了。
任远本还想上去补几脚,但惦念着任梦生,又不得不折回,再把任梦生护在怀里,见任梦生恍惚无措的样子,心脏抽痛不已。
婧太后胸中血气翻涌,就差点跟着气晕过去,可眼前的罪人还没有拿办,再如何也得叫她撑住了。
她大吸一口凉气入肺,总算镇定了些,厉声吩咐:“来人,把任梦生拿下!”
当即有人围上来,可见着任远阴鸷的脸色,没一个人敢上前。
“愣着干什么!要哀家亲自去抓吗?”
任远抱着任梦生,腾地站起来,他声如洪钟吼一声:“谁敢动他!”
婧太后气急:“你还想反了天不成!”
任远定定看着婧太后,一字一顿地说:“皇奶奶,您当真要磨了你我之间最后的一丝情分?”
婧太后一愣,紧接着是更为滔天的怒意,如今任远为了这个畜生,竟是连他这个太后都不要了。她疯狂嘶吼一声:“都给哀家拿下!”
近旁的侍卫便没有太多犹疑,走上去和任远撕扯抗衡起来。
但对峙中,难免怕伤着任远,因而束手束脚,一时竟也拿他不下。
婧太后见状,吩咐道:“你们都是废物吗!他不放手就给哀家打,打死了全算哀家头上!”
如此,侍卫下手也就狠厉了些。
任远虽暴躁勇猛,到底难敌四手,厮打中吃了几个拳头,脸上还挂了伤。
他还坚持了一会儿,可究竟被逼着松了手,眼见其他人把任梦生从他怀里拖拽出去。
“梦生!梦生!……你们敢动他,我要你们的命!”
婧太后走上去,一把提了任梦生衣领,见他眼中浑噩朦胧,心里厌恶痛恨至极,把他往后一扔,道一句:“抓到狱司里面去!关进水牢里!”
任远听着,双眼猩红,竟有几分不要命的气势,他道:“皇奶奶,我再最后同你讲一次,梦生没有做那样的事情!你执意要对他如何,便先将我如何了。总之,他在我在,他亡,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去!他挨一刀,我就挨两刀,他在水里泡多久,比着他的时辰我只会多不会少!”
婧太后气得直打抖,可终归没有再甩什么硬气话出来,领了人转身就走了。
任梦生被抓进了狱司,重重阻隔之下,纵使是任远也突破无能。他又气又急,心知此次婧太后是铁了心要拿办任梦生。如此境况,他只能求助于他的父皇。
然而他并不知道渊皇对此作何打算,在他与任梦生的事情上,有没有自己的考量。
先前的时候,渊皇没有对此表过一次态,倘若他和婧太后想法一致,只等着除去任梦生呢……
虽挣扎犹疑,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任远硬着头皮去求渊皇,岂料只被渊皇一句“容后再议”给打发了。
任远心急如焚地等着,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焦灼到难以自制的时候,才等到渊皇的一句通传。
任远丝毫不敢耽搁,急急去拜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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