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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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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男装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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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7日上午,贞德纺纱的时候,圣玛格丽特突然对她说道:

    “天主的女儿,今后你要骑着战马,率领士兵去战胜英国人,你穿着裙子是很难做到这些的。”

    “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穿上男装吧,这样会对法兰西有好处的。还有,你最好将你的头发也剪得短一点,因为你以后必须要佩戴头盔。”

    “那我以后要经常更换衣服吗?因为我穿着男装去听弥撒和领圣体似乎不太合适”

    “这是谁告诉你的?”

    “是纪尧姆?弗朗特神父,他说:女人穿着男人的衣服或者男人穿女人的衣服,是一件会令天主感到厌恶的事。而且,教会的法律也禁止”

    “别听他们胡说!你穿男装是依照天主的旨意,谁也没有权利指责你。如果有仆人敢为难你,你就告诉他,你是奉天主的命令穿上男装的。再说,一件衣服是不会影响到一个人的灵魂的。”

    “我向您保证,我会穿上男装的。只要天主不同意,我就不会再换回女装。”

    贞德的下一个任务就是得到一套男装,可她现在身无分文,她也不好意思向她的两位骑士索要男装。因为她知道,他们已经为她付出了很多。

    下午,少女心事重重地找到她的骑士,她还没有想好应该这样开口为自己索要衣服。此时,德?梅斯也在思考这件事情,因为从沃库勒尔到希农需要先穿越被敌人占领的香槟地区,可贞德现在穿的衣服实在是太鲜艳了,几乎每一个人都对她的红色裙子印象深刻,因此她会很轻易地被道路上的敌人和土匪们发现。

    贞德先和她的骑士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正当她想直接索要男装的时候,德?梅斯突然问道:

    “你是不是要穿着现在的衣服去旅行?”

    少女欣喜地回答道:

    “啊!我愿意穿上男装,你可以给我一件吗?”

    骑士惊讶地问道:

    “你说什么?你一个姑娘要穿男人的衣服?”

    贞德神气十足地回答道:

    “当然!我不仅要穿上男人的衣服,我还要学习骑马,您愿意教我吗?”

    德?梅斯说:

    “好吧,我原本只是想让你换上一件黑色或绿色的裙子,然后我骑马载着你去希农。至于男装嗯我这里正好有一件要送给仆人的新衣服,现在就送给你吧。”

    少女很开心地收下了骑士送给她的男装,尽管这并不是一件合身的衣服,但是穿着它至少可以骑马。

    就这样,贞德穿上了男式的紧身上衣和马裤,并将头发剪成了圆形垂在耳边,也就是现代女性的齐耳短发,可是那个时代却不允许女性将头发剪得那么短。此外,这样的打扮并不会遮掩住她那天生的女性魅力,因为就连她的某些敌人也会说:“你的身上没有任何女性的特征,除了自然赋予的以外。”

    贞德的骑士对她非常好,因为德?梅斯用自己的16枚法郎为她买了一匹好马,然后亲自教她怎样驾驭。这位少女很有骑马的天赋,她很快地就掌握了全部的基本要领。

    沃库勒尔人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然后成群结队地赶到亨利?勒莱尔的家里,迫不及待地想要目睹一下骑着骏马的男装丽人。人们发现,贞德确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孩,她单纯、温柔、有礼貌、品行端正、喜欢去教堂、热衷于施舍。

    少女总是热情地接待每一位来访者,她经常和他们说起自己的使命,也就是去法兰西,有时还会向他们询问从沃库勒尔至希农的最佳路线。

    在众多的访客之中,有一位名叫阿尔伯特?多尔奇的人,他是马斯河畔的乌尔谢的领主。许多年之后,当他回想起贞德的时候,他还对人们说:“在我看来,那位少女总是很有教养。如果我能有一位像她那样的女儿就好了。”

    贞德在沃库勒尔的期间里,曾向一位名叫让?科林的神父忏悔过两三次。他认为,这位少女“拥有一位完美的基督徒和一位真正的天主教徒的所有迹象。”

    每天早上,贞德都会去参加沃库勒尔的圣玛利亚教堂中举行的弥撒,然后长时间地进行祷告。有时,她会去教堂的地下室,参拜那里的圣母像。她跪在圣母的面前,时而低头致敬,时而抬头仰望,在黑暗的房间里,蜡烛的微光时刻映照着她那纯洁的面容。看到这幅景象,一位名叫让?勒夫莫的咏礼司铎不禁赞叹道:

    “啊!这真是一位善良圣洁的少女。”

    很快,少女贞德的名声就传遍了洛林、香槟甚至是勃艮第,许多人直接将她称之为“洛林的圣女”。沃库勒尔的居民都在抱怨,他们公开地质问罗贝尔总督,为什么要让圣女感到为难,为什么不尽快将她送去法兰西。

    罗贝尔发现大事不妙,他认为贞德一定是使用了魔法催眠了市民,然后他就和沃库勒尔的本堂神父让?弗涅尔一起来到勒莱尔的家里。

    当时,勒莱尔的家里只有少女和卡特琳。总督先请女主人出去,否则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可能会伤害到她,她就这样不解地走出了家门,并在外面等候。

    罗贝尔的左手紧握着剑鞘,随时准备拔剑。在他身旁,披着圣带的弗涅尔神父正用左手紧握着胸前的十字架,右手则指着少女,在空中画着十字,并大声地说道:

    “如果你是恶魔,你就快走吧!如果你是圣灵,你就走近一点!”

    少女不慌不忙地走到神父的面前,然后跪下,并抱怨道:

    “您这样做是不对的,因为您听过我的忏悔,您应该是了解我的。”

    然后,弗涅尔又拿来水盆,并将圣水泼洒到贞德的周围,少女就跪在地上,微皱着眉头看他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最后,神父对罗贝尔说道:

    “总督大人,她的身上不存在任何邪恶,她确实是一位圣洁的姑娘。”

    贞德站起身,对罗贝尔说道:

    “现在您可以相信我了吧,我再次请求您派人护送我去谒见太子。”

    可总督却回答说:

    “我也相信你确实是一位圣女,可现在还没有任何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你来自天主。我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将你推荐给国王,或者说是太子。”

    总督和神父离开了,卡特琳回到屋内,贞德和她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然后又说道:

    “那位大人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可尽管如此,我依然要去见太子,而且必须去。”

    卡特琳担忧地问道:

    “天主有没有向你保证过,你可以成功地拯救法兰西?”

    贞德回答说:

    “当然,我们的主不仅向我保证过,还向你们保证过。”

    卡特琳不解地问:

    “我们的救主什么时候和我们说过这件事?”

    贞德微笑着回答道:

    “您还不知道吗?有一个预言说,被一个女人毁灭的法兰西,将由一个从洛林进军的少女拯救?”

    卡特琳听后很惊讶,因为她确实回想起了那个当初被认为是不靠谱的预言。然后,她又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她的亲人和朋友,使得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贞德就是那位预言之中的拯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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