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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倾周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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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刘奴儿含泪葬父 猛王广大闹夏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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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小三和刘奴儿二人有惊无险的推着刘老汉的尸首出的了城门,匆匆忙忙赶了一大段路,才敢稍微放慢脚步喘口气,可是推着这刘老汉去哪里埋呢,这又是个问题。就算现在形势所迫顾不上那么多的讲究,去荒山野岭随便找个地方把刘老汉安葬,再刨去山中豺狼虎豹野兽出没这个危险不说。怕就怕赶巧你前脚将刘老汉埋了,后脚有哪只鼻子灵敏专吃腐肉的野狗们闻到了腐尸的味道,把这坟刨开,把尸体吃个碴都不剩着的都是常事。还有就是黑灯瞎火的就是埋了,做上了记号,时候一长也不一定能记住路,记住埋在哪了。

    人在危急的时候的潜力是无限的,一向依赖师傅拿主意的曹小三就是这样,他一下想起了在这城外有一个义庄,这个义庄是用于存放那些无家可归,无亲无故的,又或是客死他乡的人的尸首的地方,当然那些凶杀案死去的人等待仵作验尸的尸首也停在这。这义庄前面是坟场,后面是停尸房。以前有一个老道士在这打理着,按月从衙门里支取例钱,可是自从这简翔成了县令后,这例钱便一拖再拖,最后干脆直接把这份钱给昧了下来。老道士虽是出家人,但终归是凡人,也需要吃饭日用,久而久之也不太上心了,只是出于慈悲于心不忍,隔三差五的来打理一下。就是这样,结合当下情形,这义庄也比那荒郊野岭强千倍万倍,想到这,曹小三就和刘奴儿商量,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一合计也只能先这样了,便推了刘老汉的尸首往那义庄而去,不在话下。

    县衙这边,简翔将寇戒收押在狱,便连夜将县衙的所有衙役散了出去追捕刘奴儿和曹小三,这种事怎么能少的了高德呢!他纠集了他的那些泼皮无赖加入搜捕大军。深夜的夏河城打破了宁静,众衙役官差等人先去到了曹小三和刘奴儿家中,连搜带砸带抢的,折腾了一番。寻二人不得,又跑到周边街坊四邻家中搜查,弄的鸡飞狗跳,百姓惶惶不安,一番折腾下来,众人得知曹小三与刘奴儿一样在城中无亲无故。高德一拍脑门道:“坏了,二人怕是出城了?”,便乌泱泱领了人奔城门而去,先是到了北门,高德将那亭候叫了过来查问,那亭候道:“别说是人,就是苍蝇也没见一只。”,排除了北门,还剩东西南三门,高德安排衙役往东西两门去寻,自领了众泼皮径直奔南门而去。

    高德领人乌泱泱的来到了南门,南门亭候借着昏暗的火光,瞅见来人是高德,还有这么大的阵势,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心中却暗道倒霉,因为这高德大晚上的跑到这来准没好事!脚上却丝毫不敢怠慢一溜小跑,上前去谄媚的问道:“舅老爷,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高德习惯了他人的殷勤奉承,也不客气神气十足的道:“我奉我姐夫的命令捉拿逃犯,我问你,你这可有人出城?”

    亭长心中暗暗叫苦,也来不及撒谎了,只好实话实说:“回舅老爷的话,方才县衙的曹小三和一个姑娘来过,曹小三说是远房表舅害了瘟病死了,怕别人染上这病,才要在人少的时候出城去安葬,小的见他不像撒谎,又是同县当差便让他出门了……”

    “你这只不知死的庸狗!”,不等亭候说完,高德胳膊抡圆了朝着亭候的脸上便是重重的一个耳光,打的这亭候眼冒金星,耳蜗嗡嗡作响。

    “不是,舅老爷……”亭候捂着脸连忙要解释,话音未落,高德另一耳光又打了过来,怒道:“你这个天杀的死傻材,放走了逃犯!还在这不知死!”

    这亭候傻了眼,忙跪了下来向高德求饶:“哎呀!舅老爷!这…这…这都是那曹小三害我,您就饶了我吧!”

    高德挠头摸脸的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地揍了亭侯一顿,才算撒气,又问这亭候道:“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了?”

    被打的遍体鳞伤亭候更不敢胡诌,便如实回答:“那天杀的曹小三,只是说要出城去安葬表舅,我也没细问,现在想来定是那厮的托辞罢了。”

    “你这死役夫!放的都是你娘的狗屁废话!”高德听罢更是盛怒,便朝那亭候肚子上又是一脚,亭侯只有捂着肚子求饶的份,高德怒斥这亭候速速开门,骂咧咧的对亭侯道:“等舅老爷我回来,再和你这狗娘养的算账!”,撂下了这句狠话便呼啦啦的急忙去追那曹小三和刘奴儿。

    那亭侯目送着高德离开,才敢气忿忿的从口中吐出一口血唾沫道:“王八蛋!你怕是回不来了!我呸!”。

    高德一行人走到路上,其中一泼皮凑到高德身旁,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道:“照那亭候所说,这曹小三和那小娘子,推了尸首出城,并不方便,他们肯定会找个地方去埋尸。而这深更半夜的,他们定然不敢去那深山老林,眼下只有义庄这一个地方是他们的最佳选择,不如我们就去那找找?”

    有句话说得好,每一个坏人都是聪明人,但是呢,他们总能把这点聪明才智放在做坏事身上,脑子里只想做坏事,肚子里装的全是坏水。如果说高德是狼,那这些泼皮就是狈,坏人永远都是找坏人,这叫同类吸引,这样才是狼狈为奸!

    高德听罢觉得这人说的有几分道理,再说人都已经出了城了,黑灯瞎火的去抓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便一边许下给这厮记一大功,一边领了他们奔义庄而去。

    义庄这边,曹小三和刘奴儿连挖带刨好不容易的挖了一个深坑,用树枝树叶连铺带垫的将那刘老汉的尸首包裹了起来,权当是棺材,也算是心理安慰。刘奴儿边埋边哭道:“爹,孩儿不孝,惹了天大的麻烦,请您饶恕我,暂时不能好好的安葬您老人家,您老人家保佑我避过这一阵,到时候,我怎么地也要再回来给您风光大葬。”

    曹小三也在一旁边帮忙,边劝刘奴儿,情到深处又想起了他的师傅寇戒,也默默地落下泪来。二人埋了刘老汉,又在坟前磕了头,哭了一抱,刚要起身,这刘奴儿突然又想起寇戒的话来,便问曹小三王广的尸体是不是也在此地,若是在的话,不如去找找,把他葬在刘老汉的旁边,到时候也好一道祭拜。曹小三回答说正是,心想:反正埋一个也是埋,埋两个也是埋,便应了下来,领着刘奴儿去了坟场上面的停尸房。

    这停尸房内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门窗也是被风刮的嘎吱嘎吱的怪响,一具具尸体杂乱的横陈在这一间小屋子里,更甚者有的变成了干尸,有的变成了骨架,这些都是苦命的人,生前在人间遭罪,死后也没人收尸。刘奴儿哪见的这样的场面,便抓着曹小三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跟在了曹小三的身后。

    “在这呢!”,曹小三找到了王广的尸首,突然开口说话,吓的刘奴儿一激灵:“哪呢?哪呢?”,刘奴儿强忍着心中恐惧,顺着曹小三所指来寻,果不其然是他。她看着王广伤痕累累的尸首,俯下身来把身上的素衣扯成布片,擦拭王广脸上的血迹,血迹都干了,怎么擦也擦不掉,又怕使劲过猛再弄出伤来,这把刘奴给急哭了,自责的哭道:“哎呀!恩人啊!都怪我啊!如果不是我…”

    “你们在这呢~嘿嘿嘿嘿~”,旱地里一个响雷带着闪电,一个阴阳怪气带着狞笑的绿眼睛出现在了门口,曹刘二人闻声观瞧,刘奴儿被这绿眼睛和阴阳怪调的声音吓掉了魂,失声尖叫。

    曹小三亦是头皮发麻,强装镇定抽出刀来颤抖着道:“什么人?”

    “我是来索你狗命的活阎王!”,说罢便挥了挥手,一群手持棍棒的绿眼睛窜了过来,借着月光观瞧,绿眼睛不是别人,正是那坏事做尽的高德。

    众泼皮手持长棒毫不含糊的朝那曹小三便打,曹小三慌忙招架连捅带砍,倒也伤了数人。余下的泼皮便警惕起来,与曹小三拉开了距离,寸有所长,寸有所短,曹小三手里的短刀一下子没了优势落了下风,只得挥着刀护住刘奴儿往墙角退,曹小三和刘奴儿被逼到了绝路……

    刚才献计的“狗头军师”率先发难,铆足了劲儿挥棍打去,这一棍去向却不是曹小三,而是那刘奴儿,曹小三慌忙抬手去护,曹小三持刀的下臂正挨了这一棍,手中短刀也脱落在地。

    “王八蛋!你他娘的往哪打呢你!”,高德不忿的将“狗头军师”拉到了一边道:“打到了我的美人,我饶不了你!”,“狗头军师”点头哈腰的谄笑着告饶,高德又骂了他几句方才解恨。众泼皮把失去短刀的曹小三围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犹如失去牙齿的老虎没了威胁。

    高德示意众泼皮停手又对曹小三阴笑着说:“小三,爷爷看你是条汉子,只要你跪下来求我,爷爷就可以饶你一条狗命,日后你就来做我身边的狗,爷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

    曹小三哪里肯从,朝那高德啐了一口唾沫道:“你算个什么狗东西!让小爷跪你,我呸!狗东西!俺把话撂在这!你一定会遭报应的!”说完他爽朗的笑了起来,死死的用手臂护住刘奴儿,坦然面对一切。

    众泼皮叫嚣着挥舞着棍棒全部招呼到了曹小三的身上,打的他皮开肉绽,骨骼尽断,口吐鲜血,再也坚持不住,曹小三使出全身力气骂道:“高德!你伤天害理,不得好死!”,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得逞的高德向饿狼一样盯着蜷缩在墙角的刘奴儿,顿时色心又起。狰笑着搓着手方要上前,却被“狗头军师”拦了下来,“狗头军师”用棍子戳了戳趴在地上的曹小三道:“主人莫急,小心这厮诈死!”,戳了几下见曹小三没了反应,便走上前去,双手吐了唾沫,朝那曹小三的后脑勺又是狠狠地三棍。

    “好狗!好狗!你他娘的真不愧是我手下的一条好狗!”高德满意的抚摸着“狗头军师”的狗头说:“这次你立了大功,我一定在我姐夫面前美言几句,给你弄身官衣穿。”

    “狗头军师”点头哈腰的附和着,谄媚的笑着,又指了指刘奴儿道:“主人!您何不趁此机会要了这小娘子,我等兄弟也好开,看看光景啊。”

    高德也淫笑了起来,指了指这厮,叫了声好,转身就像饿狼一般扑向了刘奴儿,刘奴儿的反抗也是徒劳,反而让着高德更有了兴致,高德将刘奴儿死死的按在了地上,粗鲁的撕开了刘奴儿的衣服,便要霸王硬上弓。

    就在高德就要得逞之时,轰隆隆,平地里又是一声响雷带着闪电,一个身形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双手搭在了两个泼皮的肩膀上,两泼皮心中一惊,缓缓的转过头来,正被这双手掐住了脖子,两泼皮还没反应过,刚痛苦的叫出声来,便被扭断了脖子。

    众泼皮这才回过神来,电石火光间,这人早已捡起了地上的长棍,挥舞着棍棒劈头盖脸便打,又有两个泼皮躲闪不及,被棍正砸在了面门之上,打的两泼皮颧骨凹陷,眼眶崩裂,倒地身亡。

    “你到底是人是鬼?”,震惊之中高德认出了这人,正是那被自己打死的“彪子”王广,众泼皮大骇,硬着头皮抡着棍棒向王广袭来,王广冷哼一声,箭步上前手臂缠着长棍直戳一泼皮的咽喉,这厮口吐鲜血,死尸倒地,王广顺力朝旁边的泼皮又是一扫,打在这泼皮的肋骨之上,大力冲击之下,这厮的肋骨刺穿了心脏,哼唧着没了性命。剩下几个泼皮看着披头散发如恶鬼一般的王广,假意抵挡了几下便哭喊着向门外逃跑,王广去追,发起狠来,打断了两泼皮的狗腿,敲断了棍棒,用斜茬直插二贼心窝,结果了二贼性命,只剩一泼皮得脱。

    “狗头军师”见王广背身,于是就挥棍偷袭,一棍打在王广后背上,棍棒断成了两截,王广缓缓的站了起来,眼神木然的盯住了“狗头军师”,狗头军师被盯的心中发毛,惊讶之际,便被王广扼住了喉咙,狗头军师尝试着反抗朝王广胸膛连挥数拳,王广被他打恼了,不屑地扫了扫衣服上的灰尘,猛地变抓为拳,一个寸拳打在这厮喉结上,这厮顿时口吐鲜血,双手护住脖子连咳带呕。这厮鬼叫着求饶,王广自不会饶他,王广硬生生的将他搬举起来,暴喝一声朝那义庄的石柱重重掷去,这厮摔在柱上断了脊椎,狗头军师痛苦的挣扎着,在惊恐与痛苦中没了性命。

    高德在屋内见狗腿子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慌乱的拿了短刀挟着刘奴儿丧心病狂对默默地走向他的王广叫道:“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王广不理会他,一步步的向他逼近,发出了沉重的脚步声,像丧钟一样吹响在高德的心坎。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高德鬼叫着,失去了理智。话音刚落,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高德的脚踝,高德一低头,刘奴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咬住了高德的手腕,高德猝不及防,短刀脱手掉落在地上,他恶狠狠将刘奴儿推倒,低头要去抢这刀,刚抬头便被王广一脚踢歪了下颌,几颗牙齿从口中吐了出来。

    高德顿时没了威风,像哈巴狗一样跪在地上口含鲜血,含糊不清的向王广讨饶:“彪子!不对!彪子爷爷,您老人家就饶了我吧!我给您磕头了,磕头!”

    旱地惊雷,王广仰天长啸,爆喝一声道:“你这狗东西,素日里便欺凌百姓,坏事做尽,今日即便是俺饶了你,这苍天也不饶你!今日俺便为民除害!”

    高德见王广不愿饶他,磕头的空里猛的推了王广一把,想站起身来逃跑,王广不等他站起来,便是一脚踢中这厮小腹,这厮被踢的五体投地,趴在了地上。高德再抬起头来脸皮上被戗出伤口来,脸上也混着皮肉流了血来。高德又是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告饶,王广左手揪住了高德的头发,右手攥起了酒盏大小的拳头,猛的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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