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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酒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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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8 聂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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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元1273年,荒出兵伐赵,连战皆利。楚太子文进言陈君,出师救赵,然荒使言只因旧怨,后献金银无数,惧荒国势大,且未见其远谋,陈君怒斥文。

    文智远,窥荒主之野望,遍寻四海,征召勇士,刺杀荒主。

    ———《后荒历·楚篇·太子文卷》

    ……

    “唉,这一打仗,可苦了我们这些走镖的了!”陈老汉放下酒杯,目光里满是忧愁。

    兵戈的年代,山贼土匪太多了,尤其是一面倒的战争,败军失了战意,尽为流寇。

    这群人或许在战场上是弱者,但精良的装备和系统的组织让他们可以轻易对付其余人。就连官兵,也不会是这群逃兵的对手。

    而这,就苦了这些跑远道的。

    一路提心吊胆,可又不能不接,一来金钱。二来接的必是大单,若是不去。镖局此道,再入不得。

    往后生计,却是无了,虽没掉脑袋但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了。

    “唉!”陈老汉又沉沉叹了口气。

    当然,也正是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到来的差事,他才舍得到酒栈来买醉。

    否则,依照往日的仔细,决计是打上一壶酒便回家的。

    与他同坐的,是一同走镖的同伴。

    四人一众抱怨哀叹了几句后,就沉浸在酒的滋味中了。

    赢起看了他们两眼,又将目光放到店外的长街上,依旧人海流促热闹非凡,好似战火根本不存在般。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人流中钻出,站在店前,仰起头。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倒还真让人期待呢!”

    喧闹中,这人自言自语的话一丝不落的进了赢起耳中。而他心里猛然一紧,这个人,是个高手。

    尽管背后的长剑被布包裹,但那股不同寻常的锐意,还是能感受的到。

    这人走进店里,四下一扫后才向柜台走来。下巴上参差不齐的胡须,脸上油腻黝黑,一头黑发被一条蓝色的头带绑在头顶,是个很常见的走江湖的形象。

    “店家,你这里最有劲的酒是什么?”

    “最有劲的便是这八文一壶的烧刀子,但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喝!”却是陈老汉出声搭话道。

    “为何?”

    “此酒尤烈,入喉犹如火刀,老汉侥幸尝得一次,连吞了三大碗水依旧未解其烈!”陈老汉心有余悸的说道。

    相对于什么白雪、女儿红……,烧刀子这三个字言简意赅,就算你没喝过酒,也能从这三个字上看出是什么酒。

    而对于烈的酒,大多数酒客都是会疯狂追逐的。在那一次大订单安全回来后,他狠心尝了一次,然后,整壶酒就只抿了一口。

    听了这话,这人顿时双眼发亮。

    “你这老汉,此言可当真?莫诓骗于我!”

    说完,他便对赢起说道:“店家,来一壶烧刀子!”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一枚碎银直接放到柜台上,然后直接寻到陈老汉的桌子。

    “若是此酒不像你说的那般烈,我可不饶你!”

    陈老汉嘴角一翘,这样的情形他见多了,几乎每个跑江湖的来到酒栈就会尝尝这烧刀子。但多则两三杯,少着一两口,无一例外没有喝完的。

    很快,一壶酒就端了上来。

    此人搓弄搓弄手,拿起酒壶,倒入面前的瓷杯中,放到鼻前闻了闻。顿时,心里就有了预期。

    陈老汉等人忍着笑,接下来对方的反应肯定会让他们开心。不过这种混江湖的,摸不准性子前他们也不敢这么做。

    举起酒杯,一口灌下。

    “嘶!”

    这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好烈的酒,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缓了一会儿,他才觉得嘴里恢复正常。

    “怎会有这般烈酒?”他对着赢起道,后者只是朝之一笑,并未解释。他也不以为意,感慨道:“楚地那些所谓的烈酒与之相比简直如水般,就连那个文长送行之酒的烈也不如这十分之一。真是想不到,在这座边城,竟有如此烈酒,这可真是我的幸运啊!”

    他哈哈一笑。

    “店家,再给我随便上些菜来!”说完,他看着陈老汉诚挚道:“聂让在此谢过了!”

    这人报了自己性命,陈老汉哈哈一笑,打趣道。

    “你这人,可真势力,一是好酒便这般姿态!”

    聂让并不放在心上,举着酒杯理所当然道。

    “人生无味,唯有此物,百转千回,对推荐好酒之人,再尊敬也是理所应当。”

    说完,他一口酒灌下,然后大张着嘴巴,手不住的向里面扇风。

    “真烈!”

    陈老汉眼里的轻视变了,对于爱酒的人来说,能喝烈酒的人本能就会很欣赏。聂让这已经灌了两杯了,还没什么事。

    没过多久,下酒菜上来了。

    而聂让,也让陈老汉等人目瞪口呆。这烧刀子,对方喝着仿佛不是越来越烈,而是愈来愈轻松。

    赢起在边上瞧得却是很清楚,这个聂让修为高深,其身体素质自然超出常人太多。这烧刀子虽然炽烈,但酿造之物大多凡物,这种高手很快就能适应。

    这些事,陈老汉等人虽不明白,但他们走了这么多年的江湖,也自然明白此人绝非常人。

    于是,纷纷借口告退。

    强者的关注,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本身就是一件不好的事。

    “唉!”收回在他们身上的目光,聂让叹了口气,然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酒上。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走到柜台前,一边盯着聂让的背影,一边问道。

    “店家,此人喝的可真是烧刀子?”

    “嗯!”

    “这都第二壶了,太厉害了!”

    几人纷纷惊叹,然后,是越来越多的人。在第二壶喝完时,不厌其烦的聂让在众人的注视下上了二楼。

    接下来,酒栈里多了一个痴客,每日就是缩在酒店一角喝着烧刀子。那幅姿态,好像明天就要死亡再也喝不到般。

    来酒栈的人也从惊奇到熟悉再到习惯自然,如此,过了五天后。

    赢起正和过来打酒的陈老汉聊着天。

    “有单子了?”

    “嗯!”陈老汉喜忧半掺,这次任务奖励很丰厚,他已经拿回家里享受一番亲人钦佩的目光了。

    而相应的,也很危险。

    “多加小心!”赢起像个正常人般的叮嘱道。

    “老先生,你是走镖的?”

    这时,正喝酒的聂让过来搭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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