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是一条“车迹罕至”的城乡结合路段,又逢周末车更少,她无视什么红灯绿灯(这里特别提醒一下,这种行为值得批评╮╯▽╰╭),就在稀疏流动的车流中,慢慢地靠近吊坠的位置,它的莹莹紫光一闪一闪,好像在呼唤着白晓霜。白晓霜的注意力全在吊坠那里,距离吊坠只相隔最后一行车道了,眼里越发的只有紫色金色流光绚烂的别致吊坠,眼前和身后的车辆好像霎时变成模糊流动的光影,像是相机镜头下的光影斑驳,在这个时候她好像听到一声熟悉的叹息声,是薛念!可是那一声叹虽近可闻,但是心却感到他来自天边那么远,这一声叹和绚烂模糊的光影顿时像旋风一样包围了白晓霜,她分不清光影离她有多近,伸手出去空空如也,总也触不到,而那叹息明明是一个人的声音,但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四面八方太少,假如白晓霜是个球状物,应该是千千万万个方向([○`Д′○]白晓霜独白:好好形容我会死嘛!)也不知是近是远,这是混沌吗?可分明这样明亮。害怕吗?却分明听到薛念的声音,那是她心里最稳妥的部分。这是怎么了?正在发生什么?薛念,你在哪儿?
在斑驳的光影中,她看到一辆橙色的车,副驾上的正是薛念俊朗的侧脸,他忽地转过头来,对着白晓霜爽朗一笑,像是他们时候彼此见面时那样阳光的笑容,过去的种种像影片一样一幕幕划过脑海,分明是笑着见面,心中却凄凉无比,好像薛念在说:
“就到这里吧……在这里结束吧……”
“要结束什么?你倒是说话呀!……呜呜呜”白晓霜情绪失控地号啕起来,光影斑驳,泪水又加深朦胧,一种执念的痛楚在心里直戳着难受,薛念还是在那辆车里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就那么阳光地笑着,望着……白晓霜不甘心地向他走去,但不知走了多久,始终是这样的距离,那辆车和车里的人总不远不近,仿佛白晓霜只是在原地踏步。咸的泪水流进嘴里,有一刻她忽然想起薛念曾经为了哄她不再哭说她哭的样子丑,她哭得更凶了,低头擦眼泪的空档,晃眼的光点闪着紫在她眼底,这时好像忽然反应到什么,那些光影本来像是轻托着她,令她飘飘昏沉,此时瞬间清醒过来。她捡起吊坠,发现自己扶在分割左右车道的栏杆上抽泣良久了,交警同志背后拎着电棍就那么弯着腰皱着眉与她面对面站了许久,白晓霜脸哭得红扑扑,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假装没看到交警,一转身看没什么车,嗖嗖地跑过马路,身后听见交警大喊的声音:
“以后失恋,回家哭去!!真不省心!”
这一天,我怎么这么神经呢?稍不留神就做梦?白晓霜回到家窝进沙发,满脑子疑惑,再看看手中的吊坠,越觉得是否不该留着它,可是……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那么清楚的看见薛念……这吊坠,难道会令人梦魇?会让持有吊坠的人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吗?不过,这两次梦,或者说幻觉?都很不愉快,在做第一个梦时也并不确定这吊坠是不是已经黏在包上了。白晓霜时有粗心大意的时候,她总喜欢地违反一下惯例,特别是薛念的惯例,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乐趣,现在这么做,更像是安慰自己说薛念还在身边。不是没有怀疑过吊坠邪门,但一时又想不出梦境与吊坠有何关联,她可不是迷信的人!况且她实在喜欢这个吊坠的样子,她喜欢一切个性新潮的事物,明天还要上班,白晓霜要坚强!不是已经向公安局递送了薛念的基本信息了吗?白晓霜公司离薛念家近,最近她经常会去看望薛爸和薛妈,以前都是邻居。现在薛爸薛妈因为薛念的失踪,显得更加苍老,但是还未听到消息,他们老两口是硬挺着一口气呢,不知在背后默默流了多少泪吧,白晓霜看见薛妈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浑浊了。
想到上周在公司,组长留下的任务还未完成,不知道是不是同组的人偷摸把自己的那份也推给白晓霜,别的同事都早早做完走了,唯有白晓霜下了班还在挑灯夜战,现在周末还得继续加班。对,是许佳佳,下班时候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还偷瞄过来斜眼笑了一下。白晓霜一激灵从沙发上起来,又像是泄了气耷拉着脑袋,想:
“生活一定要这么艰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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