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峰对雷衡问道:“此事如何?”
雷衡道:“我们终究是为了玄武剑诀而来,到时候我们难免回味争夺玄武剑诀而斗,晚斗不如早斗,帮主你答应了他们便是了。”
毛海峰回道:“好。”郝仙石道:“不过此事可就不说三局两胜了,而是一战定胜负,输者则为对方的人质,有了人质,那就不用担心对方会反悔了。”
毛海峰想了想道:“就如你所说。”贾一德对毛海峰道:“你算老几,说话算数么?”
雷衡道:“这是我们的新任帮主,当然说话算话,但不知道你们的帮主在哪里?”
贾一德道:“眼下是我们两人暂代帮主位,也算是巨龙帮的帮主吧,所以我们说的话也是算话的。”
郝仙石道:“不如这样,我们就以帮主对帮主,来个一战定胜负,毛帮主,你可敢应战。”毛海峰暗骂想得美,他自认武艺不高,若是与贾一德或者郝仙石相斗,肯定会落在下风而成为人质。
雷衡微微一笑道:“论武功,我们的帮主肯定是不如你们二位的,毕竟你们是两个人。”
贾一德道:“哪里话,我们怎么会以多欺少?当然是一对一。”
雷衡道:“既然是一对一,那就由我雷衡来来代劳吧。”
雷衡拔出长剑,道:“谁来。”贾一德道:“我来。”话语间,本来被店二等人移到一边的椅子全被贾一德抓来甩向雷衡,这椅子如断线的连珠,力道迅猛。
雷衡以长剑抵御,那些椅子在雷衡面前落下。雷衡起身跳跃,脚尖抵在摔落在地的椅子上,长剑顺势而出。贾一德见雷衡跳跃而来心下大喜,他要的就是这样。贾一德甩出一根筷子般粗细的绳索,缠住了雷衡的左脚踝,雷衡见自己的左脚被缠住,下意识将长剑往绳索挥去,不想这绳索却砍不断。
毛海峰等人一见此景,无不惊讶,这绳索明明普通不过,怎么在锐利的剑锋之下却安然未断?若说武艺高强之人能够讲柔软至极的东西变成杀人利器也是可能,但即使武艺再高,绝无可能在鸡蛋碰石头的态势下变成了鸡蛋完好而石头破损的情况。
此时雷衡身子失去平衡,他被贾一德一拉,身子倒地,贾一德左手使出一记“封喉锁”,死死抵在雷衡的咽喉之上,只要一发力,雷衡就会立死当场。雷衡道:“愿赌服输。”说完暗骂自己大意。
毛海峰等人心下无比诧异,旁原来这是贾一德使了诈术,诱使雷衡上当。那绳索表面上看是极为普通的绳索,其实这其中有一些特质的柔软而有韧劲的金属丝,若是雷衡用剑使出全力一砍,这绳索也会断去,只不过谁人会料到这绳索各种是这样回事。
雷衡手持长剑,贾一德手无寸铁,雷衡不免会有所大意,肯定料不到这绳索需要用尽全力才可断去,他若是用尽全力,下招则难以全力而行,到时候则是贾一德占据上风了。所以不管怎样,只要雷衡面对贾一德甩出的椅子而轻易跳跃出招,都会被贾一德击败。
李庆扬和邓秋成皆道:“放了我师兄。”说着持剑而上,被郝仙石挡住。贾一德微微一笑道:“愿赌不服输,既然你们反悔了,那我可就要出招了。”说着将雷衡拉起,左手仍是锁在雷衡的喉头上。郝仙石道:“碧海帮的帮主,刚才我们商量的事情,你说算数么?”
此时毛海峰虽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也得面对事实。他对李庆扬和邓秋成道:“我说的话当然算数。你们不得妄动。”
李庆扬和邓秋成道:“你们不得伤害我师兄的性命。”贾一德点住了雷衡的穴道,道:“我怎么会害他的性命,我还需要他让你们帮我巨龙帮做点事情。”
毛海峰道:“需要我们怎么去做?”郝仙石道:“明日我们双方一道前去田府,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说着对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道:“不过你们的师兄可成了我们的人质,你们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今晚我会让人专门看着他的。毛帮主,你意下如何。”
毛海峰对雷衡道:“雷衡,你没事吧?”雷衡道:“我没事,多谢帮主关心。帮主做得好,我碧海帮言出必行,可不能让别人瞧了。”
毛海峰对郝仙石道:“就如你所说,你们不可伤害我碧海帮的兄弟。”
郝仙石道:“毛帮主金光放心,记得明日一早,我们要一道前往田府。”
第二天,正是柳尘缘和田心两人刚好走后,巨龙帮和碧海帮之人全部一道来到田府的大门外。郝仙石让那看门的下人将以封信函交给田泓。田泓听闻有下人说有许多人在门外,以求相见。有见郝仙石让下人拿来的信函,田泓看罢心下奇怪,寻思道:“江湖上我没有多少认识的人,这些人是谁,这巨龙帮又是谁?真是奇怪了。”
当年田泓来到洛阳,与王彤彤成亲之后,便一直十分低调,对于江湖之事极少过问,武林中的朋友自然不多。田泓出于礼貌,还是让下人将这些人都请入了府中,众人在府中的大院等候田泓。
田泓的五个徒弟吴长林、谢长最、刘长函、李长弄、张长定一同前去书香阁,吴长林道:“师父,你没有看那些前来的人,想必是来者不善。”
谢长最道:“师父,不如让这些人一走了之。”刘长函道:“这些人若真是来者不善,我们让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李长弄道:“我们田府不接待他们,难道这也有什么问题?”
张长定道:“他们人多势众,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这就要看师父到底要怎么办了。”
田泓道:“你们看这信函中的言语,再看这巨龙帮之人来者甚众,所以我想他们前来此处,定是有所目的。不去见他们,如何了结此事,我自问田府与江湖其他门派没有仇怨,何必要畏惧他们。”
田泓和五个徒弟来到大院,见贾一德和郝仙石正在和下人说话,贾一德道:“田老怎么还不出来。”田泓道:“我已经出来了。”
贾一德和郝仙石见田泓走来,拱手道:“见过田老。”田泓道:“不知你巨龙帮一行人来此有何贵干?”
贾一德道:“田老,不知道你那孙女可否找到了如意郎君。”
吴长林道:“你是何人,怎么说这样无礼的话,我师父的孙女有没有如意郎君关你何事?”田泓示意吴长林不要多说,道:“想来巨龙帮是没有参加本府举行的那场盛会,所以以为这是一场招亲大会,其实我孙女已经有了如意郎君,所以我没有必要弄什么招亲之事,你们误会了,各位请回吧!”
郝仙石道:“田老,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实话直说了罢,田老是剑宗田奉的后人,府上有一本无上剑经,我们此番前来是要看一看的。”田泓道:“此话前面说的不错,但是后面就要看我给不给了。”贾一德道:“我们巨龙帮来此可是千里迢迢,这其中没有一人想白费力气。”
田泓道:“你话里的意思是,我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了是么?”
贾一德道:“我巨龙帮之人都想着田老不会不答应此事的。”
田泓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各位巨龙帮之人,这玄武剑诀的剑谱此时并不在我府上,并非我不愿意给你们。”郝仙石道:“田老是在哄骗孩子么?这些话居然也说的出口。”
巨龙帮的其他人纷纷说道:“那玄武剑诀是田府的至宝,怎么会不在这里,田老你明摆着是在诳人。”
吴长林道:“我们师父好言好语,你们屡屡出言不敬,我们师父从来不会骗人,你们却不信,那势要如何啊?”贾一德道:“既然田老不答应,那我们只有动手了。”
田泓哈哈一笑道:“看来你们是不想空手而回的,但是今日你们不管怎么做,都是要空手而回的。”
郝仙石道:“既然如此,我等就要领教田老的高招。”此时吴长林来到田泓的身边,声道:“师父,你这几日正在吃药调养,不宜与他人动手,此时就让徒儿们来吧。”
田泓道:“你们习练的剑法足够与之抗衡,但是他人多势众,待会动起手来你们可要心了。”田泓说着退后了几步。
贾一德对李庆扬和邓秋成道:“你们的人给我上去,将田老给我擒住。”吴长林拔出长剑,走前两步,道:“有我五人在此,休要在此撒野。想要玄武剑法的剑谱,先打败了我们再说。”其他四人也拔出了长剑,成一字站立。
贾一德道:“田老,我等打败了他们,是不是就可以见得玄武剑法的剑谱了?”吴长林道:“先打败我们无人再说。”
贾一德道:“眼下我们人多势众,难道会畏惧你们么?”李庆扬和邓秋成两人带着碧海帮之人一道而上,将这五人围住攻杀。这五人虽然是田泓的门下弟子,多年来一直苦学玄武剑法,但从未与人交过手,且其中只有吴长林的剑法学得较好,其他人皆习练至第二卷而已。
虽然如此,然玄武剑法毕竟是一套十分高超的剑术,面对这多人的围攻,五人居然不落下风,场面上看乃平分秋色之局。
贾一德对郝仙石道:“看来世人传言的玄武剑法极为精巧玄妙,眼下见了还真是如此,他们五人面对我等的围攻,居然能够取得这般局面。”
郝仙石笑道:“虽是如此,但也看得出这剑法难学,你看他们五人的剑法也只有守招而已,任何剑术都有攻守,想来他们还没有习练到厉害的攻招。”
贾一德道:“此时有了他们的尝试,我们大可不必担心,今日一定能够拿下田府,夺得玄武剑法的剑谱。”说完心里一阵担忧,道:“只是不知道这田老的剑法如何。”
李庆扬和邓秋成正在带领众人围攻吴长林五人,这两人表面上看是用尽全力,实则暗中留了一手,两人只是害怕贾一德等人对雷衡不利,毕竟雷衡的穴道受制,性命在巨龙帮的掌控之下,碧海帮之人被差使是无可奈何之事,昨晚毛海峰已经和众人商量好,让众人务必只是表面上用事,实则留有一手,不可拼尽全力。
碧海帮之人心里都牢记这一点,此时打斗起来,都有意不敌而受了轻伤,显示自己败阵。毛海峰见那李庆扬和邓秋成也有意受了轻伤,毛他前去对郝仙石和贾一德道:“玄武剑法的确了不起,你看,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郝仙石道:“这是毛帮主的计策吧,你们没有使出全力我还是看的出来的。”郝仙石说完看着毛海峰,却见毛海峰神情十分镇定地回答道:“哪里的话,我们碧海帮的人质就在你们手中,我们怎么敢不使出全力来。”
其实郝仙石也是故意而言,见毛海峰面色没有异常,又见碧海帮之人都受了伤,不像是有所收敛的样子,道:“你们暂且退下,由我们来。”
郝仙石对贾一德声道:“务必看住此人。”贾一德看了看雷衡,道:“放心,此人已经被我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郝仙石下令道:“所有人随我来。”说罢挥拳而上。
郝仙石,韩筹,简布,柯遥,池连等人随着郝仙石一拥而上,吴长林等人拼死抵挡,仍抵挡不住众人的围攻。郝仙石虽然使拳,但韩筹,简布,柯遥,池连等人手上皆拿大刀,吴长林等人双拳难敌四手。田泓见状,心知这下下去自己的五个徒弟被败阵不可,于是他只好出言喝止:“住手。”
郝仙石等人停下手来,道:“这么说来田老你是答应了么?”
田泓道:“你们如此逼迫,我田泓绝不会答应此事。”
郝仙石道:“我知道田老是不会答应的,由我来领教田老的高招吧。”郝仙石说完飞身而上。田泓手中拿着一支短棍,与郝仙石对打。
田泓技高几筹,将郝仙石打得无从还手。田泓好几次逼迫郝仙石退去,哪知道郝仙石不识好歹,居然屡屡反上,田泓暗使内力,只见嗤嗤两下,两股劲力透过短棍打向郝仙石,这两股劲力穿透了郝仙石的长袖,郝仙石心下一骇,不得不大步退去。郝仙石道:“田老武功实在厉害,若用的是长剑,郝仙石恐怕没命了。”
郝仙石刚才见我吴长林与田泓言语之时的神色似有担心,心想莫非田泓此时有什么顾忌而不好动手,此时他索性与田泓动起手来,以试虚实。
田泓为了习练玄武剑法而身受摄魂香之毒,这摄魂香之毒每年都会发作几次,田泓不胜其烦,此毒一旦发作则需要服药修养好几日,在此期间最是不宜与他人动手,然而今日的情况,田泓不得不动手应对。
田泓只觉经脉气血冲冲,他强忍沸冲气血道:“既然知道,还不退去。”
贾一德见田泓的脸色陡变,心道:“莫不是田老有内伤,怪不得他不干伤人,那我便让他不停动手,引他内伤发作。”他微微一笑,对田泓道:“田老的武功我骇没有领教,怎么能够离去。”
田泓身后的谢长最道:“我师父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还不离开这里。”
张长定道:“那剑谱我师父要给你看便是给你看,不给则是不给,师父的逐客令已下,你们却还不离开,真是厚颜无耻。”其余的四人也一同而道:“不错,真是厚颜无耻至极了。”
贾一德道:“话并非这么说,此事我们以武力而定,所以没有什么无耻不无耻的,不是么?”他说着对田泓道:“田老,贾一德要来领教高招了。”他见田泓的脸色青紫,心想就算田泓武艺再高,自己不断躲闪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一直都下去,就会让田泓的内伤发作,如此则等于是自己取胜了。
郝仙石道:“此人剑法和内功了得,你可有把握?”
贾一德道:“我自有办法。”此时听田泓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来教训一番。”田泓对吴长林道:“长林,你把长剑给我。”吴长林道:“是。”其双手将长剑递上。田泓接过长剑,道:“接招了。”
田泓长剑一抖,往贾一德攻去。贾一德见田泓的剑法精奇,根本无从接招,他轻功了得,只是身形一闪,避了过去。田泓每一招式都势大生风,逼得贾一德躲闪连连。田泓的剑法虽妙,然贾一德根本不接招。
吴长林心知师父不宜久战,贾一德此时的打法来看,似乎他也明白这一点。吴长林有意出言相激贾一德,道:“你不是要领教我师父的剑法么,此时怎么不去接招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贾一德道:“不接招便是接招的一种了。”谢长最道:“这恐怕是你的新发的招式‘上蹿下跳’吧!”张长定道:“这哪里是‘上蹿下跳,’根本就是‘屁滚尿流’。”说罢五人又是一番大笑。
贾一德心道:“想要出言激我,我才不上你的当。”贾一德心里清楚,田泓的剑术十分高超,自己是根本取胜不了的,若是接招就会立刻败阵,唯有一直拖到田泓的内伤发作,才是此战的取胜之道。
贾一德道:“你们怎么不说是你们师父的剑法低劣,连我也伤不得。”
田泓听了,收剑站立,面上微微一笑道:“你要心了,这下我可要伤你了。”
贾一德道:“愿意领教。”说着只见田泓一招而出,这一招快速无比,贾一德在两丈之外,尚且用尽全力才避过这一招,刚刚避过第一招,田泓的下一招又来了。
贾一德勉强再避第二招,田泓的第三招顺势发去,贾一德不想田泓的剑法如此厉害,这三招的招式连续不断,其间没有一丝间隙,自己毫无片刻的喘息,暗道自己轻敌了。
此时眼看贾一德就要败阵,却见田泓吐出了一口血来,他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吴长林等人前去扶着,吴长林道:“师父,你没事吧。”田泓抹去嘴角的鲜血,道:“为师没事。”田泓刚才的剑法十分消耗内力,加上体内的摄魂香之毒发作,这才让贾一德避过这第三招。
贾一德本惊魂未定,此时突然间转危为安,他暗道上天保佑,眼下田泓再战不得了,他笑道:“看来田老的剑法也不过如此。”
此时听一人的声音传来:“谁人敢在田府撒野?”贾一德扭头看去,只见两人飞身而来,落在田泓的身边。
第四十章:道术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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